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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数不多的柔软和良知都给了这个弟弟。“野狗。”他从薄薄的嘴唇里吐出了两个字,然后他看到容皓天笑了,是那种近乎于纯净的笑容,依旧是奇异的异国语调,但显然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中文。“即便是野狗,我也姓容,也是容格的儿子。接手他的公司,有什么不对。”“容格的公司?这几年为了容氏跑断了腿,不眠不休的人是我,不是那个从小就把你当野狗养的老不死!”容皓天做了一个takeiteasy的手势,走到容皓远面前俯下身,他不再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已经高到和容皓远说话需要微微的俯视。他像个高贵的天神,说出的却是在容皓远听来最下贱恶劣的话。“容氏交给我,我养你,哥哥。”第05章噩梦让容皓远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还发着烧,屋里除了空酒瓶就是空烟盒,根本没有医药箱。他强撑着敲了敲墙板,302怕是又在干那事,情色的声音从门板那边传过来,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救了。他没有再做无用的挣扎,而是躺在床上试图再睡一觉。这是他的生母教给他的,只要睡一觉,再醒过来什么都能解决。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是个骗局,但他还是执拗的选择相信。就像当年他明明知道连礼绝对不会喜欢他,却还是强行不想放手。最后被人家一对联手怼了个措手不及,这也是他的命,他从未因此后悔过。熟悉的踹门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容皓远没去管,他知道何玲有钥匙,如果他不开,对方就会自己去拿钥匙开门。果然,何玲没得到回应,骂骂咧咧的走远,之后就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容皓远烧的糊涂了,根本不知道何玲骂了他什么难听的话,只能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摸上他的额头,然后就是锅碗瓢盆的声音。过了一会,有人迷迷糊糊的端了一碗东西到他嘴边,刺鼻的药味传进鼻腔,但他依旧强迫自己张开嘴喝了进去。他甚至睁不开眼睛跟何玲说一句谢谢,但他感觉到有人给他掖好了被子,然后就是一声微弱的叹息。何玲也是个可怜人,活在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苦。他在床上昏睡了整整两天,这两天中一直有人给他喂药喂水,后来应该是找人过来输了液,他感觉到手背一阵刺痛,有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有一些调流速的话。何玲居然照顾他到这种程度,虽然容皓远想的是这一顿下来那女人要敲他多少钞票,但他打心眼里感激她。然而当他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何玲,而是他那个野狗弟弟,容皓天。容皓天一动不动的盯着输液瓶里的液体,喉结滚动着,像是怕那东西掉下来砸到容皓远一样。容皓远一直很怵他的眼神,清晰可见里面的病态和欲望。他不由得由此自况,当年他于连礼是不是也是如此讨人嫌恶。他咳嗽了一声,容皓天转过头看他,他注意到对方那一向湿润饱满的嘴唇龟裂如焦土,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容皓天的目色由一开始的惊喜转而愤怒不堪,碧绿眼睛里仿佛有黑色暗流在涌动。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了一的粥碗,示意对方张嘴。“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容皓远嗓子哑的厉害,说一句话都像是要咳血。对方也不说话,就着给他送了一口粥进去,胸膛因为强行抑制情绪起伏不定,这让容皓远非常有成就感,但面子上还是看不出情绪的。“你来干什么。”“我来看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容皓远知道自己不正常,他知道什么话能激怒容皓天,像是跳房子赢了的小孩子,最后还要炫耀一番。他想激怒容皓天,他喜欢看到对方情绪波动的样子,他拿捏着容皓天的弱点,从而反复折磨,来达到他做为落败者的那一点虚荣心。“别再吸毒了,戒了吧。”容皓天似乎也无意久留,容皓远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没有谄媚,也没有病态的占有,只是阐述一个事实,真心实意的劝告。容皓远拽过他的胳膊,将那黑色真丝衬衫的袖口挽了上去,那一排密密麻麻的针孔一览无余。“你有什么立场叫我不要吸毒。”针孔是他上次和容皓天做的时候发现的,看密集程度,应该已经有两年以上的吸毒史。他猜测可能是海洛因或者可卡因,和他偶尔嗨的冰毒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我不是出于自愿。”对方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只是把袖子放下来盖住了针孔,缓慢的抽回了手。“那个女人逼你的?”那个疯女人倒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容皓远亲眼看见她把亲生儿子放在地上拖拽差点毁容,就是为了那点烟钱。“你心疼我?”容皓天脸上的阴霾只出现了一瞬,而后便换上了那副微笑的假面,像是诱惑猎物入网一样的语调,尾音上扬,听上去轻佻又薄情。“心疼你不如去心疼随便。猫都知道护主,人却恩将仇报,啊对,你不是人,拿人的标准约束你也有点苛责了。”沉睡的猛兽终于被激怒,容皓天的眼睛眯起来,像一条盯上猎物的蛇。这是容皓远最喜欢的表情,他想要容皓天崩坏,被情绪左右,他想要对方万劫不复,以此来偿还他多年前被糟蹋的一颗真心。容皓天毁了他对亲情最后的一点期待,这个代价他觉得可以,甚至远远不够。“怎么,又想干我?病人你也不放过?你现在敢碰我一下,我让你以后都不能人道。”笑话,就算是虎落平阳,他容皓远也从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小型动物。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事,尤其是在zuoai这种事上。被他从床上踹下去的男人多到数不清,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棍没用就滚,给好人腾地方。而他现在被高热和头痛折磨,根本无心那种事。不过容皓天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思,他把碗筷放到盆里,应该是去洗碗了。容皓远懒得管他,焦躁感和好奇心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神经,他一直很好奇容皓天是怎么从妓女的儿子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十四岁那年就已经名品傍身,这绝对不是小打小闹的事。容皓天拿着碗筷回来的时候,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现出斑驳光影,他像一个展品。这个人的相貌是完美无缺的,容皓远不得不承认,这也是当年他救下这个孩子的原因。但皮相并不能决定一切,所以他做了个赶人的手势。“人你也看见了,赶紧滚。”“我想再看一会。”“你他妈的有毛病吧?故意让我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