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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麻烦你走一趟。”安元和不甚在意,“不过就是走一趟而已,无事的。”难得安元和找过来,净涪本尊和安元和又闲谈了一阵,才各自散了。得到净涪本尊那边的回应之后,净涪佛身看了一眼杨元觉,确定他那边暂且无事之后,也不打扰杨元觉的好眠,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一座尚算热闹的小县城。早前就说了,此时已是秋季,不久前有过一次秋闱,如今秋闱落幕,当然就有引发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榜单张贴出来了。净涪佛身排在入城的队伍中间,旁边自然就有人趁着这点空闲时间唠叨起来。而被这些乡人提起最多的,其实并不是那场秋闱的结果,而是今年土地的收成。但一提起这个话题,所有人都在摇头,脸色相当难看。“不怎么样。”“比起往年差了好多。”“就是,今年的天气本来就奇怪,反复无常的,现下这个收成其实已经算好了的……”“我听村里的老人说,他们早先还以为今年的收成还会更差。”“还会更差?现在这样的,在交了租子之后就没剩多少了,要是再差一点,那不是得饿肚子了?”净涪佛身在一旁听着,半天没有声音。当然,也没有人要拉着净涪佛身说这些。等了一阵之后,净涪佛身终于站到了守城的官兵面前。这一片地界可还是妙安寺统辖的地界,在这里,哪怕不是妙安寺的弟子,僧侣也能有所优待。就像是其他地方的城池一样,完全减免了净涪佛身的入城费。净涪佛身合掌拜了一拜。那些官兵也都恭敬还礼,客气地道:“师父请。”净涪佛身入了城门,都不需要旁人指引,自己就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来到了一处宅院前。这处宅院外头,挂了一个半新不旧的牌匾——钱宅。在宅院前站定,净涪佛身抬眼望了望里边。这宅院里头的气氛极其压抑,和欢天喜地的隔壁完全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净涪佛身看过之后,跨过浅浅的台阶,上前叩门。等了有一会儿的功夫,门那边才有了些动静。“来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僮仆从拉开的门缝里探出头查看,见得站在门前的净涪佛身,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喜,忙忙拉开大门,伸手就去捞净涪佛身。“师父你来得可真快,钱管家呢?怎么没见他?”“南无阿弥陀佛。”净涪佛身自然而然地退后一步,让过那僮仆伸过来的手。那僮仆一捞捞空,似乎才反应过来。他讪讪笑了一下,连忙站直身体,合掌躬身向着净涪佛身拜了一拜,“师父有礼,请跟我来。”净涪佛身知道他是认错人了,于是还了一礼,跟僮仆说道:“小僧净涪,见过檀越。”“净涪?”那僮仆自己愣愣地重复了两遍,脸色立时就变了。他打量得净涪佛身一眼,迟疑着问道:“可是……妙音寺的那位净涪比丘?”净涪佛身点点头。僮仆连连躬身合掌礼拜。“比丘敲门,是有什么事情吗?”净涪佛身答道:“我路过此地,心生感念,便想过来拜见主人家,不知主人家可有空闲?”看着面前的这个声名赫赫的比丘,僮仆心里头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来。去其他寺庙里相请僧人的管事至今都还没有回来,而他的面前,却也实打实地站了一个厉害至极的僧人……想到还躺在床上至今昏睡未醒的少爷,僮仆咽了咽口水,鼓足了勇气答道:“有的,我家少爷最近都没什么事。”虽然是鼓足了勇气,但僮仆到底没有胆子说谎,他只是说得不太明白而已。他家少爷一直昏睡在床榻上,可不就是没什么事么?他边说,边低头去打开门扉,请净涪佛身入内。等净涪佛身跨过院门后,僮仆又张眼往外头看了两眼,似乎是想要看见什么人,但街的另一边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身影,他也就只能慢慢地掩上门扉。僮仆的这种种反应全都落在净涪佛身眼中,但净涪佛身只是看着,什么都没问。掩上门户之后,僮仆引着净涪佛身往里走。事情本来就瞒不住,更何况这位僮仆也不想瞒,所以边走,他就边跟净涪佛身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比丘你……”净涪佛身摇摇头,正色道:“劳烦檀越带我去见一见主人家。”僮仆脸色一喜,连连点头,当即就带着净涪佛身转入了一处院子,直入院子内室。内室里,确实有一位年轻男子昏睡在床榻上。虽然这处宅院挺大,但人却实在不多,除了引着净涪佛身过来的这个僮仆之外,也就只有几个料理杂事的老仆而已。净涪佛身询问过僮仆,也不客气,直接走到床榻边上坐下,细看过这个年轻男子的情况。这个男子的情况虽然有些危急,但对于净涪佛身来说,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他抬手,一指点落在那年轻男子的眉心处,直如蜻蜓点水。一旁的僮仆看得有点发愣。这……这就行了?都还没等到他自己想明白,那边一直昏睡久久未醒的年轻男子就发出了一声呻吟。僮仆转眼看过去,正正望见那年轻男子扇动的眼睫。“少爷……”僮仆低声唤了几遍,终于吸引到了那年轻男子的注意。“墨竹?”那名唤墨竹的僮仆听得,连忙应声,“少爷,小的在呢。”这年轻男子才刚刚醒来,净涪佛身也不是非要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起贝叶的事情。他在床榻上站起,悄无声息地往外退了几步,让出了位置。那边那对主仆简单地说过几句话后,就停下来了。实在是因为那年轻男子在床榻上昏睡了好几日,体力无法支撑,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又睡了过去。僮仆这回却是不像上一次那样慌得手足无措。哪怕是他也知道,这一回和上一次是不同的。僮仆小心地帮自家少爷掖了掖被角,无声地请净涪佛身出了内室。出了内室之后,僮仆第一时间就合掌深深拜了下去。净涪佛身扶起了他,“这是作甚?”“小的是在替我家少爷多谢比丘呢。”他答道,“如果不是比丘,我家少爷哪儿能醒过来?”净涪佛身摇摇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对于净涪佛身的这种说法,僮仆是不赞同的,他连连摇头。不过他也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书童,剩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