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何处寄余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他错把薛覃霈当做了自己的衣食父母,一面索求无度,一面又放不下爱与自由。

这么说起来,长期以来总也认为自己读过书已然开化的余绅,其实才是在一直死死守着那颗旧时代制度下的功利心。甚至说起来,薛家的霸道行事在他心里已然成了一个结,这个结现在还是松的,但天长日久地矛盾下去,保不定要越勒越紧,最后勒出一块疤。

但此时的余绅还没有意识到这些,毕竟对于他来说,读书上学,赚钱吃饭,不往高处走就往低处滑,这些才是再自然不过的道理,所以他不能停,更不会停,所以日子对于他来说总是过得飞快,薛覃霈却只能日复一日地怀抱着大黄,在茫然的时候想想二狗。

薛覃霈想,自己要是喜欢上二狗该有多好,二狗什么都不要,只要吃得饱就能死心塌地地跟他过,二狗还喜欢他,二狗还崇拜他,二狗喜欢他的钱也喜欢他的脸。

这多好啊,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二狗呢?

他就是不能喜欢二狗啊!

不管怎么说,喜欢也不是相互的,他没有办法因为二狗喜欢自己就喜欢他,他也明白,可奈何实在经不住孤独寂寞,到最后他还是写了封信,寄回大陆,就说自己已经搬到香港了。

第42章肆拾贰好戏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虽然耿森平不是魔,叶夫司也不是道,但仅仅过了小半个月,薛文锡花重金买来的两条腿就让叶夫司给明目张胆血rou模糊地挂上了警署大门,这回上海所有报社都疯了。

警署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内部决策人员临时调动了三个小分队,才把拿着相机的层层记者阻挡在外,但那两条腿还是出现在了报纸头版加粗印字上,出现在了街头巷尾的各种杂谈中,人群中不仅没有惊骇,反而涌现出一股压制不住的兴奋,毕竟这样的好戏哪里是年年都有?

不得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叶夫司这类人办起事来还是很有效率的——南京街头的一个清晨,薛文锡手拿着报纸,嘴里还在啃油条,同时赞赏而满意地想道。

耿森平不傻,这段时间总也是小心翼翼,不论走到哪儿都没有掉以轻心过,可惜无论目标保护措施做得再好,也架不住收了钱的人日日夜夜的尝试。

光是担惊受怕就足够了。

叶夫司事前下足了功夫,虽然没有受到薛文锡的嘱托,却也自作主张绑了符小玉扔到一旁,并当着他的面锯掉了耿森平的腿,接着他又不紧不缓地把那处伤口给处理好了,不让他失血过多而死。

而符小玉目睹了这一场惨剧,当场吓得变成一滩烂泥,拉都拉不起来,一边尖叫不要杀我一边哭。

叶夫司这才有些好奇,他记得符小玉,那天晚上就是因为那盏小油灯他才不得已失了手,因此心里很不喜欢这个人,而后他就冷眼看着符小玉就捂了耳朵在地上发抖,开始胡言乱语。

叶夫司随意问了两句,他就什么都说,还把什么都往耿森平身上推,说自己就是嫉妒,自己过得不好就指望别人更不好,然而说着说着说到一半,他又突然改口说跟自己没关系。

“这简直太好笑了,”叶夫司在电话里说,“就像看了场戏。”

薛文锡也有些哭笑不得,他这个电话打得也不容易,但是内容却没什么营养,倒是因为心情大好,说起话来就开始有些不着边际:“叶弟果然身手不凡,下次再有难事,还要再麻烦你了。”

叶夫司也不含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他喜欢薛文锡给钱给得爽快,便也应得爽快:“薛兄也不要客气,收钱办事,都是应该的,不怕麻烦。”

互相恭维了一番,两人扣下电话,各自做各自的营生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风波平息后,耿森平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代表执法人员的立场坚决宣称,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定会不遗余力,将这次事故的行凶者缉拿归案。

而嫌疑人已暂定为上海警署原署长薛某某。

上海报社和人民的集体疯狂又掀起了第二轮高潮。

香港那处消息自然也不闭塞,薛余二人订的报纸从第二份起就没断过,每天都准时地放在家门口,然后大黄就会去叼了来。

薛覃霈不高兴看书,但是看看报纸还行,于是也乐得每天翻一翻,既知道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也不至于被看得太低。他这么认为。

这日他吃早饭的时候瞥到一眼报纸,顿时也吃不下去了,拿起外套知会一声就出了门,然后直奔医院。

他要把那张报纸给靳云鹤看。

走进病房的时候,靳云鹤正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抠手指头,他最近养成了一个习惯,手一闲下来就要摸脸,一摸脸就心疼,为了不心疼,他就抠手指头。

“给你看个东西。”此时薛覃霈已经风风火火地进了病房,然后直接把报纸横在靳云鹤脸前。

靳云鹤便茫然地抬头看他一眼,然后低头读报。

读着读着,靳云鹤的嘴角突然咧开了,然后他立即爬起来,一改之前的萎蔫之态,挥舞着枕头在床上乱跳:“哈哈哈哈哈哈让他们嚣张,薛覃霈,你老子太厉害了!”

“薛覃霈!哈哈哈”然后一下子跳到薛覃霈身上挂住,还止不住笑。

薛覃霈托着他的身子,容他狂笑不止,也觉得心中出了口恶气。不得不说他看到靳云鹤这副又能发疯的模样,欣慰之余,也顿感轻松。

他可以不再那样负罪了,而这相当重要。

靳云鹤止不住地笑了一会儿,打开床头的小药箱,哼着歌要给自己扎针。

薛覃霈奇怪地看了一眼:“你怎么自己打针?”

靳云鹤听闻一顿,敷衍道:“自己会打就打了呗。”

薛覃霈找不出什么毛病,便忍住自己想要制止他的冲动,仔细看他细白的小胳膊——上面旧伤还未褪,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针孔覆盖。

实在有点受不了,他就开始想起要接靳云鹤回家的事,因此开口:“我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要不回家吧。”

靳云鹤又是一顿,点点头:“行啊。”而后不经意般轻轻提起,“你还有钱么?”

薛覃霈点头:“自然,你不用担心。”

靳云鹤苦笑一下,不再说话。

薛覃霈便把他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