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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散。修为散,根基散,资源散,人心散,这样的散修聚集在一起,哪儿又有可能在道、佛、魔三门手上争得一片立足之地?说到这里的时候,魔身轻笑了一下,‘说起来,这岑双华倒是真不错的。’佛身抬眼望向魔身,‘嗯?’魔身话音有异,‘沛哥儿拒绝了他,他也没有生出嫌隙,只是笑言两句便放过,此后也没有再提起,看着倒真是将沛哥儿当知交好友了。’佛身听得,脸色不变,只淡淡道:‘人么,总会有成长的时候。’岑双华继续折腾他的散修盟,程沛也继续打理他的程家,而心魔宗的皇甫成,也终于踏入了甄选魔子的秘境。那一日,魔身自识海中转眼望着心魔宗的方向,定定地看得半响。佛身也自识海中显化出身形来,却没作声,只默然静坐。便连净涪本尊,也停下往前迈进的脚步,随意寻了一个地方,垂眸入定,于识海世界中与魔身、佛身一道,望定心魔宗所在。魔门地界上空,一个世界的虚影张开。内中有山有水,有人有兽,有家国有城池。行人在虚影里往来,言笑晏晏,栩栩如生。这景浩界中,望向那一片虚影世界的,并不只有净涪,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也包括了左天行。左天行出了定境,却没有走出静室,他坐在静室的蒲团上,抬首望定那个虚影世界。“又是一次魔子秘境开放。”很多人张望着那个世界,为这个一代只有一次的奇迹赞叹,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那一个世界所以如此生动灵活,全是因为那一个秘境里埋葬了太多太多的人。万万年间死在这秘境里的人无可计数,而他们的血、rou、魂灵、神魄,所有的一切,都化作那个世界的养料,才养出了那样一个生活的世界。一个个上报了名姓的魔门子弟身上的铭牌浮起一道流光,流光闪烁,与上方的世界虚影呼应。同时,这枚铭牌也在提醒着它的主人。皇甫成握着铭牌的手紧了紧,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脸上笑容还没有散尽,那铭牌上的流光便化作一披光帛,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中。随后,这道光帛便形成一道流光,须臾间投入了上方那个世界虚影中。净涪和左天行清楚看见那个世界里多出了一个皇甫成。其实也不仅仅只有一个皇甫成,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道道流光投入那个世界里,映照出一个个魔门子弟的身形。许成益依旧没有进入这一场秘境,而令净涪和左天行稍稍有点惊讶的是,原本也该踏入秘境的江靖达依旧稳稳地站定在心魔宗里,没有一丝一毫要踏入秘境的迹象。魔身瞥了江靖达一眼,望见他平静的表情,不甚在意地道,‘他果然还是没有那个胆子。’江靖达最擅长的就是明哲保身,在他询问过许成益,并从许成益那边得到警告之后,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半点不奇怪。事实上,江靖达也只权衡了半日,便彻底的拿定了主意。只是主意他是拿定了,可真正将主意落到实处的时候,江靖达却第一次怀念起了他的师叔。他师叔心窄。心窄向来和他师父心宽不对付,尤其是心眼更小。在心窄的得意弟子李昂被净涪关入镇魔塔之后,心窄看江靖达的目光都不对了。如果他师叔心窄还活着,不论是为了堵他师父的心口,还是为了给他自己出一口气,他师叔都必会出手阻拦。到得那时,只要江靖达他一个顺水推舟,再搪塞过他师父,一切也就稳了。偏偏,他师叔死了。他师叔已经死了,心魔宗里再没有人会只为了看他师父不高兴而特意出手阻拦他,在这个魔子秘境将开的当口上寻他晦气。无奈何,江靖达只能自己来。自己制造一场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走火入魔,于他而言虽然还是第一次,可结果也已经能让他满意。他师父不知道能不能看出个中内情,但心魔宗撤下了他的报名却是事实。他顺理成章地退出了这一场魔子争夺。江靖达的事情,也就只有净涪和左天行分出一丝心神转了一眼,其他人等却没有谁注意到他这一个心魔宗弟子。尤其是他化自在天外天上高坐的天魔童子,更是连看都没看江靖达一眼,直接望定那入了魔子秘境的皇甫成。他细细打量得皇甫成两眼,又转眼望定那处魔子秘境。天魔童子是何许人物?景浩界魔门的魔子秘境在旁人面前或许还能保持得了几分神秘,但在天魔童子面前,却是两眼便将它内外都看了个清楚明白。“原来是一件秘宝。”不是先天灵物,不是镇运灵宝,单只是一件秘宝,一件可以让魔门在危急时候翻盘的底牌。天魔童子望定那个秘境世界,只偶尔往皇甫成那边厢瞥了一眼,但他搭在座下黑色莲台的手指却是动了动。不得不说,在这一刻,天魔童子是动了心的。但不是他想要这一件秘宝,而是他想着,到底要不要将这一件秘宝给了皇甫成。可直到最后,他都还是没有动作。第507章秘境之内天魔童子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便是守在景浩界天地胎膜外的那位天剑宗祖师、左天行和净涪都只察觉到一点异样,就再无法寻到丝毫端倪,又何况是皇甫成?此时站在魔子秘境里的皇甫成都来不及多想,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由秘宝所化的秘境差点就落到他手上。是真的差点。只在天魔童子的一念之间。哪怕景浩界天道时刻盯死了皇甫成,时刻防备着天魔童子随意插手景浩界事宜,哪怕这一个世界里还有主角和BOSS时刻注意着天魔童子的动向,但天魔童子的修为决定了结果。只要天魔童子真正下定了决心,他还是能够达成所愿的。毕竟这时候的主角和BOSS相比起天魔童子而言,还是太弱了。虽然他们都还有底牌让天魔童子忌惮,能保得住他们自身,但底牌之所以会是底牌,就是因为它不能经常被掀开。皇甫成往侧旁瞥得两眼,见得是一处暗巷,当即便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也不多想,先就升起一片迷幻魔光遮拢住自己的身形。而待到这一片迷幻魔光散去,出现在皇甫成站定位置的就是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童。小童身上背负书箧,身上穿一套粗布麻衣,头上小髻上罩定一张方巾,除了一双眼睛比侧旁的人还亮还黑之外,竟再找不到一点修士的痕迹。皇甫成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眼睛,便是天然的一个小书童。他打量了自己两眼,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