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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辰自觉问不出什么来,就要起身去洗漱。秋原川坐了起来,有些无奈地从他身上转过目光,不知是在说他还是在说自己,轻叹着低语:“斯文败类……”其实苍辰听到他说什么了,也没在意,他却不知道刚才的那番对话,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等他结完账回来时,秋原川已经衣冠楚楚地站在他面前了。他看着他,嘴角挂起一抹笑:“秋大夫,贺安俊跟你说的事,要好好考虑。上大学的时候,他也想拉我去学心理医学,可我只试了两个月。”“然后呢?”“不太好学,其实我对医学、药学都没什么兴趣。”他坦然地回答道。秋原川自有他的办法,面无表情且毫不走心地说:“放心,你进了四院,我都不会进的。”听完这话,苍辰也懒得和他贫。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知道,秋原川有多不愿意别人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刻薄的人,所以在面对秋原川的时候,他愿意尽量放下自己的那身狂气,温和地包容着他。又过了几天。随着完美结束的尾声与持续不断的掌声,著名的省级乐团的表演就这样华丽谢幕了。在观众席的后排,那个正好背光的地方,坐着葛楚一个人,脚下放着棕色的琴匣。尔后,她就背起那个琴匣,跟着人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她一直都很喜欢小提琴凄美婉转的音色,演奏出来的曲调总是哀而不伤。而她到底为何在后来学起了美术,却说不清了。就像即使忧伤,也不是非要流泪。还有,脑海中一回响小提琴的旋律,她就会想到那个风流儒雅的女人。她现在正沿着柏油马路往山里走,道路一旁耸立着二十几层的高级住宅楼,另一旁则是别墅区和商业楼。湛濡把房子设在了半山腰的结界里,沿着这条公路要走一个小时,其实有公交车和电车通向那里,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葛楚并不在意一个人走夜路,反正路灯很亮,况且以她的身手,一般人也不能把她怎样。唯一令她有点别扭的是,自从湛濡不开店了,就很少有前尘好友来了。燕乙把那柄破剑留给她就又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凤凰姐妹——李瑶琴和李瑶瑟正忙着高考前的冲刺,放寒假也要在学校里自习,南海沧龙和鲛人湘澪还在上演着房东与房客的乌龙热恋呢。仔细想想,平时只有秋暮雨和梦蝶常来家里蹭吃蹭喝,那还多半是因为秋原川被道貌岸然的苍老师拐走了,没人打理家务。这几天,秋暮雨和她的爱妻梦小蝶在几座城市之间转悠,顺便除挡子什么的,这几天常常有人烧纸上茔,冥界的门也不那么紧了,所以她们再过几天才能回来。想到这,葛楚就叹了一口气。夜风吹过,她不禁浑身一阵发冷,只好竖起衣领,又将手往袖筒里缩了缩。她知道这不单是因为天寒,嘀咕了一句:“阴魂不散啊。”说真的,葛楚宁愿自己一直是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也不要染上灵感体质而看见这些脏东西。她身上没揣符纸,不过她有那把剑也就够了。拔剑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只是几个魑魅,还是很好解决的,她心想道。也许是自我安慰,也许是胸有成竹。有点像网游里的场景,却真实得多。进入了角色的葛楚,气场上泛起了守望者的沉默与傲然。果然,葛楚对付这几只魑魅就像拉小提琴一样。她先解决掉与她对峙的那只魑魅,同时,凌空跃起,躲开从旁侧夹击过来的两只,再将手腕一转,去回击另一只。然而,欢快优雅的旋律陡然降调,她的手不听使唤似得慢了一步,斜后方的那两只趁机反扑,她闪身后退了十来步,剑刃在地上划过一道痕,擦亮了一阵寒光。这一连锁反应把她的手腕震得生疼,连眉间也锁了几分。前方是三只魑魅,她只要咬紧牙关,一鼓作气刺中它们的要害就能了事,可当她冲过去,击杀了两只时,另一只却比她更快,绕到了她的身后。她便一动不动,诱敌前来,等它离自己只有一柄剑的距离时,反身劈过去。可她却没有等到那一刻,就听见那魑魅一声嘶吼,她回头看到的是它消散的样子。这时,她看见了一个在风中飘逸的身影。等魑魅完全消散后,她也逐渐看清了那个人,以及对方脸上从容的微笑。“真让人不放心啊。”湛濡说,“以后晚上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她垂眸莞尔的样子,令葛楚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哦,好啊。”两人一起回到那个静寞的家。房子是半古代式的,门窗和室内设计是现代的,许多家具都是古代的——碧纱橱、博古架、瓷器之类的,有的房间还是仿欧式的,却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一开始住在这里的时候,葛楚的确有些不习惯,周围都空落落的,可是和湛濡相处得久了,就会产生依赖,反而觉得,住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只有她和湛濡两个人,就够了。走出浴室,葛楚揉着右手的手腕,她平日习惯用左手,刚才使剑却是拿右手,现在还有点难受。突然,她冷不防地被湛濡揽住,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这几天休息吧?”湛濡问,深海似的声音萦绕在她弧度柔软的颈窝。“嗯,想好带我去哪娱乐了吗?”葛楚轻松地向后靠着,问道。“想好了,自娱自乐,你看怎么样?”“今晚去我卧室睡。”葛楚没理会她的玩笑话,这一瞬间,她觉得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一个房间里。“去我的房间吧。”“不都一样吗?”“不一样。”湛濡意义不明地说。但是缓了几秒,葛楚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想说什么了。“楚,下次有演出给我一张票吧,我还没听过你拉小提琴。”“好,下次。”“你每次都这么说。”湛濡说完,吻了一下她的嘴角。葛楚骄矜地哼笑道:“怎样,你有意见?我的演出可是一票难求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可真是大言不惭,湛濡心想,是你乐团的演出一票难求吧?当然,她很知趣地没有说出来。“哦,也对。不过,我以前常听你弹琴。”湛濡就这样止了言语,一些回忆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很快晃过。她说的以前,是指我的前世,葛楚默想着,可是现在,想听我弹琴,就真的很难了。她的目光掠过自己的右手,感觉手腕还在发木、灼热。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这个能上网的机会,小生要和大家解释一些近期停更的原因。小生是个高二党,最近忙着复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