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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当于分神的傀儡,再配上魔傀宗变易自身气息的秘法,齐以安有把握能像先前逃出妙潭寺追踪而来的僧人一样,逃过那个妙音寺净涪的眼睛。毕竟,那净涪的修为比起那妙潭寺出来的两个僧人还要递上一筹。齐以安勾起唇角笑了一会,又舒舒服服地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先前他会被那净涪找到,是他自己太过大意。可这一会,他手段已经尽出。就让他看看,那个叫净涪的臭和尚能不能再找到他!想到那个净涪臭和尚可能出现的挫败表情,齐以安不由得笑得更欢快了。在齐以安闭目养神的时候,妙音寺辖下地界里,又有好几处地方驶出几队马车,各带着一缕浅淡的相同气息往着魔道辖下地界而去。循着齐以安一路走过的路线出了荒林,净涪左右看了看,又拿出了木鱼。坐着木鱼升上半空,净涪闭着眼睛搜寻了一会。他站在木鱼上,任由风吹拂着他的僧袍,极目眺望一会,笑了一下。这疑兵之计玩得很顺溜啊……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了。他无声一叹,盘膝在木鱼上坐下,手中拿起木鱼槌子轻轻一敲。木鱼选定了一个方向,毫不迟疑地疾飞而去。那方向,正是那个装着齐以安rou身的棺椁所在。对于净涪来说,就算齐以安做得再好,也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当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魔道第一人的名号,可不是吹牛一样吹出来的。那名号上凝固着的暗黑血垢,可都是来自魔道各门各派的修士。魔傀宗当时确实已经没落。但正因为它的没落,所以魔傀宗的至高法门和秘法秘诀之类的宝贝,魔傀宗一样都没有保住,被魔道诸门派瓜分殆尽。而皇甫成当时所在的天魔宗,在魔道上的声名何谓是煊赫震天。在那一场分食中,天魔宗可是吃得肚皮滚圆。这也是当时修为远胜过净涪的清知僧人对着齐以安束手无策,而净涪却几乎是手到擒来一样。魔傀宗的那些法门,净涪敢说,齐以安还没有他了解得多。净涪随意地坐在木鱼上,拿出了那片贝叶禅经。那贝叶禅经不过巴掌大小,通体乳白,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玄奥纹路。净涪将贝叶禅经托在掌上,视线直直地垂落在上面的那些玄奥纹路上,仔细观看。刚开始,那贝叶禅经也就只是一片精致的贝叶,那些纹路也只是线路繁复的纹线而已。净涪并不气馁,也不急躁,他就那样专注地凝视着那片贝叶。不知什么时候,净涪那双黝黑的眼睛渐渐泛起了金色的佛光。渐渐的,那片贝叶禅经也似乎染上了金色,乳白的颜色带上一抹浅浅的金黄。这抹金黄越来越浓,越来越重,最后变作灿金。璀璨的金色在贝叶上流转,在那一霎那,贝叶上的玄奥纹路活了过来。从最初的那一个起点到最后的那一个结点,它们就像是佛光书就,每一笔每一划都带上了慈悲的佛意。恍惚中,净涪似乎看见了一个人。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他双目微闭,端坐在一株菩提树下,向着众人宣讲佛法。净涪没有顾及到其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坐下,听着那人讲经。一段经文讲完,净涪整个人一震,眼前所有一切全部化作幻影散去。而他就坐在木鱼上,往着齐以安所在的方向飞去。世尊。净涪视线垂落在手里的那片贝叶禅经,却只看到一片巴掌大小通体乳白有着繁复纹路的贝叶。他眼神复杂,最后翻手将那片贝叶禅经收起,眼睛随意又似乎空茫地望着眼前虚空。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一片贝叶禅经,净涪此时已经没有了要和齐以安好好玩一玩的兴致。他的心空茫得失落,似乎飘荡在虚空之中,完全找不到着力点。直到木鱼速度放慢,净涪低头甚至能看见下方的人群,他才回过神。世尊,佛祖,果然是好手段!他抓起手边的木鱼槌子,狠狠地在木鱼上用力一敲,木鱼像是断去了翅膀的飞鸟一样往下坠落,又在即将跌落到地面的时候稳稳停住。净涪跳下木鱼,将木鱼连同木鱼槌子一并收回褡裢里,在道路中央稳稳站定,抬头看着正往这边驶来的那队马车。马车渐渐驶近,车队里的人看见净涪,脸色立刻就变得怪异起来。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拉马缰,减慢了速度。其中一位身披麻衣的中年男子驾驭着身下的马匹往前走出几步,也不下马,只是凑过头去,语气不善地道:“我等扶棺归乡,实在不便布施,还请小师父让路。”净涪站定当场,并不作声,也不去看那中年男子,就只望着被马匹车队护在中央的那辆马车上。自马车速度慢下来的那一刻,齐以安就感觉不好。等听到那中年男子的话后,他立刻就坐直了,手凶狠地撕扯着身下的软垫,眼神更是骇人的可怖。这阴魂不散的臭和尚!第31章苏氏千媚那中年男子见净涪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盯着正中央的马车。他心中一紧,眯着眼睛打量净涪。独行的尼姑、孩童和老人招惹不得……中年男子心中默念着,将记忆里听说过的那些有着悲惨下场的事迹一一翻出,不断地警告自己。眼前这个小沙弥年不满十,占了三不惹之一。他身上的僧袍干净,甚至连行人惯常会沾染的尘土都没有;他表情平静,没有半点惶恐;他身上挂着一块刻着字迹的木牌,手腕脖子上都带有佛珠,而无论是木牌还是佛珠,虽然不显眼,但绝对都不是普通的货色;这里是蔡国,是妙音寺的地盘……中年男子到底见识不浅,他坐在马上想了想,还是一拉缰绳,跳下马来,将手里的缰绳扔给旁边跟上来的仆从,自己上前几步走近净涪,双手合十弯腰对着净涪行了一个佛礼。“小师父请了。不知小师父拦下我等,是为何事?”净涪看了一眼那中年男子,墨黑的双眼有一道金色佛光闪过。没有魔气。净涪视线在车队众人身上转了一圈。都没有魔气。净涪收回视线,对着那中年男子合十回了一礼,随后,他站直身,迈步向着车队后方的那辆装载着棺椁的马车走去。中年男子正想要拦下他,却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推搡着让开了位置。中年男子堪堪站稳身体,瞪大着眼睛看着净涪穿过车队众人或自愿或被逼让出的空隙,来到那个棺椁前。坐在马车里的齐以安抿紧了唇感知着净涪的气息一步步逼近他的本体,最后一咬牙,紧抓着软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