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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丧气和衰颓。净涪本尊没有看错,这会儿的皇甫成是真的很丧气,丧气到仿佛浑身的气力都被人抽离了一样,连身体都支撑不起来,只得像烂泥一样趴在地面上。皇甫成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明明他学着记载中BOSS的动作,想要借助那一间私塾给自己调换一个合适的身份和来历,洗白他的‘来历不明’,然后在收拢秘境本土势力的同时,挑选着合适的魔门子弟当人手,双管齐下地在这魔子秘境里建立起真正属于他的势力才对。但现在,他连第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就栽倒了。是因为那位塾师?还是因为那私塾里的学生?又或是因为那些衙役?好像他们谁都是凶手,但仿佛……他们又都是一样的清白无辜?皇甫成转了头,将自己原本就不甚干净的脸压入了泥泞里,让那泥泞里稍凉的泥水给自己清醒清醒。现在他的局面已经很糟糕,哪儿还有闲工夫让他埋头再想个明白,拿出个妥帖方法来应对才是正经。皇甫成在泥泞里冷静了半天后,终于勉强稳定了心神,但还没有等他真正开始去给自己想办法,他就察觉到了一道似远亦近的气息。有人!皇甫成自己都没探究明白那道气息的真正归属,他就先从泥泞里爬了起来,直接抬起相对干净一点的里衬擦拭自己脸上的污迹,稳稳当当地立定当场。哪怕他狼狈到一生仅有,他还是飞快摆出了一副骄傲的姿态来。然而,当他循着那道气息传来的方向看见站在秘境之外的净涪本尊的时候,他脸上摆出来的姿态就炸裂了。“净涪!”皇甫成下意识地抬起手。长长的袖摆垂落下来,遮挡了他的面容,但却阻隔不了净涪的视线。皇甫成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什么用处都没有,但他就是阻挡不了他自己。净涪本尊看得他两眼,将眼睑垂落,挡去了他自己的视线。没了落在身上的目光,皇甫成松了口气。但当他目光不经意间触及面前袖摆的脏污时,他的身体又一次僵硬了。可是即便他此时的形象有碍观瞻,既丢了手上储物戒指又被封禁一身修为的皇甫成也没有办法做得更多。皇甫成僵硬着身体盯着面前随风晃悠的袖摆,很久之后,他木然地将手放了下来,无力问道:“净涪比丘,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来看我笑话的吗?”“现在你看到了,高兴吗?”他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脚前的泥泞地面,声音渐渐变得嘲讽且尖锐,“你该是高兴的吧。都是一个皇甫成,我的开局比你好,但偏偏弄成这副模样……”他甚至迎着净涪的目光张开双手,让他看到自己这会儿的全部模样。“而你,你可是天圣魔君啊!”“怎么样?看到现在的我,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啊?是不是很得意?!”“但你他妈的以为我很想当这个‘皇甫成’吗啊?!你以为我愿意成为‘皇甫成’吗?!”“我不想做我自己?!我不想回到我自己的家?!我就想要在这个鬼地方生活?!呵呵呵!谁又真正问过我想要什么?!”净涪本尊目光本就无波无澜,姿态更是平静自然,且这会儿宽大袖袍迎风鼓荡,更衬得他整个人出尘离世。而与他这副姿态相对的,就是魔子秘境里仿佛疯癫了般的皇甫成。停留在魔子秘境核心处的韶旬看看秘境之外的净涪,又看看待在秘境里的皇甫成,忍不住托手撑腮,津津有味地看起戏来。净涪本尊一记目光扫过去。韶旬身体一僵,再顾不上其他,仰头冲着净涪笑了笑,整个身形开始虚化。待到他的身形彻底淡去,魔子秘境核心所在就再也不见了他的人影。都听了一个骇人的真相,他若还不躲,难道要等着被人再揪出去教训吗?不过韶旬虽然躲了开去,心里的念头却是一个接一个地翻了上去,并在他脑海里始终徘徊不去。都是一个皇甫成?天圣魔君?啧啧啧,是他睡得太久了还是怎么的,居然错过了一场大戏?还是说,这个世界有了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大秘密?韶旬心里好奇归好奇,但再要他顶着那个净涪比丘的目光去偷看偷听,他却还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除了那个净涪比丘之外,韶旬可还察觉到了另一个只需一道气息就能镇压他的存在正往这边投落目光呢。形势比人强,哪怕这里就是韶旬自己的地盘,惹不起的人韶旬还是不想惹。而既然他不想惹,那就只能躲了。韶旬很干脆地两眼一闭,两耳一塞,又化作那白嫩可爱的幼童模样,蜷缩在秘境核心处睡了过去。天魔童子目光扫过蜷缩着沉睡的魔子秘境真灵,看向那个近似癫狂的皇甫成,听着他一句句的嘲讽和咒骂,面色全无变化。他都没有触动,净涪本尊又如何会被皇甫成影响了去?等到皇甫成叫嚣咒骂得差不多了,净涪本尊才抬手往皇甫成那边送去了一道信息。那道信息里不过一句话,一句简简单单的反问,却看得皇甫成整个人彻底安静下来了。他仿佛傻了一样一遍一遍地看着那道信息里的那句话,久久没有动作。‘不就是你想要皇甫成这个身份和rou身的吗?’皇甫成没有动作,净涪本尊也没催他,垂眼站定在原地等着。天魔童子看着下方景浩界里的净涪和皇甫成,忍不住皱了皱眉。净涪他这是要将这一切都跟皇甫成挑破了?许久之后,皇甫成像个傀儡一样一点点地抬头望向净涪本尊,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皇甫成第一次没有顾忌到净涪的身份、手段和能耐,他死盯着净涪本尊,目光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的凶狠。净涪本尊却只是撩起眼皮看他,什么动作都没有。对上这样的净涪,皇甫成陡然撑起的气势就像是借着飓风掀起的浪潮,待到风力衰竭,那看似汹涌无匹的浪潮也就飞快地退下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借着最后的勇气,皇甫成又问了一遍,“什么叫‘不就是我想要皇甫成这个身份和rou身的吗?’”皇甫成的目光在净涪面上执着而认真地游动,仿佛要从他那里找到一点谎言的痕迹一样,一点点细微的变动都不放过。他很努力了,但他收获的却只有失望。皇甫成沉默半响,转头却回了识海去问系统。然而不论他在系统界面的框框里输了几次问话,不论他点击了几次提交,系统给他的回复也只有一个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