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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日,到底也没找旁人。若净涪真的赶不及,那一枚通行符箓可就算是白费了……想到这里,左天行顿了一顿,又是一笑,眉宇间不见郁色。白费了也就白费了,倘若他真赶上了呢?左天行不再去想这些了,他收摄了心中所有杂念,手中掐出剑诀,同时识海里一直潜藏的剑魂轻颤。紫浩剑呼应左天行的剑诀与剑魂,陡然化作一道剑光,裹夹着左天行飞入青冥,几息间掠过万里之地。净涪是真不知道左天行已经入了那一片岛屿,正想要抢夺一枚天地源果。他的三身,除却魔身一直分身乏术之外,佛身、本尊其实都很清闲。虽然他身上还带着搜集的任务,但其实也只要他们中的一个在外行走就可以了,另一个完全能够抽出身来。而且这会儿他才刚刚收取了一片贝叶,哪怕景浩界天地情况确实在渐渐恶化,但在真正陷入绝境,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之前,净涪并不愿意飞速提升自己的修为,而更愿意一寸寸夯实自己的基础,然后步步稳当向前。所以不论是净涪本尊还是佛身,他们完全不急,还停留在定境之中吸纳整理他们的所得,直到那些资粮都真正地转化为净涪自己的实力,佛身和本尊才各自从定境中出来。但他们一出得定境,便觉着了几分异样。稍稍地皱了皱眉头之后,净涪本尊和佛身一个心念交换,便就一人抬手,接住了禁制之外飘飘荡荡的一枚莹莹玉石,另一人垂下眼睑,凝神定心探查那一抹异样的来由。那一枚莹莹玉石被净涪本尊拿在手上的那一刻,仿佛感应到了净涪的气息,陡然升起一缕白色的火焰。火焰就落在净涪本尊手上,却没灼烧到净涪本尊分毫,反而将那一枚莹莹玉石烧得通红。玉石红得滴血的那刹那,仿佛破开了某一层阻隔一样,从中漏出了一点星光。净涪本尊看着那点星光,眉毛一动。他直接抬手,将手探入那缕火焰,探入那玉石,拿定某一样东西,然后使力往后一拉。悉索的一声细响,一枚点缀着几点星光的混沌色符箓出现在了净涪本尊眼前。净涪本尊拿定这枚符箓,前后掐了掐,才抬头往天剑宗和九重云霄探了探。这景浩界世界里,哪里还有左天行的气息呢?净涪本尊看见这一枚符箓,又没在这景浩界世界里找到左天行,便也就知道了左天行的去向了。净涪本尊仔细看了这枚符箓一眼,翻掌将它收了起来。这符箓上的星光既然还在,那就是说四十九枚天地源果也还没有被人取尽,他没有耽搁太多时间。但没有耽搁太多,也到底还是耽搁了。净涪本尊将这枚符箓收起后,转头望向了佛身那边。佛身这时候也已经将情况探查清楚了,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怪异。佛身将那副怪异的错愕表情收得很快,便是净涪本尊也没有看见,但没看见,不代表他就没察觉。净涪本尊对着佛身挑了挑眉。佛身权当没看见,他不过转念,便将他看到的那些情景送到了净涪本尊那里。然后,佛身也没挪开目光,就定定地看着净涪本尊,平静但一丝不错地看着他的脸。净涪本尊瞥了佛身一眼,才开始查看佛身那边送过来的那些情景。才看得一眼,净涪本尊表情就动了动。佛身看着本尊的目光都微不可察地更亮了一分。但让佛身稍微有一点失望的是,本尊到底是本尊,他绷住了。他绷住了啊……佛身还再看得本尊一眼,都没在净涪本尊脸皮上发现他想看到的变化,便连眼底都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仿佛无可触动。他终于收回了目光。到得佛身将目光收回去之后,饶是净涪本尊,也小小地在心底吐了一口气。吐出了这口气之后,他才再度睁眼,去看那几幅情景。其实也不是多么惊悚多么吓人的情景,顶多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已。好吧,是很出乎他的意料。净涪本尊看着那个供案上供着的木像和线香,一时也有些无言。是的,佛身没看错,本尊也没看错,有人给他们削制了一尊木像,拿线香供奉在了案桌上。虽然那木像的制作粗陋,面目也不甚精细,也仅仅只有成人巴掌高,哦,木像的木质更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但是……但是,那是被人用线香供奉在案桌上的供像啊。是供像啊!净涪本尊都不知道自己该想的什么。谁会知道,他也有这一日?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有这么一日?净涪本尊心念一转,那些情景角度变换,便将里头的人面映照了出来。果不其然,就是曾二山、曾老婆子和曾大壮那一家三口。净涪本尊久久无言。半响之后,他散去了那些情景,还望向佛身,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在净涪本尊查看那段情景,接受现实的时候,佛身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梳理过一遍了。事实上,也并不需要他如何梳理,那边的来由与经过是完完全全的一目了然。曾家一家三口感念净涪对他们的帮助,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谢意,于是就弄了这么一出。为了这一尊木像,曾老头拿出了他收藏了半辈子的宝贝木块,然后又带着他儿子在其他木头上练手了足足三月余,才最后制作成形的。虽然这尊木像不论是木工和木材都实在很拿不出手,五官也不是很清晰,别说跟净涪制作的那些傀儡相比,就算是和庙里寺里供着的那些木像木雕都比不得,但却真是一份沉甸甸的心意。单只这份心,足够抵去其他的种种不足了。佛身就猜到净涪本尊会问他,他一时兴起,反问净涪本尊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净涪本尊噎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不该是你来处理的吗?’佛身没笑,格外理直气壮地答道,‘可你是本尊啊,这样的事情,就该你来处理。’净涪本尊沉下眉,定定地看着佛身。佛身虽不怵他,但到底不敢太过,迎着净涪本尊看了半响后,答道:‘行吧,这件事就我来处理。’净涪本尊没觉得如何放松,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还自垂下眼睑去看面前的那一枚符箓。佛身转了目光看向曾家。曾家确实感念净涪,不单单独隔出了一个干净的小隔间来摆放案桌,位置还相当讲究,摆放在正东方位,能迎接天边垂落的第一片阳光。布置摆设上的讲究也就罢了,他们还相当勤快,早晚一炷香,平日里也是有事没事多做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