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0姬别情生贺★姬祁36h/12h】杀手纸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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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很多人以为,“纸伞”这个代号来源于杀手纸伞的杀人方式。 他杀人只用冷兵器,永远一刀致命,然后在尸体上随便什么位置开一个洞,里面插上一把装饰鸡尾酒用的小纸伞。罗阿那普拉有怪癖的杀手不少,但像他这样故意留下作案痕迹的,也不是很多见。 姬别情一开始没给自己起这个代号,他觉得代号是个挺戏剧化的东西,不该出现在现实里面。他原本想,也许起代号是为了广告效应,但是这一行哪有什么广告效应可言呢,没有杀手会在自家门上,贴一张海报来招揽老板。 “这次要收尸吗?” “你又想加钱。” “都说了是误工费嘛。” “不收。” “真不给面子,”姬别情蹲下来,在尸体的小腿上用刀挖了个洞,插上一把绿色的纸伞,“下次换张卡,这张卡之后我可能不用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姬别情收起匕首,低头看看手机,钱到账了,比原定的要多一成,能交上下一年的房租,再余出的钱刚好能买一辆新的电动三轮车,这次的老板还怪好心的。他哼着歌从地下室钻出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还没到他平日里出摊的时间。这次没有受伤,没有理由去见祁进,姬别情侧头想想,又把匕首拔出来,挽起袖子低头在胳膊上划了一刀,这次够深,应该能让祁进缝合一阵了。 他和祁进在一次意外中认识。那时这诊所还不属于祁进,而属于一个在这里生活多年的墨西哥裔医生,祁进是他的助手。他在手术台上,迷迷糊糊地听医生和祁进讨论,勉强睁眼,看到的是一张不熟悉的亚洲人的脸。 “他的左手能保住吗?” “你该先关心他能不能付清医药费,祁,”医生递给他一卷纱布,“你怎么会捡他回来,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他倒在后院没人搭理,身上没钱,清道夫也不会处理他,影响生意。” “那他的医药费要从你工资里扣了。” “好。” “会惹麻烦的,就算你是医生。” 后面的话姬别情听不清了。他学艺不精,这才是他入行之后的第三单,他的目标到是死了,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深巷里只有这个院子没有关门,他跌跌撞撞地闯进去趴在地上躲过了追杀。至于是怎么被拖到手术台上的,他不知道。 现在想想,祁进是见色起意也说不定。姬别情动手术的时候可没穿衣服,万一从那个时候开始,祁进就对他的尺寸很满意—— “想什么呢,”祁进把线剪断,擦掉手上沾的血水,“一直笑。” “这么疼,你还不给我打麻药,我这明明是龇牙咧嘴,”姬别情收回手臂自己扎纱布,“今天病患多吗?” “除了买止咳药的人,就你一个,另一个人不是病患。” “谁啊。” “莱纳斯家的一个头目,叫雷顿,来打听纸伞。” “你帮我推销了吗?” 祁进白他一眼:“做梦,我这里是诊所,不是杀手中介。” “我赚钱总是要往你这里送的,”姬别情打好绷带,穿上衣服来帮祁进收拾桌面,“说起来,纸伞这个称号不还是你给的吗。” “我觉得……” “嗯?” 祁进把消过毒的剪刀放进柜子里:“我那时候好没品啊。” 这个代号确实是祁进想出来的,从祁进救了姬别情之后,姬别情每次受伤或是生病都会往这里跑,毫不掩饰他的那点心思。他们第一次滚到床上是墨西哥医生离开罗阿那普拉之后,祁进接管了这家诊所,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姬别情和祁进十指相扣,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 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姬别情发现消毒水味也会让人着迷。 “你没有代号吗,”祁进抬手摸摸姬别情的头发,很硬,“大部分人不喜欢叫杀手的大名,虽然……也不都是真名。” “没有,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姬别情闷声笑,“也不是必须要有吧,多麻烦。” “但是在老板那里会比较好记。” “那……用什么呢?”姬别情坐起来,目光开始在屋子里打转,最后落在鸡尾酒杯上,“你觉得叫威士忌怎么样?” “有人用了,”祁进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杯子边上放着一把没完全打开的小纸伞,“你叫纸伞怎么样?” “为什么?听起来一点威胁都没有。” “这样不就更能让人放松警惕了,”祁进翻身下床,拣起纸伞在指尖转了个圈,“伞是可以杀人的,有时候,它比枪好用。” 五 祁进把他带来的小牛皮箱子放在地上打开,戴好手套找出工具,然后弯腰仔细地把断掉的胳膊缝回到尸体上。 “这是第十一个莱纳斯家族成员,”雷顿不知何时出现在祁进背后,“祁医生,又是纸伞,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我应该有吗,”祁进有点不满,“你挡住灯光了。” 雷顿不动声色地让开。 “帮我拿一张湿纸巾。” “我们听说纸伞曾经在你的诊所治过伤,但消息来源……我们有所怀疑,相比之下,我更信任你。” 