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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成了rou眼不可见的黑色。鹤丸是被他们抢来的,三日月宗近来时,那些贪婪的海贼刚好在袭击一艘倒霉的商船。商船上的水手已经被杀死了大半,血水被翻卷上来的海浪冲刷,渐渐与黝黑的海水相融,再也看不见刺目的血色。幸存的商人被驱赶上了海盗船,海盗们当然不会是突然心生怜悯,要留他们一条性命,而是商量着,要把这些人卖做奴隶,又可以大赚一笔钱。三日月宗近没有跟海盗们浪费时间。在恶徒的眼珠子都被琳琅满目的金芒吸引之时,他干脆利落将鹤丸夺走,同时取掉海盗的性命。不提那时的风姿让多少人瞠目无言,三日月宗近把金币全都分给了财物尽失的无辜人们——没办法,方才动静太大,他一不小心连海盗带商船一起弄沉海了。大概不能叫做“赎”,而变成了“赔偿”。哎,反正差不多差不多,不用在意太多的细节——“……”怎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错觉?应该是错觉吧。在三日月宗近这里,他可能偶尔会在异世界里待上一年或是几年的时间,大多时间都不会太久。待在本丸里的时间就更短了,加起来一共只有一年而已。所以,按照这种算法,三日月宗近认为,在那次“借钱”之后,他和王其实也就只有半年多没见而已。——“许久不见”当然没有问题,是吧?再说了。三日月宗近和他无比尊敬的王,吉尔伽美什,在事先没有想到的又一个异世界相见。不论是他,还是这位倨傲的王,话语间都没有生疏之感。这已经是在多年的陪伴下,潜移默化的必然结果了。“您在这儿做什么呢?”略过前面似乎造成了一丝尴尬的话题,三日月宗近无比自然地问道。此前也提到过,以普通人的时间来算,现在已经很晚了。只是,矗立在此的男人身上的盔甲远比灯光更加耀眼。现身于此的王是英灵,三日月宗近好像曾听生前的他淡淡地提过“英灵”的话题。俊美到宛如神祇的容颜如故,身躯和力量都处于最巅峰的状态,那睥睨众生、无人能映入他眼中的气势,还越加明显了。主动向他走来的付丧神也是青年的模样,五官比他还要柔美。但是,三日月宗近却完全没被王的威严和冷漠所震慑。“哦哦,恭喜。”他毫不在意正坦荡直视自己的目光,再度扫了一眼四周,在看到滚落在地,像是被何人扬手丢下的黄金酒杯时,不禁一笑:“看来,您遇到了能与您共饮的贵客啊。”显而易见,一场酒宴刚结束不久。不止是酒杯散落无人拾起,以大地为席,从王的宝库中取出的美酒琼浆有些许从杯沿流淌,让醉意弥漫在空气里。酒味儿是遮掩不住的。三日月宗近不虚多想就能猜到,能让吉尔伽美什乐意取出自己收藏的酒,还能在浪费时间与人一同饮酒,“客人”必然是能够得他青睐的——亦或者足以令他欣赏的非同一般之人。“不错,没想到能在这无趣的游戏里遇到另外的王。虽然远不及本王,闲谈几句打发时间,倒也无所谓。”果然,王承认了。“另外的王?”三日月宗近似乎有些好奇:“都有谁?”吉尔伽美什略微挑眉,却是显出几分不悦来,开口呵斥他:“一上来就问这么多!蠢货,本王为什么要回答你。”三日月宗近:“……”不愧是王,反复无常,任性妄为,心思多变,无理取闹——还是熟悉的配方。他也没被吓到,打着哈哈说毕竟是有资格和王坐在一起喝酒的人啊,很想知道是谁这么幸运,真是太让人羡慕了。王:“哼,无聊的好奇心。”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简略地把与自己饮酒的那两人的身份道了出来。一个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还有一个在传说中大为活跃的骑士王,亚瑟·潘德拉贡。跟传说略有不同的是,这个亚瑟王来自于与正史相驳的平行世界,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女性。本是心血来潮屈尊降临的圣杯战争,居然汇聚了三位传奇的王,这定然是巧合之下的契机,也难怪有最古英雄王之称的吉尔伽美什筹办了这场三王盛宴。然而。在这场酒宴中,王们说起了什么,现下还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吉尔伽美什就是在酒宴结束后,不知怎么想起了三日月宗近,才把他拽了过来。吉尔伽美什此时的心情大概算不得好,也说不上差。能多说这几句,对王来说已经相当难得了。他神色淡淡,只将赤眸向旁转去。本想看到的是一张不管是惊叹还是感慨、目光必定停留在自己尊贵之身的脸,结果——并没有。三日月宗近的反应的确有惊讶,但其间竟还掺杂了些许王没能料到的情绪。“平行世界的,女性的亚瑟王,难道——”“……是阿尔托莉雅?不对,阿尔托莉雅不是男孩子吗?”无视了赫然投来视线的王,三日月宗近和萤丸两人对视去了。——原来还有平行世界的说法,有点麻烦了。三日月宗近心说。阿尔托莉雅是女孩儿,阿尔托利斯才是男孩子,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就只有眼神不好还被瞒在鼓里的萤丸还在疑惑。虽然没有打上照面,但直觉告诉他,这个平行世界的女性亚瑟王,很有可能……“……唔?”思路忽然被打断。三日月宗近刚松手,把萤丸放下来。这边还在沉吟有没有不动声色带萤丸回本丸的必要,他就不得不把略有垂下的头抬起。腭下多出了金属所带来的冰凉感。金甲同样覆盖上男人修长的指节,那点冰凉就来源于此。不过,即使被突然捏住下巴,半强迫地抬起头,三日月宗近的神情也没有明显的变化。仅仅是只会倒映出浅淡月色的幽蓝眼眸中,又强制性地落入了嚣张的金色与深沉的赤色,这两种颜色则是来自于王的金发和赤瞳。“……”王也没有开口,纵使神色被从脚下蔓延上来的阴翳所覆盖。三日月宗近安然地望着他,只是微笑。笑着笑着——笑到王似是被他这油盐不进又无畏无惧的招牌表情膈应到,眉头紧锁了一下,终于收回了手。实际上,从他们见面起,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有一种难言的怪异感。只是,不知是没有觉察,还是故意忽视,没人指出这一点。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