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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猩红的褶皱翻滚着,其上的鲜血却已然干涸了,化作层层叠叠的暗红血垢。那柄长剑,已经直没至柄了,只能隐隐透过蠕动的血rou,看到一段残破的剑穗,被血水洗得黯淡无比,几乎看不出本来形貌。那是玉如萼化形后的一缕头发,无意间挂在了白霄的衣襟上,受剑意所激,化作一缕雪白的剑穗。白霄将它系在剑柄上,暗暗摩抚,无限温存,仿佛拢着一捧雪,偶尔在玉如萼沉睡时,用它轻轻搔弄徒儿的面颊。如今它却沦落血污之中,零落成泥,已然不复昔年霜姿玉质。玉如萼下意识地被这缕剑穗所吸引,五指探进那条收缩不止的rou缝里,摸索起来。剑穗在指尖一掠而过,他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而冰凉的东西。几乎在同一瞬间,蜃眼上方腾起两道一模一样的虚影。两个白衣黑发的剑仙,对峙在半空中,都阖着睫毛,从双目中淌出血来,蛛网般的纹路在面颊上层层迸裂,让他们看起来残破不堪。只是其中一个,握着剑柄,剑身拦腰横断,露出光滑如镜的断口,手腕上系着一缕脏兮兮的剑穗,随风而动;另一个则用五指握着一段剑锋,已经完全锈蚀殆尽了,只是一截废铁罢了。两人各执半柄残剑,断口处死死抵在一起,发出令人齿寒的金铁相磨声,互不相让半步,赤红色的铁锈如活物一般,从剑身飞快地蔓延向剑柄,眼看就要将长剑彻底吞没。白霄手腕上的剑穗微微一闪,晕开一团雪亮的光芒,那铁锈竟是被震慑住,又往回退了半寸,留下了最后一缕清明。但看这情势,他已是强弩之末,随时都会彻底入魔。白霄的心魔握着残剑,颇为古怪地笑了一声。“不要动,”心魔轻声道,“熔炉里好热啊,你舍得让你的好徒儿补天?”他的声音里蕴含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一团缭绕不去的黑雾,白霄的睫毛颤了又颤,颈上又迸开了一圈黑纹。但那剑穗却依旧固执地发着光,白霄的神色始终是柔和平静的。心魔略一皱眉,无端焦躁起来。他被白霄舍弃,堕入血湖,与蜃魔融为了一体,自己的形骸却被熔化殆尽,彻底沦为了怪物。他费尽心思,终于让白霄自投罗网,想伺机脱身而出,让这高高在上的本体,代替他沉沦血湖之中。眼看白霄在幻境中,心甘情愿地为玉如萼交出剑体,承受熔蚀锤炼之苦,但却始终保留了一缕清明。只有白霄彻底堕魔的一瞬间,他才能得到解脱,甚至还能取代白霄,重回九天之上,得到一些……梦寐以求的东西。“三界涂炭,与我何干,”心魔暗道,“我若是出去了,便把他重新化作白玉。”这魔物心性不定,竟微微一笑,浮想联翩起来,似乎已经把白玉化作了剑坠儿,握在掌心,摩抚得莹白通透。他本就是一缕执念成魔,对白霄妒恨交织,又为白玉荡魄摇魂,恨不得含在口中,将它生生吮成一滩玉浆。面上更是阴晴不定,忽而如稚子般痴痴微笑,时而又咬牙切齿,暴跳如雷。他浑浊而癫狂的心绪附着在锈迹里,沿着长剑发狂般冲刷过去。白霄手腕上的剑穗越发黯淡,只听“啪”的一声轻响,竟然断开了一根。“伪君子,”心魔厉声喝道,霍然向前逼近一步,握剑的五指鲜血横流,“你敢说,你问心无愧?”白霄身体一震,竟是被他生生推行数丈,他心情激荡,大袖狂翻乱舞,甚至都没有发现,腕上的剑穗正纷纷断裂开来。“我!”“他敬你、信你、依赖你,可以为你生,为你死,唯独无意于你,”他吐字越来越快,仿佛一串纷乱的鼓点,轰隆隆炸鸣在白霄的耳廓里,“你欺他、骗他、折损他、玷辱他,偏说是钟情于他,真是个笑话,白霄——”心魔的诘问戛然而止,他无声地欺近,几乎贴着白霄的面颊,吐出一缕轻飘飘的气音。“你不敢。”白霄生平第一次,在握剑的时候节节败退,剑穗被魔气一冲,一时间千丝万缕,纷落如雨。玉如萼听不到两人间的争锋,只是下意识地仰起头来,一缕剑穗悠悠飘荡而来,落在他的唇边。他耐不得痒,飞快地探出舌尖,舔了舔薄红的唇角,那剑穗沾到了温热的涎水,立刻如冰雪般消融开去。玉如萼腰身一软,当即伏倒在地。神志从躯壳中轻飘飘地脱离出来,再次被卷入了幻境之中。幻境内。九重天上,苍茫云海中。白霄衣襟半敞,御剑而行,腮边颈后,犹渗着醺醺然的酡红,玉石般光洁而结实的胸膛上,热汗腾腾,仿佛缭绕着未散的酒香。他唇角含笑,双目半阖,似醉非醉。成群白鹤穿行于云翳之中,声如簧片轻拨,不时环绕着他的襟袖,舒展开洁白如雪的双翅。“别闹,”白霄笑道,“我醉了。”他跳下剑,踉踉跄跄地穿行在云海里,体内的酒力出奇绵长,令仙人如坠梦寐之中,他吐出一口蒙蒙的白雾,浩渺的云海在他眼中颠倒。他酒力上涌,仰着头,裸露的后颈汗气蒸腾,燥热无比,他扯了扯襟口,靠坐在一片清凉的白光边。“是……”白霄扶着额头,凝神去看,“原来是一方白玉啊。”这白玉莹润剔透,自成一股钟灵之气,夺天造化,直令人灵台一清,可惜玉质微瑕,因而难开神智。“你我有缘,我便为你剔去瑕疵,化作人形。”白霄道,并指成剑,轻而易举地斜切进瑕疵之中,如同热刀割蜡一般,手腕再一转,挑出一块儿拳大小的墨玉瑕疵。他醉眼朦胧,剑意纵横泼洒,挥洒自如,一层莹莹的玉屑如雾气般四散,莹润优美的躯体线条,不疾不徐地浮现出来。白玉雕成的美人支颐侧卧,发丝垂落,正阖着纤长的睫毛,双唇微闭,一点唇珠尤其莹润饱满。从秀美修长的颈子,一路到花枝般的指尖,每一寸线条都是柔和的,透着含蓄的珠光。白霄指尖一划,他浑圆雪白的臀rou应声而开,裂开一道深邃的沟壑。白霄探指进去,试图勾出那一团藏在深处的瑕疵,指上却蓦然一烫,失控地顶了进去,仿佛插进了一团滑腻的油脂里。一只极其柔腻紧致的xue眼,竟如活物一般,吮吸起了他的指尖。白霄微微一愣,试图抽指出来,那rouxue滑溜溜的,里头的褶皱宛如螺rou,敏感地颤动起来,黏膜裹着他的指节,层层抽紧,显然是在殷勤挽留他。他不胜酒力,因着燥热的缘故,胯下的阳物已然半勃了,欲念一动,白玉美人顿生yin情。白霄颇为狼狈地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