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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厕所的位置比较偏,涂桑打着手电筒探路,另外一只手虚扶着他的腰,而他则是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蹦蹦跳跳前行。“到了,就这儿。”隔着厕所还有三米的距离,阵阵异样的味道扑面而来。方越然显然没料到“厕所”的简陋性,走神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说:“恩,知道了,你先回去,我待会自己走回去。”“天太黑,路上坑很多,你确定一个人能走?”“你真要等一个大男人上厕所?”涂桑不自然地回答:“噢,你去吧,我等着。”方越然哭笑不得,也应了她。涓涓的水流声不断地传入耳里,即使耳朵里塞了纸坨子,也起不到一点儿作用,她干脆蹲在地面上,拿手电筒照地上行走的蚂蚁,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可惜效果甚微。咚咚咚,有人朝着这边走过来,步伐很急,刻不容缓。涂桑赶紧把手电筒照向那边的人,是个中年男人,捂着肚子急忙忙地赶过来,“哎哟喂,是有人在厕所了?”“有的!稍等一下。”“哟,出来了,这就好。”中年男人不顾一切跑过去,与方越然擦身而过时,不小心撞到了方越然。涂桑眼疾手快,奔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不让他摔倒。“我没那么容易倒下,你不用特别担心。”方越然又赏了她一个脑瓜崩。涂桑僵住,一语不发,抱着他的腰的胳膊也忘了收回来。“发什么呆,回去睡觉。你在哪儿休息,我送你过去。”好像没地方可以让她睡觉了,她的床早就没了,也忘了占位子。方越然瞧出她的尴尬,善解人意地提出了一个意见。“去我住的帐篷里将就一下。”☆、【重写】chapter7一夜无眠,精神状态保持在异常活跃的高度。待到天刚蒙蒙亮,涂桑动作轻微地起床,看了眼在旁边的方越然,睡得并不安稳,额上冒着冷汗,眉头紧锁,看样子是在忍受疼痛,棉被都被主人踹在地上了。她走过去,帮他掖好棉被,朝外面走去,打探最新传来的消息。天气不见好转,仍旧是灰突突雾蒙蒙的,附近的小池倒映出身边的景象,支离破碎。涂桑在车厢的角落里找到孟平,他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只露出头顶的一撮黑发。身边的人同样是横七竖八躺着,睡相都谈不上好看,只剩下风餐露宿后的凄惨。“矿泉水还有吗?”涂桑不容易跨过众多人群,蹲在他身边戳着他的肩头。没人应,唯有醒着的几个老人两眼无神地凝视着她的方向,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向别处。她低声嘀咕了几句,最终自己跑去消防官兵的住处询问情况。一进帐篷里,空气里弥漫着的是一股难闻的味道,好几个官兵躺在双上吊着双腿亦或是头部胳膊包扎得如同木乃伊,正在挂水,除此之外,就剩下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和医生守在病床前,强撑着倦意守候。“你好,是想询问什么吗?”涂桑没及时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医生顺着她的视线,长长地叹了口气,继而安抚她:“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顿了顿,医生继续补充道,“他们都是最伟大的战士,为了人民的生命安危,永远奋战在前线,保卫我们和我们的家园。”所以说哪里有什么太平盛世,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他们,伤得严重吗?”医生勉强笑了笑,温和应对她的提问,“都能活下来,你过来是想询问什么?”涂桑开门见山,“矿泉水好像都喝完了。”“他们货运过来的水源只有那么多。”糟糕的结果。“那……樟木何时才会恢复通信。”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座孤岛出去。“大概一周的时间。”医生的话刚落下,一名官兵又从外面给抬进来,一只胳膊断了,空空荡荡的袖子掉在外面,随着担架的晃动,衣袖随风晃动,晃痛了她的眼。她张了张嘴,想说一声谢谢,被官兵的吼声打断,那是极其沉闷的吼声。“同志,麻烦你通知一下大家,收到最新的消息,下一场余震很快将会来袭,让大家做好保护措施,尽量避免伤亡。”另外在旁边站着的官兵凝重地告诉她,随即掀开帐篷消失在视线里。消息的传播很迅速,不过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所有人员都有条不紊地进行防范工作。涂桑回到方越然的帐篷时已是上午九点,天光大亮。他正拿着昨晚没看完的书,带着眼镜,文人雅士的模样,如果换去他身上那破了洞脏兮兮的衣服,那真是十足了。“昨晚睡得不好?”他放下手中的书,凝视着她的脸。涂桑拿出小面包和饼干给他,“吃吗,你睡得很好?”当然,一般。她就在旁边,位子并不宽敞,一个翻身就会有肢体上的接触,这样虽然让人尴尬,但也诶办法,这种时候任何一块狭小的能睡觉的地方都是可宝贵的,不能要求太多。“我已经吃过了,早上出去打探了一些消息,结果有些糟糕。”她心不在焉的说着。“嗯?现在心情很沉重?”方越然一针见血。“我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吗,你这样看着我,心情也不是沉重,就是有些难受罢了。”她抱着双腿,下巴顶在膝盖上,不疾不徐地说着,“今天有余震,看样子比较强烈,分发的水也没了。”“附近有条小溪,山泉水直接饮用没关系的吧?”方越然柔和地讲。涂桑没理会他,拿着小面包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越吃越难受。“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他嚯地伸手捞过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她根本来不及反抗,嘴里还塞着面包屑,嘴就被人堵住,长驱直入,他的舌尖扫过她的上颚,引得她阵阵头皮发麻,脚趾头都绷直了,还未完全咽下去的面包也被他卷了过去,一口吞下。“接吻的时候最好闭上眼睛。”喘息的瞬间,他贴着她的耳垂轻声说道。彻底清醒了,她一把推过他,不可置信,这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方越然,你!”想说点什么,偏偏说不出来。“面包很好吃,冷静下来了吗?”他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嘴唇,擦掉嘴角的面包屑,“你的难受也拯救不了什么,与其在这里多愁善感不如去外面能帮一点是一点,打起精神来,难受的痛苦的不是你一个,他们也都在努力中,努力好好活着,走出去,帮助更多的人。”涂桑给了他一记眼刀,狠狠擦着嘴,那这个吻算什么,简直就是荒唐,荒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