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高辣小说 - 赋花澜(又名:天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6

    走在前方的男子容貌甚是年轻,身上一袭灰蓝色左衽、圆领、窄袖长袍,通体平绣花纹,袍角镶着疙瘩式纽襻,细长的黑色袍带于胸前系结,下垂至膝。

男子留着典型的北国贵族头式,一路走进殿中,面带微笑,身形挺立,气宇轩昂的样子令殿中众臣心里暗自感叹。

他身后跟着一位年龄稍长的黑袍男子,神色颇为严肃,脸色黑沉。

二人走至殿前,向皇上行过礼,便在殿中设好的席上坐稳。

北国派来出使天朝的两个人,主使为北院大王之子耶律宁,皇族,便是先前走在前面的那位;副使为北国皇帝侍卫亲军统领萧拓凛,后族,一身武人之气肆溢周身。

待百官三呼万岁之后,赐宴开始,先前肃静的气氛也慢慢瓦解。

坐在殿上靠侧面的尉迟决缓缓饮酒,一双黑眸却一直盯着坐在他斜前方的耶律宁。

耶律宁是北国总理北面事务的燕王耶律休戚的长子,自小天姿秉异,深得耶律休戚喜爱。他七岁那年,耶律休戚带了他一道去皇家夏捺钵,年幼的他当着皇帝及王室贵族们的面独自成功放飞一只山鹰,喜得皇帝赏了他一匹价值万金的千里幼马;十三岁那年,他纵马射伤一只野金豹,竟带回王府做为宠物眷养;他自幼便习天朝语言经学,对天朝风俗人情非常精通,这也是为什么他如此年轻,此次却会做为北国主使来到天朝。

尉迟决收回目光,心里暗叹,耶律宁这气度,和那些传闻竟是如此相配。他眼睛不由瞥向在皇上近周侍立着的廖珉,见廖珉脸色黑沉,一双眼直直地盯着耶律宁看。

坐在靠前的卫靖此时也半转身子,目光对上尉迟决,嘴角咧开,苦笑了下,显然也是看到了廖珉那副神情。

这大殿之上的朝臣们都知道,耶律宁的父王耶律休戚就是二十二年前在边境逼死廖忠恺将军的北国主帅,此时廖珉见了耶律宁,心里如何能够平静下来、如何能够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尉迟决心里略微有些紧张,生怕廖珉此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由对耶律宁那二人多留意了几眼。

萧拓凛看见尉迟决频频朝他们看来,不禁皱起眉,靠近耶律宁,压低了声音道:“殿下,那边有个男人总是在看您。”

耶律宁偏了偏头,笑着抬眼,恰好就对上尉迟决的眸子。

两人四目相接,心中均是一震。

耶律宁脸上笑容淡去,看着斜对面那个气势迫人的年轻男子,对萧拓凛吩咐道:“去问问,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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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热闹之时,谁也没有发现大殿一角的柱子背后,不时会传出小声的叽喳说话声。

几个年轻的华服女子躲在柱子之后,你推我搡地低声笑闹着。

“三jiejie,原来北国男人的头顶是没头发的呀,我先前还从来不知道呢!”一个看上去年龄甚小的女孩捂着嘴笑道。

一旁年纪稍长的艳丽女子小声斥道:“再胡闹,就都回去,省得被人发现了还得一顿责骂!”她扭过头,看了看殿中那两名北国男子,浅浅一笑,“虽然没头发,但是模样还是怪俊呢!七妹,你说是不是?”

卫淇小手扶着柱子,头歪过去瞅了瞅,又赶紧缩回来,脸上一阵红,道:“隔了这么远,哪里就能看出来俊不俊,三jiejie不要胡说了。”

先前那名年龄小的女孩倒是胆子大,身子探出去又瞧了眼,突然叫道:“哎呀呀,好像看见我们在这里了,怎么办怎么办?”

卷三钗钿堕处遗香泽第五十七章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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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她两个女子一听这话,忙垂了脸朝后面退去,刚走没几步,便听见那个年幼女孩在身后笑道:“说句玩笑话罢了,两个jiejie就还当真了!”

卫淇转身,看着那小女孩,面带恼色,却还是忍不住笑了,道:“十一娘就闹,被人宠上天了!”

二人旋即又回到柱子后面,抬袖半掩面,继续偷偷地瞧着殿中的人。

卫淇眼睛直盯着耶律宁的头发,见他头顶两侧的头发垂在脸庞侧面,修剪得整整齐齐,不由浅笑道:“这北国男人的头发,确实好笑。”

小女孩在旁边忙叽叽喳喳道:“七jiejie,三jiejie说的没错儿,这北国使臣的模样确实俊呢!”

卫淇不语,隔了这么些距离,她隐约能看见耶律宁那刚硬的面庞,一双峭眉如险峰般划过额角。

她抿抿粉唇,这北国男子,和天朝的男人长得真是不一样呢……

卫淇心里正想着时,听见那小女孩道:“咦,那个副使怎么朝尉迟将军走过去了?”

卫淇忙转过目光,朝尉迟决那边看去,见萧拓凛手中握了酒杯走到尉迟决身旁,微微一揖,开口道:“请问你是?”

萧拓凛的天朝语说得十分生涩,连天朝人平日里说话所用的敬语也不知道用,便直通通地想要尉迟决报上姓名来。

尉迟决眉毛一挑,抬眼朝萧拓凛看去,却不起身,只是冷冷道:“在下尉迟决。”语气颇为不善,连官职都不向萧拓凛报,只独独说了名字。

萧拓凛神色一怔,不顾尉迟决的无礼,声音洪亮道:“你就是尉迟决?那个把李炳奚逼到贺兰山那一边的天朝大将?”

他这话说的甚是无礼,再加上声音又大,周遭的天朝官员们不由都扭头看过来,惊讶于北国使臣的放肆,没想到他连西朝皇帝的名字都敢在大殿上直接叫出来。

尉迟决不语,只拿一双黑眸看着萧拓凛,长指在案上的白玉杯沿猛地划了一下。

耶律宁也是一惊,哗地自席上站了起来。但他不是惊讶于萧拓凛那狂逆之言——北国贵族一向自视颇高,西朝的国力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而是震惊于尉迟决自报的姓名。

耶律宁撩袍上前,连自己手里还握着酒杯都不知道。那酒杯随着他身子一晃,透亮的琼浆洒了出来,溅到灰蓝色的长袍下摆。他膝盖向前一移,那酒渍便沿着袍间暗纹散了开来。

耶律宁走动时,袍子下摆轻轻扬起,露出里面深灰色的裤脚。卫淇躲在柱子后面,看见他抬起腿时那弯弯的优美弧度,小脸突然红了一下。

耶律宁向她们这边越走越近,卫淇已经可以看清他发上系着的小小装饰,目光下移,见他腰间挂了一只瓷制鱼形小盒。

突然觉得衣服下摆被人轻扯,卫淇回头,听那年幼女孩小声笑道:“七jiejie看什么这么入迷呢,刚才还说看不清,这一会儿功夫,就两眼直愣愣的,连我们说话都听不见了。”

卫淇一羞,伸手便向那女孩身上拧去。小女孩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却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