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是我爹
“小晴晴，你五一回家吗？”Danielle永远充满热情，和靠在办公椅上被经期和生活双重打击导致有些萎靡的姜晴形成鲜明对比。 才周三，Danielle已经在安排五一假期，比小学生还按耐不住。“五一当天回，有个阿姨说同事的儿子周日出差到这里，叫我领着吃吃饭看看风景。” “Oh my god！哪家公司法定节假日还叫员工出差？同事的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亲戚不会组的是相亲局吧！” “祈祷他不是。我不能拒绝。他最好只是个游客，就不跟他计较我的两天假期。” “你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走，去楼下喝咖啡翘班。” 姜晴经期，自觉地不喝咖啡，坐在Danielle面前喝白开水。 “你这样一看就是来翘班的。”Danielle吐槽。 “你这样就不像翘班的了？”姜晴反击。 两人愉快地在翘班时光里聊着天，盘旋在姜晴脑袋上的乌云被Danielle明朗的笑声驱散。杯子里的白开水快见底的时候，Danielle望向公司方向的玻璃落地窗外，看着外面的人说，“那个人，好眼熟。” 姜晴也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了江河。在他看向这里前把头转回来。 “小晴晴，你在躲他吗？”Danielle捕捉到姜晴的微动作，贼兮兮地开口。 “我躲他干嘛，”姜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我喝完了，回去吧。” Danielle拉住姜晴的手，“等等，他好像朝这里来了。” 姜晴想回头，被Danielle阻止，“先别回头！他东张西望的，不会是在找你吧？” “他在排队点咖啡，好像有很多杯的样子，”Danielle像个斥候，正在探听消息，“他一个研发部经理，怎么还帮忙买整个部门的咖啡。” 姜晴仍旧被Danielle抓着手，不知道身后的情况，“你知道他是研发部的了？” Danielle正偷偷观察江河，“嗯。” “那你也知道郑明之……” “他走过来了！” 姜晴的手被放开，但她没有立刻转头。在这种情况下，是装作不知道会比较好吗？ “姜主任。”江河出声和姜晴打招呼，向Danielle微笑致意。 “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处理，我先上去了小晴晴！你心情不好多坐一会儿再上来。”Danielle拿着没喝完的咖啡给江河让座，火速离开了咖啡店。 姜晴目送头也没回的Danielle，等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和江河打招呼，“江经理。” “我去帮你加点水。”江河很自然地拿起属于姜晴的杯子，她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江河已经离开了座位。 他向店员询问着什么，接过杯子后拿手感受了一下温度，才放心地走回来。 “不烫。” “谢谢。” “你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已经好多了。你下来帮忙买咖啡吗？” “嗯。最近都是我在买。” “看样子研发部最近很轻松。” “有点忙，所以下来松口气。” 姜晴意会地点头，喝了一口水。 “我这周要回老家参加婚礼。” “你跟我说过了。” “嗯。我周三会回来。” “周三都假期最后一天了，当然该回来了。”姜晴笑。 “你不回家吗？” “我五一回，周日有点事。” “江先生，您的咖啡好了——”店员在吧台喊。 “今天的咖啡做得好快。”江河望向吧台确认，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那要上去了吗？” “嗯。” 偶尔会有公司的其他人下来买咖啡，要是被人看到他们两个坐在这里单独聊天，说不好会有什么闲话。 姜晴慢慢走到门口，放慢步子等江河拿上咖啡。有一起进电梯的人，姜晴帮两手都拎着袋子的江河按了楼层，往后退了退。等到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姜晴也要到了。 “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姜晴回头，电梯也适时开门。 “身体不舒服也不要勉强。” “好。”姜晴回应，然后走出了电梯。 “怎么样怎么样，他是不是为了去找你才帮所有人买咖啡？” 刚走进办公室，Danielle闻声赶来，压低音量打探八卦。 “不知道。他说研发部气氛太紧张了，下去吐口气。倒是你，怎么没跟我说已经知道郑明之是什么部门的了？” “还是秘密，下礼拜你就知道了。”Danielle笑眯眯，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他也是研发部的？” Danielle的脸上爬上夸张的挫败，“果然什么瞒不过小晴晴。” 姜晴翻了个白眼，“这还用猜吗？” “当时我跟你就不是一个部门的，又不是叫‘组长’就是一个组的了。” “现在是了。”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在哪个部门，我先到你这来避避……至于我怎么知道的……” “你认真起来，没什么不知道的。” “还是小晴晴了解我～” 姜晴想起了那个猜测，换了个郑重的表情，“说真的，姐，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你—— “你和董事长是什么关系？” 四月的最后两天终于到来，街上熙熙攘攘，往来的游客不比空闲的本地人少。季云临给的信封因为“经期周不会见面”的不成文规定仍在姜晴手里保管，而且要还的不仅仅只有那餐饭钱，她暂时没有想好用什么方式还。 没抱希望问Danielle的问题得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答——“他是我爹”。玩笑般的猜想不会给事实冲击带来太大的缓冲，姜晴缓了两天，终于在假期到来时接受了这个回答。 追逐流量的人还是发现了“宝藏店铺”。周六，「幸せ」里人山人海，偶尔没有放低音量的说话声把背景音乐都遮挡住，咖啡座的咖啡机一直在轰轰作响。姜晴没停留多久，什么都没买就离开了。 阿姨在晚上又叮嘱了一遍明天的见面。时间是对方定的，据阿姨说那人要到晚上才忙完。场地由姜晴挑选，中规中矩的餐厅挑选起来不容易，花了一点时间。 经期也到了尾声。但周三就和江河见面的话好像又有点过分。姜晴回想咖啡店和他的偶遇，像巧合，也像人为制造的必然。思绪正在江河身上缠绕不清，手机铃声打散了所有线段。 是陌生号码。姜晴接起，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物。 “喂？是姜晴jiejie吗？我是曲盈盈，邹奇的学妹。我们在竹取见过的。” 感觉明天会是不太顺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