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顽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对,能修成正果的呢,他们是唯一的一对,起初那么不看好,哎呀!爱啊!祝福!

在这些单纯得像是白水加白糖的友情加爱情的追逐里面,男孩像是一棵冲破土面,双掌抱头,未曾撑开的黄豆芽,实际上,男孩也有爱,爱上藏着掖着,心动不敢行动。

明明深宵,不止那么深,日出之后,只得这一片云。明明飞沙,喧哗过众生,但风过后,只得我一个人。夺目惊心,雨点扑我身,自远至近,不止惹一脸尘。地亮天昏,不只这盏灯,但光与热,只普照一个人。问问天,非哭非笑是你吗?忽光忽暗是你吗?不醒不醉是你吗?寄居的客人,转身一笑是你吗?闪身一过是你吗?

那一日,那一幕,留不低,放不下,快走吧!快走吧!

缘聚缘散,相处分离,走之前,昆仑饭店过来学校招聘,好像也叫过班里形象较好的同学过去面试,但没有一个留下,都回来了,回到各自的户籍所在地,各奔前程。

没有分配,没有推荐,九九年,元宵都没有过完,男孩去了东莞找工,一直找,一直碰壁,寄居在w同学的家里,找得不敢出去找了,独自一人,守在电视机前,马景涛先生主演的,字幕升起,片尾曲,听着听着,总会泪流满面。

忆中专那几年,起初,萎靡苦寒的男孩像是一个超级五保户,感恩着同学们的安慰,接受着老师的给予,逐渐的,舒展,绽开,开始试着冲浪。

只是,浪花退去,潮汐过后,茫茫开阔地,男孩如同一尾被搁浅的鱼,在列热阳光下弹跳挣扎,艰难呼吸。

☆、11同学L

“诶,天那么冷,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嘛?”

“没干嘛,刚出来走走。”

那天下雪,好大的雪,早上,男孩听说L和一个女生去了复兴门,一前一后,女孩先行,L随后。下午,男孩在学校门口来来回回,不停的踱步,搓着手掌,缩着脖子,像是丢失了什么珍贵的物品,低头抬头,似在找寻。

远远的,他看见L正独自迎面走来,也是搓着双手,缩着脖子,低头阔步,目不斜视,快到身边,男孩大声的喊他,他惊讶,止步,几秒钟的无措,转头看一眼四周,四周静悄悄的,连道路两边的商铺都掩着店门。

L呵一口粗气,伸手过来围一下男孩的双肩,在男孩左肩用力的拍打几下:“走吧,回学校,这外面太冷。”

“嗯,走吧。”男孩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虽然步伐慢了许多,但这一整天的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安静,踏实。

这明明就是恋爱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男孩知道,不是此刻才知道,至于源起何时,细细回想:

男孩喜欢看L出黑板报,遇上礼拜,别的同学出去玩,教室里只有L和虾米,虾米作画,他写字,男孩坐在一处,偶尔帮他递一根粉笔,递一把尺子,他的宋体字写得好,匀称工整,苍劲有力,学校出横幅也叫他写,用扫油漆的扫子写,大气,霸气。

男孩喜欢看他在cao场里踢足球,穿一条劣质的从西单批发市场淘来的中长短裤,在泥沙裸露,碎石满地的大cao场里肆意狂奔,球技不咋地,但人有热情,一脚抽射,球打飞了,裤子扯烂了,呱啦!正在裆部,露出一块被拱起的凹凸有致的小花布,只见他哇的一声,蹲下去,用力捂住,羞涩的转头,看见四周没有女生,又站起来,大方的打开来,向着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众人:“哦吼吼,哦吼吼。”像一只害臊或者发情的公猴,震动双臂,绕场逐行。

宿舍里,男孩喜欢听他吹拉弹唱,笛子,二胡,到他手里都能发出悦耳的声响,加上老张的吉他,口琴,古典与现代,民乐配西洋,两人有板有眼,倒也相映成辉。

他还会耍两手太极,在空旷之地,一条柔软质地的黑色西裤,一件暗红色薄薄的鸡心领羊毛衫,马步扎好,甩开臂膀,视线跟随双手掌心,缓缓地,悠悠的,气自丹田,微闭眼,动如蛇身,静如古钟,力气收发,神韵十足。

最感动,寒假回家,总是晚上的火车,从学校去西客站,大包小包,公交车是不可取的,只有打的,四五个人凑一辆,他们去拦车,学校门口拦不到,就跑到外面,步行十几二十分钟,到外面的十字路口,截回来:“来来来,快点,快点,让她们先上,诶诶诶,还有小X呢?”他会把男孩的行李抢过去,挎上自己的肩膀,直至送到车上,还要嘱咐一番。

“去你的,这个家伙。”向来严肃得像正规军一样的老张也被他逗得如同娘子似的,莞尔一笑,嘴里却毫不客气。

男孩就在斜上铺,L的一切举动,都被他尽收眼底,日积月累,有些形态化成了具体的念想,有些思绪激起了潜藏的欲望。

最疯狂,临走前,学校腾宿舍,他们被通知从六楼搬下四楼,新宿舍里,L和高佬分得同样是上铺,还在同一排,男孩要求跟高佬对调床位,高佬爽快答应,接着又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换?你睡下铺不好吗?”

“我个子矮小,爬上爬下灵活,加上我在六楼一直睡上铺,习惯了。”

“我在六楼也是睡上铺,我也喜欢睡上铺。”

看似没有办法,只是高佬身上有一股子江湖气概,够义气,多说几句,他也就答应了,这下男孩忘乎所以,喜滋滋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闻着L的发香,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就在身边的感觉。

深夜里,四周鼾声匀称时,男孩窃窃的,怯怯的,试着把手伸出被子,穿过两张架子床叠合的铁栏杆,探过去,探进他的领地,触碰到他的体温,触及到他光滑结实的肌肤,轻抚着他比其他男生更显沧桑的脸庞。

“嗯哼。”L一个翻身,侧躺着。

男孩吓得像蜗牛一样,收起触角,手缩在那里,握紧,一动也不敢动。等半天,一切又回归平静,蜗牛再次试探的慢慢爬行,向着心想的方向,头发,眼脸,还有鼻梁。

L有时是知道的,宿舍里,他也不做声,把男孩的手推出去,或者拉过去,铺开平放,把它枕在脸下,牢牢的压住,不许它出来捣乱,那一刻,男孩心旗荡漾,美得甜甜的睡去,或者美得整晚都睡不着觉。

“基佬,搞基的!”

当爱,或者退一步来说,当一份对另一个人的情感忘乎了时间,忘乎了地点,忘乎了周围的环境,特别是忘记了身边的其他人的时候,有一些被人们称之为祝福或者责难的词句就会随之而来。对于男孩而言。在他还没有明确什么是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