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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上百亩,装饰得金碧辉煌,人人穿金戴银,带玉簪花,更有侍女狡童往来伺候,丝毫不像是佛寺。放眼看去,各种宝物随意摆在地上,除了宝物主人尚有几分爱惜之外,其余人看着也当是寻常。二人边走边看,沈中玉对张致和道:“你想要做个怎么样的本命法宝?”“先生,你的是怎么样的?”“我的功法与你不同,乃是持戒修行,所以法宝是戒尺。你呢?”“我是一个剑修。”“哦,这却要一块好铁,亲手打磨最好。”“嗯,我的沉璧也是我亲手所铸。已经用了将近二十年。我想着另寻一块好铁,将它重新祭炼一番,作为本命法宝。”“也可。”二人逛了半日,沈中玉一边留意不要踩到地上的宝物,一边跟张致和解说种种宝物,偶尔利用眼力捡漏,倒也颇有趣味。张致和也挑了两块赤炎金,火炎晶等物。沈中玉也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些也觉得平常,纯当是看热闹了。说来可怜,这里虽说天材地宝汇聚,但也是对散修而言。于仙门弟子来说,自家洞天福地、小千世界生产的天材地宝更多,质量也更好,因而二人看不上眼也是正常。正想要寻向清寒告辞回去,却忽然闻到了一股异香飘来,沈中玉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嗅了嗅,忽然想起一物,脸色大变,赶紧闭气,道:“快闭气!”作者有话要说: 金丹三劫:天劫、地劫和人劫,结丹者为地仙,不为天地鬼神所羁,所以会有金丹三劫。第18章张致和本是心情舒畅,听到沈中玉这般严肃谨慎,也是心中一凝,立刻掐诀闭气,见到沈中玉双手握拳,身影颓颓,立刻将他扶了起来,灵机一动,想到之前所作的偈语,向殿后走去。佛偈说莲开而遁,这莲台寺中最大的莲花大概就是中央大佛座下的莲台了,虽然尚未见到僧人,但去莲花开处总不会有错的。一边走,一边看,还一边打散了几个拦路的人,他就越发惊心起来:一个人走在路上,看到地上宝物不甚在意,却就嘿然一笑,而宝物主人却无名火起,揪着他的衣领就一拳打过去,却不小心就蹭到了路人。路人也是腾地震怒,挽袖就打。过不了一会儿,血溅五步。宝物主人咬着人耳朵,像狼犬一样露出白森森的牙,看着四周桀桀怪笑。但周围的人不但不怕,反而也围过去厮打起来,血花四溅,腥气扑鼻。转眼间,本来竞夸豪奢、风流繁华之地成了血rou修罗场。早前那香气像蛇一样钻进了沈中玉的鼻子里,越发往脑子里钻去,在方寸大小的泥丸宫内进进去去,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前世今生的记忆被翻来覆去,一时出现的是上辈子三千圣寿,高陵雪亲奉三十童男童女的情景,下一刻就是他在沙漠中和张致和相依为命的景象,似真似幻,难以分辨……沈中玉看着看着,却无名火起,我之记忆何等珍贵,竟被外力随意翻弄,心火一起,心中各种愤怒、压抑等等情绪加入其中,心火具象化为巨大灿烂的火球,其色苍青,自己仿佛成了古之火神,能够掌控这个火球,想要焚烧一切,但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一咬舌尖,鲜血喷出,眼神恢复清明。张致和本来一直扶着沈中玉在往外走,但见到不对,就已经停下来,将他一把背起,大声诵念清静经。沈中玉伏在张致和身上,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定睛一看却见到自己刚才喷在张致和脖子上的鲜血,洁白修长的脖子上是鲜红如朱砂的血,对比鲜明得让他眩晕,他忽然间起了念头,想要咬上去痛饮这年轻道子的鲜血,想要吃了他。感觉到心魔起伏,沈中玉赶紧取出清心琉璃灯,用掌心托着,清光莹莹,能破千载愚顽黑暗,沈中玉感觉到心头火消,一下子就轻松起来。而在灯光笼罩下的那几个人也愣在原地,忽然惊觉自己和人竟厮打到连一丝体面都不存,衣服破烂不说,连耳朵鼻子都被人咬了下来。张致和却看都不看他们,只想到沈中玉正处于心魔起伏之时,再闻了这样的迷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一出到去殿外,感受到微凉的夜风,张致和感觉有些昏沉的脑袋稍稍清明了些,背着沈中玉一边往大佛走,一边道:“先生可好些了吗?”“沈中玉伏在他的肩膀上,脑子里还有些昏沉,始终看着他脖子上那滴血不顺眼,听到问话,打起精神道:“已好些了,让我自己走吧。”“先生,你没事就好。”张致和说道,故作轻松地把沈中玉颠了颠,道:“先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尚未听到回答,只是刚走慢了两步,却被后面的人推得险些一跌,回头看却见大量的人跟在他身后也出来了。有些人出来先是摸遍身上的大小口袋,又把袖囊翻了出来看,然后就是呼天抢地;也有些人出来时还捧着自己的断手,或者耳朵鼻子等残损肢体,也是泪哭无泪;更多的却是出来之后依旧愤怒,嚷嚷骂骂地把前面的人拨到一边去,自己在路中间大摇大摆地走,这样免不了碰到更多人,然后又打起来了……他忍不住又问道:“这都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沈中玉一手握住清心琉璃灯,唯恐被人挤掉了,一边道:“佛家有善香,恶香,等香,不等香,这便是不等香了。”“我也听过不等香,但不过是离魂小术,哪至于此?”“寻常不等香算得了什么?”沈中玉道,这才是真正的不等香,加入了佛油所制的不等香,佛油就是用虔诚佛子炼成的尸油,不知要多少大德高僧才能炼成一小罐,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头痛,头痛之余竟还有隐隐的畅快之感,还想到若我不曾尸解,是否也可饱尝这一场血rou,感受这毁灭盛会的快意。张致和见他不再说话,想着他肯定是不曾缓过来了,去到大佛脚下,轻轻一跃就跳到莲台上,将人放下,给他盘手盘脚,作出那五心朝天的坐姿,将清心琉璃灯放在他膝盖上,莹莹青光圈出一圈光明宁静,自己则小心警惕着周围的人。清风送远,仿佛还带着微微的兰麝芬芳,便是已经栽过一次的人也忍不住陶醉在微醺的香气中,像雏鸟待哺仰着头,鼻翼在剧烈地煽动,想要挽留更多的香气。沈中玉膝上的清心琉璃灯青色的火焰忽然跳了三跳,整一盏灯腾地升高,然后一阵爆裂之声发出,琉璃灯盏爆裂,灯花爆开,在空中结成如意,随后就像烟花一般散开。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四周的人刹那间就红了眼,又打在一起,自然也有人打起了还站在莲台上的张致和。原本下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