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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叶长安是上司,景若曦只是个老百姓,他完全可以强硬的拒不回答任何问题,甚至可以直接将人赶出去。可一旦那样,就算是没有撕破脸,也相当于翻脸了。那他之前做的事情就完全白费,他不想功亏一篑。可是编一套谎话出来解决景若曦的疑问,这太难了。景若曦的性格大约会直接戳穿这些谎话,叫场面更加尴尬。就在叶长安七上八下的忐忑中,景若曦终于开口了。“叶大人。”景若曦非常真诚:“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什么你是谁?”叶长安只能道:“你不是说,你叫景若曦?”“对,这是我的名字,是我认为我的名字。”景若曦道:“但显然你们不是这么以为的。在你,还有那个人的心里,我有另一种身份,是什么?”那个人,景若曦对那个人的完全没有概念,完全是因为刚才的杀手,所以才知道暗处还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存在。叶长安不说话,当然景若曦也没指望自己一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说出来。若是这件事情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说出来的,那叶长安早就说了,根本无需隐瞒。“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可以非常肯定。”景若曦道:“叶大人,想听我说一句真心话么?”叶长安其实不想听,可还是道:“你说。”景若曦看着叶长安:“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人,但是有一点我非常确定。”“非常非常确定。”“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很重要,重要到叶大人屈尊降贵,另一位大人不惜手段暗杀,但是无论你还是他,还是所有的参与者,你们对她的了解都不多。”“比如,你们也许知道她的身份,但是不知道她的长相。也许依稀知道她的来历,可是没听过她的声音。也许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只是道听途说,没有和她相处过。”景若曦说的非常笃定,说这话的是时候甚至没有去看叶长安的表情用来确定自己的猜测。就算是她说的一样,这是一种肯定,而不是猜测。是她在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同时我,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叶长安皱了下眉头:“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景若曦笑了下:“叶大人,我说的是不是?”在景若曦的目光注视下,叶长安无法说谎,缓缓的点了点头:“是。”“就算你说不是,我也知道是。”景若曦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只有在你们资料极度模糊不清的情况下,才会错的这么离谱。”除非他们得到了神的指使,寻找一个从未来而来的人,要不然的话,就一定是错的。“你不是失忆了么?”叶长安缓缓道:“怎么,想起来了?”“暂时还没有。”景若曦依然还是要装失忆:“但是我这些日子偶尔会做梦,梦见一些以前的事情。”叶长安倏地坐直了身体:“你梦见了什么?”“梦见……在一个深山里。”景若曦能够轻易识破别人的谎言,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山里有一个小木屋,我就在屋子里,烧饭,洗衣服,打猎……”叶长安表情非常严肃的看着景若曦的,但是听她说着说着,眼神疑惑起来。“一个人也没有,我从没在梦里见过第二个人。”景若曦道:“我猜,我一定一以前住在深山里,遭遇了山洪被冲下山来,然后被村民救了。”叶长安的表情很复杂:“你这个猜测……真的是我认识你这么久,最不靠谱的一个猜测。”“但我是真的。”景若曦道:“坦白说吧,我一直觉得叶大人是好人,哪怕接近我是另有目的,我也不担心,因为感觉的到你不会伤害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人要杀我,甚至在你面前杀我,所以现在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清楚,替你们找到你们真正要找的人,这才是让自己安全最有效的办法。”第154章没有记忆的人是不完整的叶长安不敢把话说的快了,生怕哪一句话说的语速太快没注意,便被景若曦拿了什么把柄和破绽。景若曦抛出问题后,就在对面坐着,静静的看着他,一幅一点也不着急,但是并不打算放弃,会等到天荒地老的样子。叶长安不自然的转过脸去。“叶大人。”景若曦认真道:“其实我失忆了,自己也很痛苦,我也非常想要回忆起过去,我从哪里来,我是什么人,我做过什么……你不会明白一无所知的痛苦,这种痛苦,远比知道自己是个杀人放火的凶手还要痛苦。”景若曦语气深沉:“每个人都是有来历的,有父母兄妹,家人家族,可是我没有,也许我有,但是我不知道。在某个地方,我的家人可能以为我死了,以为我不在人世,在伤心难过,又或许,还不甘心,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正在苦苦寻找。”叶长安听的很认真,他虽然没有审问京城衙门牢房里那些作jian犯科的小偷强盗,但却并非没有审问过犯人。对方的一言一行,表情动作,他也曾经自问有一双火眼金睛,没有谎言可以逃过他的审查。但是现在面对景若曦,就不是判断对方有没有说谎的问题,而是怎么样才能在判断对方说实话与否的同时,保住自己的秘密。“叶大人。”景若曦道:“你知道想要让失忆的病人回忆起过去,最好的法子是什么?”“什么?”“就是用她熟悉的事情来刺探她的大脑。”景若曦道:“像是钓鱼放饵料一样,用一件熟悉的事情,来钓出另一件熟悉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最好是让她多见熟人,重游故地,最有效果。”景若曦这么一说,叶长安也明白她的意思了,看了她半天,表情神奇的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真的很奇怪。”“哪里奇怪?”“为什么无论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像是真的一样呢?”“因为本来就是真的啊。”景若曦坦坦荡荡:“叶大人,我敢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什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景若曦心里好笑,诅咒发誓这种事情,古人当回事,她可不当回事。她一辈子没做过坏事,不但没做过坏事,而且抓过很多坏人,帮助很多受害者沉冤得雪,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善也没有得到善报,还不是死的那么凄惨。景若曦这话说的掷地有声,但叶长安听着,竟然也不觉得意外,似乎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叶长安听的很认真,似乎也在认真的想着什么,一边从桌上倒了杯水。但他伤的地方是右肩,习惯性的拿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