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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摇摇晃晃的走进课堂。这位白衣的年轻男子叫锦衾,是今年的新科状元,由于老夫子年迈,准备告老还乡,所以由他来代替。他同邢野同岁,话不多,课上很吵,也不喊,来人都是官宦家的贵公子,他也不好喊啊骂啊的,只讲完课将书收起来,走出教室。云志也不知为何被他吸引了?锦衾的样貌平平,家里穷苦,只穿粗布的白衣,也不换行头,只不过他身上有股子儒雅的气息,言语很少,让人猜不透他想什么。也许是因为他少年缺少关爱,所以很容易对一个长者产生好感?又或者只是一种缘分,云志慢慢同夫子熟悉起来。桃花林中,二人饮茶下棋。“你的棋艺张进不少。”锦衾陈赞道。“那也夫子教的好。”“现在不在书斋,不用喊我夫子,阿青。”他喊他阿青,他竟脸红了。“听说,夫子要随军出战?”云志的父亲便是征战而死的,所以他不希望他走。锦衾点头回应道:“是啊,随军还缺一军师,皇上下旨让我出征,你们怕是要换一位夫子了。”“那你何时回来?”云志问。锦衾听了便笑着说:“我还未走,你怎么就问我何时归?”接着他又说:“你也知行军打战,若是快的话一年两年,慢的话便要三年五载。”“何时走?我便去送你。”青云志刚想说些什么,一位不合时宜的仁兄便出现阻碍了他的话。“阿青,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邢野不合时宜的蹦出来。“那你们聊,我有事先走。”锦衾见邢野便识趣的离开。邢野见人离去便肆无忌惮的躺在棋盘上,弄得棋子落了一地,还翘着二郎腿。云志见他如此心中已然不快,但又不好表现出现,只是皱着眉头,问:“你来找我做什么?”邢野没有发觉对方情绪的变化,只是笑着说:“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特意叫你去吃的,凉了就不好吃了。”云志听了邢野的话,又听锦衾刚才说要去打战,一边是玩物丧志,一边是行军征战,百姓民不聊生,如此对比,叫他更加气愤。“吃吃吃,你除了吃还会做什么。”他破口骂道,然后不理会邢野往前走去。邢野见状急忙追上前,他一手拽住眼前人。“你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为何不看看你自己,如今如何玩物丧志。”“我……玩物丧志,不过是叫你吃个糕点……”。邢野在宫中也是被骄纵大的,并不会让人。听了云志如此说,心中便是不好受。他道:“是啊,我是玩物丧志,你的锦衾稳重儒雅便够了。”“你在胡说些什么?”云志骂道。“我胡说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邢野说着拽着少年的右手,一手揽住对方的腰将少年的身子弄到自己跟前。他捏住云志的下巴,道:“自从他来了,你就变成了如此。”“我变成如此与你何干,我要成为他的跟屁虫与你何干。邢野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宽了些。”云志被他的手弄痛伸手推开对方。两人站着,桃树上的花瓣“簌簌”往下掉,好似下起了花瓣雨。“你……你……。”邢野被眼前人骂的说出话来,只是紧紧的攥紧拳头。“不就是一个弱书生,我瞧着他倒是有当面首的潜力,不然怎把你迷得如此……”。“不许你如此说他。”“我便说你又耐我何,不知他在其他男人床上又是如何一番景象……”。“啪”一下,云志气不过跑上前将邢野扑倒,坐在他身上,右手一勾拳,揍了邢野,对方也不甘示弱,一个鲤鱼翻身,把少年压倒在身下,也揍了他一拳头,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在桃花林中打滚,风还在吹,花瓣落在他们身上,最后实在打得没了力气,两人便那样平躺在地上,望着桃花树上的花瓣落下。此刻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树上的花瓣慢慢飘落,四周静的可怕,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云志虽是将军之后,体力很好,不过邢野动真格他还真干不过他,因为体型便放在那里,邢野要比他高出一个头。只不过邢野动手很有分寸,也没有伤及他。两人便躺着,累得气喘吁吁。云志说:“我不许你动他,他是我们的夫子。”邢野不语。“他要出征了,皇上最疼爱你,你能不能去求求情叫他留下?”“你当真那么在乎他?”“我……那只不过是……他是我们的夫子,若是他走了,有谁来教我们。”云志胡乱找了个借口,好似害怕被邢野看穿些什么。“他能教我们些什么,再说要请教我们的大学士多的是。”邢野依旧在那里咄咄逼人。云志说出来他最不想听话,少年望着那漫天的桃花雨,开口道:“可……可他们都不是他啊。”不知为何,邢野那刻觉得自己的视线都模糊了。他靠近少年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仿佛做错事的孩子,沉默不语。最后只是很轻的说了句:“知道了。”邢野去了求了他的父王,这个坚韧的少年,从不开口乞求任何事情的少年为了一个平庸的夫子去求了他的父王。锦衾没有外出打战,留在了他的府邸之中。那年邢野被封侯,有了真正意味上的家,只是家里缺少一个女主人。他的父亲给他赐了很多女人作为消遣,他都没有接受,就因为锦衾的事情他有求于他的父亲,他将那些庸脂俗粉都接进了府中。锦衾成为了云志的夫子,留在府中教他诗书。青云志那时候时常来府中,邢野不知他到底是来找那个男人还是来找他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卑贱,因为他知道把锦衾留在自己府中,他便常回来此地,所以他才故意这样做的,他早该认清这一点。桃花林中。他们相约下棋,他迟迟未来,天色已晚才匆匆赶来。“夫子,你怎么如此晚才到。”云志见锦衾来了,为他换上热茶。“我为你泡的茶都冷了三碗了。”“有事耽搁了。”他只是这样说,“下棋吧。”然后伸手去拿棋子,可是他的手却颤颤巍巍的,棋子举到一半便“啪”一下落在棋盘上。“你的手……你的手在发抖,夫子,你怎么了?”云志发现了不妥,伸手去拉男人的手。“无碍,无碍,只是不小心……”。他将他的手摊开,掌心中布满了血痕,新伤和旧伤都有,云志看了心疼的要落泪。“你怎会弄得如此?定是邢野那小子干的好事。”“你说,他要你做了什么?”云志追问道。“也没什么,侯爷既然为我求了情,让我留在府中,我干些杂事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