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如梦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8

    怎么学骑马都学不会,”傅春生笑道,“你知不知道啊,马术它还是一项贵族运动——”

“贵族?”方遒冷笑。

“对。”傅春生说。

“那我不应该会啊,”就听方遒不客气道,“我妈是九华山上的村妇,我爸是珠江口里的倒爷——”

“方遒!”傅春生压低了声音,叫他小声。

“我不是来要钱的,”就听方遒直言不讳道,“我不是贵族,也没有你们这样的体面,傅叔,有话直说了,我不怕斯文扫地。”

服务生见方遒过来,立刻打开了一扇门:“方先生好。”傅春生跟在方遒身后进去,把门从里面关上。

“傅叔知道,”傅春生转头劝他,“今天你肯到这里来啊,都是为了小静。”

方遒把手里的头盔扔到沙发上,他好像浑身无力,在沙发一坐,连马靴都懒得脱。

“外面那个华子,他是什么来头?”方遒突然狠声问。

傅春生从自己茶罐子里舀了些茶叶。方遒看见了,站起来,过来帮他泡茶叶。

傅春生说:“是万邦集团陈总从内蒙领养的一个娃娃。”

“领养?”方遒浇了茶杯,问他。

傅春生点点头:“陈总的乐山慈善基金会,在内蒙扎根很深啊。”

方遒听着傅春生这话里语气,颇为隐晦。方遒耿直道:“做慈善是好事。”

傅春生抬眼瞧了方遒那一头刺刺的短发,他慈眉善目道:“陈总只有一个女儿,多一个儿子,儿女双全。”

方遒抬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略略回想起刚才在楼下院子里发生的事,越想越不忿:“他老跟我较什么劲,我和他也没有过节!”

傅春生接过了方遒递给他的茶,只是尝了一口,心情便舒畅了。这罐好茶是傅春生近来刚得的,是私藏的至爱。傅春生瞧着方遒□□,都品不出这茶好来,忙推方遒再喝一口:“野狼崽子,天生好斗,你把他放在心上干什么。”

方曦和老板坐在庭院里,瞧着不远处的华子骑着一匹马从小路间踱步,哒哒哒地来来去去。身边陈乐山陈总手里夹了烟,还在夸奖方遒的马术。陈总说,华子年纪小,不懂礼貌:“他一个蒙古小孩,骑马赢了人家才刚会骑一天的方遒,有什么好骄傲的。”

日头上来了,望仙楼几位工作人员从角楼里搬出几架遮阳伞。方曦和抬头瞧见他们,眉头刚一皱,旁边陈乐山笑道:“方老板冬天也要遮阳?”

方曦和盯着工作人员道:“我没这习惯。”

几位工作人员意识到自己走错了院子,赶忙鞠躬道歉。

直到他们把伞搬走了,方曦和才想了想,把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方遒站在傅春生办公室的窗边,瞧楼下窗户正对的那一方小院子里,穿牡丹旗袍的女人正在旁人搀扶下,徐徐迈过竹桥,往荷花白色的遮阳伞下走去。

“又想晒太阳,又怕晒黑。”方遒说了两句,轻蔑地笑了,看他口型,还轻骂了句“矫情娘们儿”。

傅春生也朝楼下望了一眼,他一双眼睛小,鲶鱼似的,看了一眼便收回来。

方老板把陈总请进了望仙楼里。陈总身边的年轻秘书,叫钟坚的,跟上来贴耳对陈总道:“小娴小姐的补习班老师今天请假了。”

方曦和从旁突然问:“小娴多大了?”

陈总说:“十七。”

方曦和嘴角天生带笑,很和善的样子,感慨道:“养女不易啊。”

傅春生换了一套新的外褂,专程下来迎接二位。陈乐山一见傅春生,眼镜片后面一双斯文和气的眼睛便眯缝起来。傅春生请他上楼去坐,说电影节展映的事他已经派人去拿文化局的口风了,陈总稍事休息,晚些谈正事正合适。

方曦和从后面上楼梯:“老傅,把陈总给你捎的毛尖拿出来泡上。”

傅春生笑道:“刚泡好了,等您二位。”

华子头发剃得极短,高高的个头跟在陈乐山后面,冷眼瞧着方曦和从他们身边过去。方曦和对陈乐山道:“自从有了陈总的毛尖,老傅看见甘家的碧螺春都提不起兴致了。”

傅春生忙摆手:“没有的事!”

陈总说:“喝久了,偶尔也换个口味嘛!”

“陈总会挑,”方曦和道,“老傅轻易不夸什么茶好。”

陈总说,他不会挑,是上回去贵阳开会,恰巧听见傅先生提了一句,才叫华子去找的:“和下面那匹马一样,都是投您二位的所好。”

傅春生把他大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方遒就站在里面,还穿着他脏兮兮的马靴,迎面就听方曦和对陈乐山笑道:“那陈总该把华子送我,送什么马啊。”

梁丘云坐在接待室里等。每次来见方曦和,他少则要等一两个钟头,多的时候,等一天见不着面也是有的。

茶桌上积了一层灰,与其说是“接待室”,不如说是望仙楼的废弃仓库。梁丘云抬头瞧见窗外枝头上的飞鸟,有阳光射进来,在梁丘云脸颊上照亮了一块。

陈乐山出了办公室,傅春生悄悄从外面把门关上,两个人相约上楼去走走。陈乐山对傅春生苦笑道:“方老板刚才对我说,养女不易!”

钟坚和华子一行人远远跟上去,和二位保持一段距离。傅春生引着陈乐山,往露台走。华子耳朵警惕,从后面听见傅春生对陈总道:“方遒也不省心,养儿养女都不易……甘家老太太前段时间还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呢,说甘霖孤零零一个人在国外,好几年没回国了,家里心酸……”

陈乐山听了也犯愁,道:“我已经劝过林大了,甘霖年纪轻轻,难免犯错,没必要这样相逼。但林老板他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不是我的下属。在天津地头他有他自己的能量,他是用惯了那些手段的人,我实在不好,也不敢过多干涉。”

陈老板这番话压低了,句句都像肺腑之言。人在江湖上走,谁还没有些无奈之处。傅春生听在耳朵里,也恳切道:“我明白,明白。”

方遒心绪难平,他方曦和面前,激动道:“你到底能不能帮我这一次?”

方曦和坐在傅春生的沙发上,他碰都不碰手边正冒热气的那杯毛尖,反而点了支烟,把烟灰弹进了茶水里。

方遒说:“你怎么侮辱我,瞧不起我,都无所谓。小静她是无辜的,她是被我连累的!”

方曦和听着这话有意思。他把烟放进嘴里,抬眼瞧方遒那头脸,那目眦尽裂的模样。

说起来是父子。可在方曦和看来,眼前这小子就没有一点像他。

“你帮小静这一回,”方遒声音冷冷道,“我方遒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加倍还你!”

他确实还年轻。方曦和的笑容暧昧不明:“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方遒脸一阵红一阵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