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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万千大众,你不配,也不应该享有爱情。只有汤贞知道自己有多想他——哪怕这种思念本身都是错的,汤贞已经在这条错路上走了太远。他每天都在担心小周,连睡觉时也想听到小周的声音,哪怕他知道小周是根本不需要他这样担心的。也许过一段时间,小周就会把他忘记了。小周会逐渐长大,而汤贞到底不是“汤贞”,汤贞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以唱歌和表演为生的人。看似恣意的明星生活背后是无穷无尽的束缚,汤贞这样生活了二十一年,在遇到周子轲以前,他以为这就是一切。*……汤贞慢慢歪过头,开始在心里想事情了。也不知道小周会在巴黎呆多久。今天放假,明天放假,后天放假——但后天新城影业似乎有会议要他参加。所以可能只能和小周在一起两天半的时间。不知道小周想在巴黎玩什么……汤贞琢磨着,明天早晨,不知道酒店厨师能不能做些中式的早点,如果不能,可能要到几个街区以外的中国城才能买到。哦对了,汤贞想起来,他不能回国了。睡觉前要取消掉机票,然后托剧组回国的老师把他买的礼品交给郭姐。汤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沉浸在自己一点点的快乐里,一想到和小周有关的事,他总能不知不觉想上很久。他知道这个假期会和小周见面,但没想到这么快,小周很想他,对吗。也许他可以和小周出去走走,难得的假期,在巴黎认识他的人总比国内少一些——周子轲突然从背后把汤贞翻了过来。汤贞睁开眼睛,眼睁睁看着小周一头栽倒在他身上。“你怎么了,小周?”汤贞问他。……小周似乎很喜欢冷言冷语地说话,喜欢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人。汤贞回想起他们几次相遇,几次擦肩而过,想起在嘉兰剧院,小周在朱经理身边握了汤贞的手,小周并不像是认识汤贞的,还需要朱经理介绍汤贞的身份,小周颇冷淡地看了汤贞几眼,便把手放开了。“发生什么了吗。”汤贞把他的脸蛋贴在小周头发上,他搂住小周的头,说悄悄话似的问他。*周子轲仍有些事情想不通。汤贞始终不肯……。就好像周子轲一旦掌握了他的所有秘密,周子轲就不会再喜欢他了。也许汤贞真的长了一个与常人不同的身体。就像喷泉池里人鱼的雕像,只可以远观,没有被塑造出供人亵玩的功能。汤贞可以无止尽地满足周子轲的吻。也许这就是汤贞所能做到的极致。也许另个世界的汤贞,真的像人鱼,生存在海洋馆中。周子轲冲完了澡,双手插进浴衣口袋。他倚靠在卧室门外,看见汤贞已经在被窝里睡着了,露出一点泛红的脸来。汤贞一度以为他会做些不好的梦。像在公司宿舍常做的那种梦,每次和云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次在观众,在镜头面前脱掉了衣服,那些声音总在脑海里,如影随形。mama的咒骂,鞭打,校服裤子上的血迹很难洗干净。有时邻居哥哥会来敲门,他问,阿贞,你在家吗。那敲门声越来越弱。有时则是哭声,meimei的哭声总是越来越强。周子轲更深地含吻进汤贞湿软的嘴唇。汤贞在他怀抱中睁开了眼睛。小周。汤贞迷迷糊糊叫他。“你做什么梦了。”周子轲感觉汤贞的呼吸也像春天的暖流。也许“在法国也是自己一个人睡”,如此睡了三个月的汤贞会对他说,我梦见你了,小周。可汤贞却笑着说:“我没有做梦。”他还又重复了一遍,他轻声告诉小周他没有做梦,什么也没梦到。仿佛这才是一句从未有过的爱语。你到底成天高兴什么啊。周子轲近近与他对视,纳闷道。小周还什么都不知道。小周有着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魔法。一觉睡到隔天中午,小周的精神头仍不怎么足。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衣,醒来抱了汤贞十多分钟还不想起床。他一边刷牙一边在汤贞身边绕来走去,低头瞧汤贞给他熨烫已经洗过烘干好了的衣服。小周打量着汤贞身上穿的网球衫和网球短裤,网球短袜和网球鞋。找礼宾部买这么一身倒是方便。思及昨夜种种,小周回浴室时突然长叹了口气,他脚下一绊,低头一瞧是只空了一大半的罐子,小周直接给它踹进垃圾桶里。他不想吃早饭,没太有胃口。汤贞戴上一顶网球帽,抱着衣罩里英台的戏服低头坐进酒店租车里。酒店方面不知得了什么消息,一群人风风火火过来,拦住了刚从服务生手里接过租车钥匙的小周。汤贞起初以为小周可能没有法国这边的驾照,所以无法成行。可小周只是站着听那些人讲话,他时不时点点头,然后继续听他们滔滔不绝。小周边听边朝汤贞的方向看过来一眼。这是周子轲的一眼。车停在汤贞住的酒店楼下,汤贞抱着戏服,压低了帽檐下了车。他想尽快上楼,先换身衣服,再把手中的戏服交托给祁禄,请他帮忙还掉。汤贞回了房间,翻开行李箱,找到本该带回国给朋友们的礼物。他快步走到床边,掀起枕头翻翻找找,终于摸到那只被他单独藏起来的打火机。机身上雕刻着河畔风景,外壳冷硬。汤贞手心有点出汗了,把它紧紧握在手里。换好了行头,汤贞才抱着戏服,推开了隔壁祁禄的房门。“祁禄?”汤贞问。一顶棒球帽挂在玄关的衣帽架上,上面绣了一条金色张牙舞爪的中国龙。汤贞身边每个助理都有这顶帽子,祁禄每次出门都戴它。汤贞盯着那帽子,他侧耳偷偷听了一会儿,他猜测祁禄不在房间里。*周子轲在驾驶座好端端的,被汤贞不打招呼扣了顶帽子在头发上。周子轲拿下来看了一眼,看上面绣的一条奇形怪状的龙,够丑的。可能怕周子轲不愿意,汤贞马上又把一只四四方方的小物件塞进周子轲的手心,像拿一块糖,哄好小朋友。周子轲眼神瞥过去,瞧了汤贞两眼。他一擦手里东西,擦出一团火来。居然还是真打火机。他们开车到了乔贺楼下,带上乔贺一同去吃饭。周子轲在前头,一声不吭的,帽檐压低了,作“祁禄”状。若不是到了餐厅周子轲主动摘下帽子来,乔贺恐怕仍发现不了。入了座,等菜都上好了,周子轲仍不怎么讲话。明明是他主动要赴的局,他对乔贺却表现得冷淡,兴趣缺缺。这与他素来在嘉兰剧院给外人的印象倒也颇相似。汤贞时不时动手给他盛一碗汤,问他哪道菜合口味,想不想吃什么,他也只有这时候才说句话,金口玉言,让汤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