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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是报仇。报仇这种事情……太没意思了。我们这群人只不过因共同利益而在一起。他们是想杀了你以泄你羞辱师门之恨,而我想做的,仅仅是复国而已。」「你这种人杀了也太可惜,苏衍在你生命里燃了一盏希望的灯,我不想让你死,我只想瞧你行尸走rou一般的活着。」「师门之恨?」「常哥没有告诉过你吗,他师父……」「你不必再说了。」温浮祝闭了闭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这里面定有真有假。定……有真有假。他应该冷静,他要先冷静下来才能去分析。季子佛看着他那副已然浮出错愕之色的表情时,便也起了身,想了想,竟然选了个跟江墨平常爱坐的位置,擅自坐到了他的床尾,同他一起静默无声着。温浮祝现在心下慌得很,可又因季子佛那么听话的默声而更加慌乱——如若这个少年真的狠下心来,便应该趁胜追击,揪着自己的耳朵把当初自己做的那种恶毒事……那种伤害常欢师门的事……好好的再复述一遍给自己听听。可他就是仍旧那样惨淡的一张脸,比起即将要变成行尸走rou的自己,他倒先更像是一个已然麻木了五脏六腑的人。「温浮祝,我想胜你很久了。在唐锋叔叔死的那时候,我就暗自发誓要替他报仇。」「可是後来我才发现,你根本不配做一个谋士,我便没了赢你的必要。虽然……这一局你赢不了我,但我也没多大喜悦可言。」「真倦啊。」少年又痴喃了一声,「有没有觉得,其实我们都很可怜?」语毕他又弓起身子缩在床尾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温浮祝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孩子,心下忽然空白一片。他觉得,那一刻他其实已经死了。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更完后一般到周四之前都不会再有更新,别等。别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另一篇文要更新啦……就酱。(惆怅脸☆、第六十二章。倏忽一转眼便到了应邀赴约那天。定的原本是中午,温浮祝便该去和谢常欢他们一行人碰面,然后一起去那个传说中十分险恶的地方。可是……一直到了晚上,温浮祝也没等来谢常欢。自己没去的话,他定然会放心不下回头来寻自己的,可如若,常欢真是跟他们一伙的呢?温浮祝的喉头又滚动了下,他下意识的不想去信昨天季子佛说的那些话,要怎么去相信,信那人十多年来的抵死纠缠,全都是为了惑乱自己的一颗心,尔后……眼睁睁瞧着隗昇亡于他手吗?苏衍……千万别出事……温浮祝又痛苦的阖上眼,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试图用内力解开体内的余麻——拜谢常欢传授轻功这一说,他的内力近来不止是有所小涨,并着他原本就从利万物而不善的水意所悟,短短几天对他来说便已是好几层蜕变,更何况,现下情势危机,更是把他逼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希望自己内力能更好些的份上。人的潜能总是无限的,尤其是在困境处,只要这个人还没放弃。温浮祝从小就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毕竟天助自助者。他现在……谁都不能去信了,倒不如把己身上仅存的这丁点信任,统统用在自己身上。哪怕是一只手能动,他也能发暗器……「太傅!」「季子佛!」客栈外忽然响起了两声同时的喊。一声来自苏衍,另一声……是常欢的。趴在后院外的江墨默默同谢常欢和苏衍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通过羽鸦指示,找到了他们的房间。季子佛闻言倒是浅笑了下,少年人笑起来还带着他那个年龄该有的青涩,并没有去理会明明没绑甚么绳索,却偏偏困躺于床上的温浮祝,他和和气气的走到了窗扇边,先是瞧了眼明月,又看了看院内景象——四周应该是隗昇国师提前藏好了的兵马,院子中央立着的,便是单手抓着苏衍,单手拿匕首抵在他喉头的谢常欢。「怎么了,常哥?」「苏衍在我这里,你把温浮祝还我。」「退兵。我们论我们的私人恩怨先,难不成隗昇一堂堂大国,这时候要靠蛮力和武力一起来对付我一个病弱之人吗?」「老哑要是在这里,你俩联手压根不惧这些兵马。」谢常欢的眉头紧了一紧,他昨夜回去后就睡了整整一天之多,等着醒来的时候以为是第二天中午,心说还有一天才能见着老温呢,没想到已是第三天了!而他能知道这些,竟然是苏衍那小子来给他通风报信的!谢常欢都不用听苏衍说甚么,只瞧见他来了就他妈的知道温浮祝铁定出事了!却没想到,那人会是季子佛。就连南下这一路的雇主,竟然也是他。或者说,他没想到,会是秦娘他们。若说时间长久,他认识秦娘可是打小就认识了,若论情分,怎么也不可能是她们为了吞并财务来阴自己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跟他们有仇的,是隗昇。「退兵。」少年的脸色无悲无喜,只冷静的又重复了一遍。谢常欢还想骂他几句,就觉得苏衍暗自揪了他一下,想了想便也压下了话头不去说了,倒是江墨跟苏衍一瞬心意相通,他要的就是这个时候!整装的兵马一撤退必然有声响,即使再怎么训练有素,定然一二声错步会有。他要的,就是这个微漏的瞬间!在江墨趁机跃上房顶那一刻,谢常欢也挟持着苏衍飞身上了二楼,往他们那个方向走去。「常哥,不要跟我耍心思。你把隗昇的这位小帝王放下,你带着温浮祝走就行了。」季子佛很客气的笑道,「毕竟我想杀的只有苏衍一个,跟别人没太多关系。我也不是你们那等杀手之流,不太喜欢乱杀人那一说。」像是唯恐谢常欢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话到底意欲何止,季子佛拉开了房门,示意他进来亲眼瞧瞧温浮祝到底是怎么了,别太放心不下。谢常欢一眼扫见的时候心就慌了下,秦娘会的毒术实在太多,无论哪一种……他都解不开!「解药不在我这。」季子佛又慢腾腾踱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微润了下嗓子,眸光又一顿,似乎又想起甚么,又倒了一杯,「你叫苏衍是吧,你也喝杯茶压压惊吧。一会比武也好比文也罢,赢了我放你走,我季子佛会输得心服口服,你若是赢不了,我就杀了你,让我心满意足的回去复国好吗?」少年人这些话说的不缓不急,听得温浮祝心里都是一阵阵的冒冷汗。他不知道季子佛的功夫有多好,但是……他不一定现在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