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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映白根本使不上力气,干脆挺尸似的躺在地上。黑衣人低笑不语,他巧妙的躲过了各种机关,在不触碰丝线的情况下,来到了宋映白跟前。“说,你们锦衣卫来吉州做什么?”宋映白哼笑,瞟了他一眼,就是不吭声。“还挺倔!”黑衣人上前,一脚踏住宋映白的喉咙,微微俯身冷笑道:“你老实些,也少吃些苦头。”宋映白等的就是这一刻,此时他们之间,不管是角度还是距离都刚刚好。一瞬间,他便将口中一直含着的短针吐射了出去,直中黑衣人右眼。他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含着银针,这个最后的暗器。“啊——”黑衣人全无防备,捂着眼睛叫着后退,这一次他碰到机关的丝线。一时间稀里哗啦,茶壶水杯掉了满地。很快,就听砰的一声,门被撞开,是江展闯了进来。宋映白疾声道:“大人,他知道咱们的身份,不能叫他跑了!还有小心迷香!”黑衣人见有帮手来了,顾不得疼痛,打开窗子正欲逃跑,半截身子都飞出去了,却在一瞬间,被扣住肩膀,生生给扯了回来,肚子硌在窗框上,疼得他闷哼一声,一手捂眼睛一手捂肚子,蜷缩在地,不停的颤抖。这时候郑元也跑了进来,见这一地狼藉,还有没外伤却躺在地上不能动的宋映白。知他是中了迷香,赶紧去脸盆架前,将洗脸水端来,全泼在宋映白身上。“咳,咳!”宋映白缓过来,慢慢坐起,擦净脸上的水,“就不能只泼脸吗?衣裳湿了大半,还得换。”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却没小二上楼察看,宋映白推断是因为白天的蜈蚣精闹的,大家都害怕妖物回来,不敢上楼察看,这倒也好。等他四肢恢复知觉站起来后,江展他们已经将黑衣人绑到椅子上了。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通风。黑衣人右眼眯着,还在流血。江展拽掉他的蒙面黑布,又去撕他耳后,什么都没扯下来。“别扯了,我没戴人皮面具。既然被你们逮住了,我就如实说了,我叫许景,是东厂的人。”他既然亮明了身份,显然是不想被当做江湖上的人,而被轻易收拾掉。江展冷声道:“你有什么目的?”“没什么目的,就是一般的探查。”许景道:“是这样的,我们东厂掌刑左千户押送傅天仇上京,我是随行之一。最近车队要到吉州了,我便提前来查探,今日却发现吉州府衙的师爷与你们鬼鬼祟祟好的见面,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们是锦衣卫的人,所以我就来看看喽。”宋映白暗道,师爷是来告诉他们小诸葛失踪的,没想到被这家伙看见了。不过,如果是锦衣卫发现有东厂的人出现,怕是也会这么探探究竟。虽然很不地道,但说不上犯错,各为其主。宋映白知道傅天仇乃是国朝九边总兵之一,是兵部尚书杨宇轩的部下,牵连进了杨宇轩案件被就地下狱关押,原来已经被东厂的人押送,在进京的路上了。江展思忖片刻,才发问:“是左千户叫你来的?”许景哼笑道:“和我家大人没关系,我打前哨,看到可疑的锦衣卫到此,便擅自来探查了。我发现他……”朝宋映白努努嘴:“应该是你们当中最弱的,便迷晕他,想问问你们的目的,就这么简单。没想到这王八蛋下手够狠的,我这只眼睛算是完了。”“我最弱都叫你瞎了只眼睛,若是别人,你怕是死了。”江展沉着脸道:“他说得对,就算杀了你,也不冤枉。”“别啊别!不至于吧,我什么都没探出来,还瞎了一只眼睛,再说了,我已经真面真姓名示人了,回京城随时找我算账。”许景求生欲很强:“我错了,我赔礼道歉,是我鲁莽了。”江展没说话,气氛凝重,生死就看他的决断。半晌,江展问:“东厂掌刑左千户武功了得,有他坐镇,何愁不能安全押运一个钦犯,用得着你再打前哨?”许景撇撇嘴,“那你就要佩服傅老头教女有方了,他的两个女儿,傅清风傅月池,可是女中豪杰,傅天仇一下狱,这两个女儿就失踪了,这会怕是不知在哪里组织了人员准备劫狱呢。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小心提防总没错。”宋映白脑海里立刻闪过在正气山庄遇到的那群可疑人,为首的就是两个姐妹。江展显然也想到了,脸色一变。虽然跟东厂不对付,但是大家都效力于朝廷,自然不能坐视有人劫囚。第14章江展沉声道:“你知道那对姐妹的容貌吗?”“没见过,但据说都很漂亮。”许景道:“别看傅天仇长得不怎么样,女儿们却都很出众,对了,这对姐妹很高,比一般女人要高上一截。哼,我倒是很想抓住她们,罚入教坊司,我也好去光顾一下。”宋映白瞅瞅郑元又看看江展,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彼此交换过眼神,心照不宣。正气山庄遇到的那两个女人,很大可能就是傅家姐妹。江展从靴靿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许景。许景脸色大变,“别,别杀我,不至于吧,大家都是朝廷的人!”江展不动声色的将刀刃抵在他心口,一挑,割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你回去告诉左千户,我们曾在城外十里处的正气山庄见过可疑人,似是傅家姐妹,叫他留心。”许景心有余悸的长出了一口气后,赶紧站了起来,“我一定转告我们大人!”怕夜长梦多,赶紧走人,许景说罢,跃出了后窗,一闪便不见了。宋映白担心的问:“大人,就这么放了他不要紧吗?”“他应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没必弄出人命。”江展道:“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隐匿行踪,跟在东厂押送傅天仇的队伍后面。如果傅家姐妹真的劫囚,咱们要确保万无一失,绝不能让她们成功。”“是!”交代完,江展和郑元离开,剩下宋映白一个人对着满屋的狼藉,他简单的收拾下,换了干爽的衣裳,才往床上一趴。他算是发现了,江展这人还真是将朝廷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别的可以不管,一听有人要劫囚,马上决定暗中保护,确保朝廷钦犯不被劫走,也不计较是不是东厂负责。他现在神经是越磨越粗了,究其原因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不及多想来不及矫情,或许这就是厂卫最该具备的“冷静”吧。正想着,门轻响,他忙爬起来,准备好袖箭,走近警惕的道:“谁?”“我。”是江展。宋映白松了一口气,打开门,“大人,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