祁进回头瞥他一眼:“就因为我给你们老大的儿子取过子弹?” “那时候的莱纳斯家族还没在罗阿那普拉立足,愿意救我们,你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我其实不是很能认得清人脸,”祁进低头继续干活儿,“如果我能记起来就会留意一下,但前提是他来治疗过,除此之外,别的信息我也不能给你。” “我明白,医生守则,你不会出卖病人。” “这个人是什么人,他身上没有莱纳斯的家徽。” “是我们老大一个很信任的副手,不过……”雷顿犹豫片刻,“他对外并不承认他为家族做事。” “是吗,真是个怪人。” 祁进得到了今天的佣金,比他平时的诊疗费高一点儿,雷顿想送他回诊所,他拒绝了。 “你是担心纸伞连我也杀吗,”祁进撑开伞,外面在下雨,“他在这儿还不至于吧。” “和莱纳斯家族有关的人,现在都很危险,祁医生,纸伞现在看起来是个疯子,莱纳斯家族的干部被他杀了快一半了。” 祁进一手拎起皮箱一手撑伞:“那我跟你们在一起岂不是更危险。” 还没天黑,酒吧街没热闹起来,姬别情趴在吧台上百无聊赖。他今天不想出摊,虽然海滩那边有音乐节,他要是出摊,生意应该很好。酒保敲敲他的空酒杯,问他怎么把冰块都嚼了也不续杯。 “给我拿整瓶。” “你发财啦?” “不发财不能在这喝酒吗,”姬别情摸出两张纸钞,“现在人少,人多了我就走。” “哪有在酒吧里找清净的。” “反正你也整天说我有病。” 姬别情拔出酒瓶塞,他还是更喜欢加冰的酒,但时间有限,他等不来。罗阿那普拉最近有一些不好听的传言,杀手纸伞在这座黑帮控制下井然有序的城市里大开杀戒,但姬别情知道,其实大部分并不是他做的,至少他账户里的钱能证明。 “你跑哪去了,这次我不是让你收尸吗?” “要加钱我才会干啊,老板,”姬别情靠在桌边打了个酒嗝,“钱到位,工作才会到位。” “你听说传言了吗。” “嗯。” “赶紧把那个冒牌货处理掉,莱纳斯家族也是客户,不要跟钱过不去。” “我明天要出摊。”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姬别情漫不经心地瞥向桌面,那里摆着一个泥人,长着和他今天杀的人一模一样的脸。 他把泥人丢进早已被烧得焦黑的铁质垃圾桶,火苗在噼啪的燃烧声音里忽明忽暗。 六 “你今天这么早。” “刚收摊,”姬别情三两下脱了衣服钻进祁进的被窝,双手摸进他宽松的睡衣里,“你今天有预约吗?” “还没有,”祁进迷迷糊糊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表,将近凌晨四点,“我八点要起床。” “我尽量不太久。” 祁进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你说到做到吗?” 他听见姬别情很低声的笑,然后咬着他的耳朵:“不一定。” 祁进没能按时起床,但姬别情这次替他准备了早餐。他披着浴袍坐在餐桌旁,差点儿把面包塞进鼻子里。苦涩的咖啡香气也没能让他清醒,祁进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咖啡勺,抬抬眼皮,姬别情身上穿着他的围裙。 “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有人在冒充我杀人,”姬别情打开一瓶油浸金枪鱼罐头,“而且只杀莱纳斯家族的人。也不知道他一次收多少钱。” 祁进往咖啡里倒了一点黄糖:“你为什么要关心别人收多少钱。” “担心他们扰乱市场啊,如果打着我的名号,佣金却比我低,那我不是亏很大。” “培根有点过火了。” “我下次注意。” 姬别情不饿,他也不太喜欢做饭,但他喜欢看祁进吃饭。他有时觉得祁进吃得太少才会这么瘦,zuoai的时候骨头几乎能硌疼他,他也很好奇,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在手术台边站着坚持七个小时。祁进皱着眉舀了一勺金枪鱼土豆沙拉,按照他的习惯,这更像是午餐。 “很多人都知道,莱纳斯家族跟你的关系还不错,我担心你也会是那个冒牌货的目标。” “我只是给莱纳斯的老大接过骨头,还有,替他儿子取过子弹。” “在他们还很落魄的时候。” “算是吧。” “罗阿那普拉缺少这种名为感恩的美德。” “但我治疗过很多像他们一样的人,”祁进放下刀叉,拣起餐巾擦嘴,“这儿没人会向医生寻仇,我比他们安全多了。” “你当真这样认为吗,祁医生。” 姬别情忽然将脸凑近,鼻尖贴着祁进的,呼吸像蛇一样纠缠交织,祁进慢慢屏住呼吸,姬别情却侧头在他的嘴唇上舔了一下。 “你的咖啡放了多少糖,”姬别情舔舔自己的下唇,看起来意犹未尽,“这样还有提神的效果吗?” “糖又不会影响咖啡因。” 姬别情稍微移开一点儿,目光落在祁进的瞳孔,沉默地与他对视,然后恍然大悟。 “你说得对,祁医生,”姬别情站直身体,转身开始收拾餐桌,“就好像冒牌的纸伞并不会影响我的收入,你知道吗,他从来不收尸。” 祁进把果盘挪到自己面前:“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赚收尸那份钱呢。” “在这儿跟钱过不去就太蠢了,他就算不会也应该学学。你把洗碗海绵放哪儿了?” “左数第二个橱柜里有新的。” 厨房里传来流水和姬别情哼歌的声音,祁进吃了两颗葡萄,然后挪开椅子回房间里换衣服,医生是不应该迟到的。他把门开着,以方便姬别情随时离开,他现在要开始一天的工作。配药室的指纹锁只录入了祁进一个人的指纹,他蹲下来,从水池下面的柜子里拖出一个黄色的医疗废物袋,袋子口沾着几许红褐色的斑点。 今天的阳光很好,他在后院烧东西,也不会被雨水浇灭。 “祁医生您在吗,我是对面枪械店的安娜,我母亲让我来配点胃病的药。” “稍等,安娜,”祁进打开后门,把袋子丢进铁桶,同时丢进去的还有一根点燃的火柴,接着将门重新关上,低头系上白大褂的扣子,“我马上就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