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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进宫回话才好?说实话?他怕周文帝会打死自己。说假话?他轻轻瞄了瞄左边那一大群太监头头,绝望地摇摇头。「一拜天地。」贾敛和冯子芝跪在供桌前,随着王伯的命令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拜了天地祖先。「二拜高堂!」王伯道。王翊作为兩位新人的师父,早已坐在供桌旁边的楠木交椅,一句矜持的文华殿大学士眉开眼笑地等着一双新人行礼。而另一张楠木交椅则放着一个灵位牌,上书「顕妣冯母杨莲孺人闺名淑英生西莲位」,正是冯子芝之母的灵位牌。一对新人便给坐在上首笑逐颜开的王翊和灵位牌磕了三个头。「夫夫对拜!」贾敛和冯子芝又互相三叩首。「礼毕,送入洞房!」伴着王伯的语音落下,拜堂完毕。在众人的簇拥下贾敛和冯子芝进入洞房。房间里的地板上铺着大块的红地毯,墙上贴着大红的囍字,桌上放有六根粗若儿臂的龙凤蜡烛。「闹洞房啦!」一进新房里,牛继宗就叫嚣着要闹洞房。「对!先来个擀面条,再来个香唇探宝!!!」其他人来疯的军中糙汉纷纷起哄。所谓的擀面条就是新郎仰面躺着,让新娘用短木棍从头擀到脚,直到新郎起了「反应」,面条才算擀好。而香唇探宝的玩法就更是恰如其名。新郎平躺在椅子上,身上放有八至十种的吃食,可以是糕点、rou干之类的。而新娘则蒙上眼睛转个圈,然后不用手,单用「香唇」把新郎身上的小物件收集齐全,再拆去眼布一个一个喂给新郎吃。而提出这个先后次序的人更是不怀好意,要知道先擀面条起了「反应」,再玩香唇探宝,那么到时候冯子芝不就……林寒一听脸也黑了。要是让皇上知道他在场没有阻止,导致将军丢了脸面的话,他的脸也不用要了!「将军大喜日子,你们就别在这里打扰他们了!」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可惜,没人听他的。有老油条挤眉弄眼的道:「将军可不是怕自己宝贝太‘小’,不能见人吧!」闹洞房是「三天不分大小」,新郎被取笑捉弄是不能生气的,是以一群兵痞子毫无顾忌地开起黄腔起来。对此,贾敛挑挑眉,冷不丁的一句话道:「黄醇!我们三天后不见面了?」闹洞房是「三天不分大小/」,而贾敛拿到的婚假也是三天,三天后就得继续工作cao练天策军。吓!!!黄醇的话语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呵呵!对啊!人家大喜日子,你这老黄就是不识趣!」牛继宗见势不妙,立即见风使舵,声讨黄醇。池苍更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拥着几个兄弟率先往外离开,「走走走!我们出去拚酒!光喝酒,不吃菜,看看谁先倒下,谁就是孙子!」「走吧走吧!咱们再在这儿呆着可就惹人烦了!」「对!走走走!」「这就去拼酒吧!!今晚不醉无归!!!」一群军痞若无其事地勾肩搭背往外走。再不走,就算不怕三天后的「报复」,也怕当场被贾敛揍了。他身上穿的不是宽大碍事的爵弁,而是实打实的盔甲来的,分分钟可以把他们一个个竖着进来,横着的送出去。林寒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待得众人离去后,他把房门牢牢地关上,留下一个寂静的空间给一对新人。其实即使贾敛不威胁,牛继宗等人都是闹不成的。要知道王翊和黄锦等人就在不远处的正堂坐阵,有什么事情他们自然会出手叫回这群糙汉子。新房里看热闹的人都走了.只有喜娘和两个从王翊府里调过来负责侍候的丫环留在屋里。「可算是清凈了。」贾敛松了一口气之余,也有点遗憾。其实他对那两个游戏是颇有意动的,他生来就「本钱」雄厚,别人看见只会自卑而已,只不过是怕小芝抹不开脸面才威胁牛继宗等人。喜娘点头哈腰的道:「请两位新人先用点东西,再喝合卺酒。」贾敛一边吃着熟鸡蛋,一边看着冯子芝美滋滋的笑起来。冯子芝被他看得脸红耳赤,匆匆抿了两口花生桂圆红枣汤,便与他一同飲下了合卺酒。一杯合卺酒,许君一世情。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直到此刻,成亲的仪式就算结束了。喜娘笑盈盈地道贺,然后就和两个丫环一起退了下去。此时月上柳梢头,新房里只余下一对夫夫。龙凤蜡烛上跳动的火苗使得新房里形如白昼,一双新人的影子斜斜地映射在门上。冯子芝仰起头,与贾敛四目相对,在贾敛漆黑的瞳仁里清晰地望见自己的影子。恍惚间,周围一切都成了空白,一阵难以言喻的紧张,无边无际的缭绕蔓延开来,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贾敛牢牢地盯着冯子芝,好像要吃了他似的。轻声地响起低低的笑意:「小芝,你害怕?」冯子芝极力保持着镇静,「我不怕。」「可是你不敢看我。」贾敛语带笑意的道。冯子芝心里一跳,「我先去更衣。」「我帮你。」贾敛拉着冯子芝不让他离开。冯子芝身体微微一颤,贾敛立时就发觉了,伸臂紧紧拥住他,「别怕。」贾敛徐徐地解开他的腰带。腰带一散开,外袍的衣襟便敞开在腰身两侧,拉松的里衣露出一小片平坦的小腹。贾敛的呼吸越发浓重,近在眼前的光滑肌肤,触手可及的触感,都让他快要失去理智。「小芝,替我更衣。」贾敛可以自己脱下身上的秦风套,但他偏不,就是要冯子芝,要他的爱人,要他的郎君替他脱下。冯子芝不得不睁开双眼,迟疑了一会儿后,就替他慢慢的脱下盔甲。贾敛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看冯子芝,目光灼灼,配合着冯子芝的动作,缓慢的一点点卸下盔甲,只余下里衣,露出他健硕的身材。冯子芝还记得他平日穿着劲装时所显露的肌rou轮廓和呼吸的起伏,不由得期待更深,一种悸动在心口蔓延。贾敛在卸去盔甲后,不待冯子芝动手,就自己褪去里衣。正当冯子芝满脸通红,屏住呼吸准备细看却楞住了。他微微颤抖的伸出手去,抚摸他身上纵横的疤痕,有的深长及骨,有的浅显刁钻。「没事的,一点也不痛。」将军微微眯起眼睛,拥着爱人低声的安慰。怎会不痛?冯子芝记得自己当初被鞭打时,身上那切肤之痛简直是不堪回首,而贾敛身上的疤痕更是比他的更多,比他的更深。冯子芝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把贾敛推倒在床上,自己半跪在贾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