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36
意将自己的性命压上,跟着他从相对安全的景浩界中走出,落入这一座混沌岛屿,成为混乱局势最中央、最不能缺乏的那一点。而净涪呢……他当日应下皇甫成的,并不是绝对。可既然皇甫成已经做到现在这种程度,甚至还想要继续做到更多,那得到了皇甫成诚意的净涪,就不可能真的完全袖手旁观,半点不伸手。哪怕最后局势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净涪伸手还是不伸手都已经没有了实际上的意义,可做过和没做过,还是不同的。净涪若有向皇甫成伸出过手,哪怕是皇甫成最后依旧落到了最坏的那层境地,净涪也可以坦然地直面本心,让那块‘石头’成为最寻常普通的垫脚石。可倘若不是……那么,这块‘石头’于净涪本尊而然,就会成为拦路石。他们三方坐落赌局对赌,看的已经不仅仅是各自的修为,还有实力、眼力、决断等等之类的东西。也所以,哪怕处于绝对强势位置的无执童子,此时也不真的就完全无忧。净涪本尊慢悠悠地赶到左天行和皇甫成所在的时候,左天行、皇甫成连同不知什么时候也都已经被左天行请过来帮忙的袁愁沐等人,正各自忙活着打扫战场。显而易见,这里才刚结束了一场厮杀。净涪本尊瞥了一眼那边现场,并没有现身,而是悄然无声地收敛了自己气息,隐在一侧。左天行、皇甫成等人也没谁发现净涪本尊的到来,依旧在边打扫战场,边警戒。袁愁沐等被左天行请来的几人在修为层次上确实是要压了净涪本尊一头,但一来净涪本尊隐藏手段独到,非是那么容易查探出来的,二来也是他们这些人刚刚经历了一场拼杀,精神、精力等损耗极大,并不在他们的最佳状态中,想要察觉有备而来的净涪本尊,太难了。净涪本尊的气息像空气一样隐入了虚空之中,始终没有破绽。但净涪本尊却并不是一直静等,毫无作为的。恰恰相反,他虽隐去自己的气息,但就他自己而言,还是遵循着他自己的意向,忙活着他自己想要忙活的事情。譬如,在不惊扰到那些人、暴露他自己形迹的情况下,观察远处的左天行那一众人等。能得左天行相邀,袁愁沐等人于景浩界而言,也该是盟友,这一点净涪本尊还是确信的。而袁愁沐这些被左天行信任的修士,净涪本尊其实也早已见过。甚至因为曾经着意观察过,而对这些人有些了解。不过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现如今岁月流转,便是这些人本心不易,修为也都该有所长进,且长进不少,净涪本尊还需要重新了解。而这,就需要净涪本尊花费时间去仔细观察。毕竟他不是左天行,不能直接跟他们开口询问。左天行和袁愁沐等人也都相当谨慎,打扫过战场,连稍稍歇息都没有,三三两两地带了人,快速离开了这一片地界。净涪本尊自也继续跟了上去。这一片地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下一个或是一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才会打破这样的安静。而这个时候的景浩界那边,虽然本尊说了要等一等,但净涪佛身却也没有真的就浪费这一段时间。他简单地收拾过周围,便直接从他自己选定的那一处僻静地界中走出,去往他所感应到的下一片贝叶所在。第621章陆老为净涪佛身所感应的那一片贝叶,恰恰出现在妙定寺界域的边线上。它是存在于妙定寺界域上的最后一片贝叶。净涪佛身原本对此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毕竟这些贝叶分散在景浩界各处地界上,随缘散聚,没什么不可能的。可当净涪佛身站到那位留有贝叶的老人面前的时候,他忽然有些明白了。站在他面前的老人肤色黝黑,额间是一重重仿佛山峦一样堆起的皱纹,头发也是稀疏的发白的,还只有虚虚的一把,看着就不是很多。他和这天下间所有靠着田地刨食的老农没什么不同。但其实,他又和那些老农大不相同。老人穿的是方便忙活的短褐,头上束发的却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才能用的方巾。更何况老人家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又是从未修炼过的凡人,双眼原该是和同龄人一般的昏黄浑浊,雾蒙蒙的看不甚清楚,可面前这位老人的那双眼睛却是始终清明且静谧,充满了智慧的灵光。他不单单是一位读书人,还是一位智者。净涪佛身见得这位老人,微微笑了一下,合掌与他拜了一拜,口中道:“老人家,可否借一碗水?”老人家听闻声音,也笑了。他也不在意自己挽上去的衣袖,将自家门扉大大拉开,站在门侧上就和净涪佛身合掌还了一礼,笑道:“有的,请师父先往屋里坐坐吧。”说话间,老人家直接就将净涪佛身往屋里引,而不真是像寻常人招待路过僧人一般,只叫净涪佛身在外头稍待。显然,老人家也是明白的——净涪佛身此来,并不真的就只是为了一碗水而已。净涪佛身笑着抬脚,在老人家的引领下,跟随他入了草屋的正堂。老人家家中颇有底子,虽住的是老屋,但格局颇大,看着就和寻常农人不同。而最为不同的就是……净涪佛身在堂中椅子上坐定,目光自然而然地转过堂屋里整齐摆放着的瓶瓶罐罐,一眼看过那些瓶罐中装着的种子,便就收回目光,仍旧望向在屋中忙活的老人家。老人家家中这会儿似乎也就只得他一个,引了净涪佛身进屋之后,他不单亲自取了热水回来,还亲自给净涪佛身洗过杯盏,给他烹煮了一碗茶水送上来。这碗茶水的茶和水都仅只是普通,但也确实很有几分野趣。净涪佛身谢过老人家,托起茶盏饮去半碗之后,才将茶碗放了下来。老人家见得净涪佛身放下茶碗,也顺势将茶碗放下来,看着净涪佛身问道:“师父到我家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老人家都已经这般直白了,净涪佛身也没和他绕弯子。“老人家,”他望向对面的那位老人,“我这回贸然打扰,是想跟老人家求一样东西。”饶是明白地与一位凡俗老人道出一个“求”字,净涪佛身也没见半点局促和扭捏。恰相反,他坦荡得惊人。而即便是面前这位老人心中已有所准备,也都没料到净涪佛身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不禁怔了怔,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净涪佛身。年轻的僧人眼中清明宁静,眉眼自然舒展,不见愁苦,显然日子过得还算顺心;身上僧袍干净整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