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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酒大碗大碗的喝,他也放松了警惕,酒到杯干,十分豪气。喝到晚上,他也就醉了。至于如何到了这间房中,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不过,古代的酒好像都是粮食酒,不是用酒精勾兑的,因此即使醉了也不上头。一夜过去,他盯着圆木搭成的屋顶,却并没觉得头疼。愣了一会儿,他便决定不去多想,坐起身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外袍已经被脱了,只剩下了里面贴身穿着的黑色中衣。他靠到木墙上,努力回忆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被谁脱掉的衣服。但不管怎样,那人也没趁机侵犯他就是了。想到这里,不仅苦笑了一下。过去在军营中,几十条大汉一起在浴室里裸身洗澡,谁也从来没有往那里想过,只觉得痛快而已。现在,即使被男人接近,都会想到那人是不是别有用心。真是的,不知到底是这个时代变态还是自己变了。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决定不去多想那些莫明其妙的东西,使劲摇了摇头,便起身拿起床边的外套穿上。结束停当,他利落地走了出去。只不过是黎明,青色的曙光照射着外面积满了雪的世界,寒冷的空气在空中凝滞着,使山寨里显得特别宁静。没什么人,大家昨夜狂欢,显然都累了,而天气如此冷,正好呆在热被窝里睡大觉。宁觉非看了看外面,开始活动身体。过了一会儿,待各个关节都活动开之后,他疾步上前,一跃而起,脚一蹬木栅,双手一攀,便从寨墙上翻了出去。落地之后,他察看了一下外面的地形,便沿着山路往山顶上跑去。全是冰雪路段,他的脚步却很稳,并且一直保持着均匀的速度。顶峰是块巨石柱,四周都直上直下,连冰雪都积不住,显得光秃秃的。他仰头看着,估摸着用攀岩的技术能否徒手爬上去。正在想着,身后传来脚踏冰雪的轻微嚓嚓声,宁觉非十分警觉地向旁移了几步,侧身看去。走来的一身银衣的荆无双,他微笑着,有些气喘,显然也是跑上来的。宁觉非对他笑了笑:“荆兄也喜欢早上跑步?”荆无双走近前,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在早上练枪,看你翻墙出来,有点好奇,所以跟来看看。”宁觉非倒是有点佩服他的戒备心,闻言只是温和地说:“我一向都在早上起来锻炼的,跑步是为了保持体力。”荆无双笑着摆了摆手:“田兄不用解释,我并未对田兄有什么怀疑。田兄既号称‘万里独行’,脚力一定有过人之处。我是想跟田兄学学。”“荆兄过奖了。”宁觉非笑道。“小弟练此薄技,也不过是万里漂泊而已。”荆无双的笑容十分温暖:“田兄不必如此,若暂时无去处,伏虎寨欢迎你。”“谢谢荆兄。”宁觉非不再接这个话题,只是仰头继续打量那块参天巨石。荆无双问道:“田兄想登上去吗?”“有这想法。”宁觉非笑着,在晨曦中显得很孩子气。荆无双忍不住摇了摇头:“只怕难,从来没有人攀上去过。”宁觉非双眉一挑,又抬头仔细研究起来,一副很想试试的样子。荆无双忍俊不禁,看着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孩子,不由得说道:“如果你真想上去,那咱们就试试。”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宁觉非已找到了有些微凹凸不平的攀援路线,闻言笑道:“是一起上,还是分别上?”荆无双好胜心忽起,将长袍一角往腰上一掖:“咱们来赛一赛。”“好。”宁觉非站在那儿没动。“你先挑上去的路线。”荆无双似乎以前也起过这心思,观察过,听他一说,便毫不犹豫地站了过去。那是与宁觉非的选择完全相反的另一面。宁觉非站到石前,大声道:“一,二,三,上。”两人便在晨光中一起向上攀去。攀这巨峰顶确实十分艰难。宁觉非十分沉着,每一次伸手、抬脚,都是看准了,踩实了,再往上去。荆无双几乎与他一样,也缓缓地每一步都蹬在那些小小的凹陷或凸起上,贴着石壁缓缓地往上蠕动着。差不多过了半个多时辰,宁觉非终于登上了巨石顶,也是伏虎山的峰顶。荆无双还没上来,宁觉非便走到另一边去,低头看着他,笑问道:“需要帮忙吗?”荆无双离登顶仅有一步之遥了,闻言抬头笑着,想了想,便洒脱地将手臂伸向他。宁觉非一笑,伸手握住他,猛一使力。荆无双借着力道,脚下一蹬,便跳上了石顶。这里是群山之巅,二人并肩站在上面,望向远方。山风猎猎,撩起了他们的长袍下摆,吹拂着他们的容颜。宁觉非挺直了身子,深深地呼吸着冰冷清新的空气,放眼四顾,真是一览众山小。待看到北面,只见远远的冰原上,矗立着一座城池,紧连着城门雄关的,是如链式的长墙,向左右两边延伸出去。荆无双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在一旁说道:“那就是燕屏关,是燕北七郡的心脏。往左有三郡,往右也有三郡。七郡连成一体,首尾呼应,让北蓟的铁骑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就边北蓟人也将此称为‘铁燕北’。”宁觉非听出了他话音中的赞赏之意,于是笑道:“那镇守燕北七郡的一定是员名将了?”“是啊。”荆无双笑着点头。“他叫游虎,乃兵部尚书游玄之的长子,是一员猛将,有勇有谋,三年前过来上任,仅用了半年的时间,便将燕北七郡打造得固若金汤。边关的百姓过了三年的好日子,都很感激他,称他为铁虎将军。”宁觉非的笑意一敛,淡淡地道:“是吗?那的确是一位好军人。”荆无双没注意到他的神情,顾自看着冰雪中的燕屏关,笑道:“可惜了,生不逢时,当今朝廷荒yin无道,根本无心抵抗外侮,一心只想苟安于世,辜负了游家啊。就算代代出名将又如何?南楚灭亡,只在旦夕之间了。”宁觉非有些奇异地看了他一眼:“荆兄看来似是乐见南楚灭亡。”“我只是说实话而已。”荆无双耸了耸肩。“我与游将军私交甚笃,但对朝廷可没什么好感。”宁觉非再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微笑道:“荆兄,我们下去吧。”“好。”荆无双对他的建议好像十分听从。两人自原路下去,差不多又花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宁觉非未稍作停留,便往山寨中跑去。荆无双不甘示弱,也跟在他身后,待到跑进寨门,他已是气喘吁吁,累得厉害。宁觉非却只是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脸上一派轻松。荆无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