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玉乳粉珠，极品欲娘
在回桑城郊外的村野中，一个身形较为肥胖的年轻女子正挽着衣袖在溪边逮鱼。 注意到芦苇丛边上有一块白色不明物体正随着流水摆动。 她好奇的上前察看。 待注意到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后，登时把她吓了一跳。 “群姐！死人！有个死人！” 被她叫做群姐的女人，瞧着年岁要比她大上一些，正在一旁清点鱼的数目，捉了一上午就捉到5条小鱼崽，一只青壳蟹，塞牙缝都不够。 又听到她在那鬼叫，不耐烦道：“嚷嚷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着也上前察看，只见那‘死人’躺在潜水区，河水只没过她的腰部，上半身在岸上。 难怪她惊叫，眼下这‘死人’一身泡湿的白色衣服，衣摆随着流水在溪中飘荡摆动。 她侧着脸，后脑勺对着她们，一头黑发覆盖在脸上，隐隐有几处雪白的肌肤露出，黑白交织可不慎人？ 乍一看还以为是水鬼上岸了。 ‘水鬼’正是姜禾，她头部受到撞击晕厥后，被流水带到此处，至今未醒。 尽管心理有些发怵，但群姐不想在自己的跟班面前露了怯，壮着胆子走过去，准备仔细看看这‘水鬼’到底是死是活，伸手先将这人的头发剥开。 “群姐，咱们还是报官吧，别看了......”她不敢靠近，站在后头嘟囔。 “废话，当然要报——”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群姐盯着那张藏在青丝下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群姐！群姐？”跟班以为她被水鬼吸了魂中邪了，本想丢下她逃走，但想着这女人平日里没少照扶她，良心过不去，硬着头皮去拉她。 口里还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们两个就是路过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可别找错人。” 这话显然是对那‘死人’说的。 “你发什么癫？”群姐回神，抽出自己的胳膊。 跟班这才看清楚她身侧躺着那人的脸。 我的天，她晓得群姐刚刚为什么发愣了，这哪里是水鬼，分明是仙子。 她闭着眼，静静躺在那，就像一朵漂在溪水中的芙蓉花。 花瓣上带着水，美丽又脆弱。 好漂亮的小郎君。 回桑城有一习俗，名为红灯会，节日当晚，有灯仙手持八角朱红水晶花灯，站在香车上游街。 红灯会的灯仙三年一选，他们有的是官家阁中的少年郎君，有的是花楼里的小郎君，当然平民百姓家也曾出过灯仙。 灯仙的硬性要求就是漂亮，第二是年轻，不得超过16岁，最后才是琴棋歌舞这些才艺，总归是要看脸的。 选上灯仙，也就意味着拿下了回桑城第一美人的名头，无论从前何种身份，成了灯仙便立刻身价倍涨，成为城中女郎们追捧的对象。 红灯会刚过去不久，今年的灯仙是醉春楼里的头牌，名唤“枫香儿”。 当时她们二人挤在人群中，远远看到那香车上的美人一眼，还感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美人。 可现下，看到这‘水鬼’，竟深觉，那醉春阁的头牌也不及她万分之一。 “唉～这么好看，怎么就死了呐？” 这女人变脸够快，刚刚还怕的要死，如今发现对方是个美人之后，反倒不怕了，甚至开始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感到惋惜。 群姐没理她，自顾自的将手伸到她鼻下试探。 “没死！”有很弱的鼻息。 知道美人没死，跟班也伸手摸向她胸口，的确感受到微微的起伏。 “真没死！”她正高兴，忽然发觉手上这触感，怎么那么柔软。 软软的，好舒服，没忍住，咽了咽口水又捏了一把。 群姐这回瞧出不对劲，她双手来到姜禾衣襟处，用力一拉。 嘶—— 二人倒抽一口气。 紫色烟罗纱做的小衣，裹着两颗肥嘟嘟的玉兔。 她将其中一只奶儿拨弄了出来，玉乳粉珠， 看的她们口渴难耐。 不是水鬼是美人，不是郎君是女郎。 “不...不得了，这是药娘吧！”跟班结巴道。 群姐凑上去闻，并没有闻到药娘身上该有的药味 “这副身姿，腰肢纤弱，应当是药娘才对，且是培育极好的顶尖药娘。” 在北滕，风月场所里，嫖客为女，提供服务的也都是男子。 南纪不同，因着近些年，男子地位不断高升，各个花楼里或明或暗的，也为他们提供专属服务。 当年盛和帝宠爱一貌美女郎，不顾众人反对，将其纳入后宫日夜恩宠，因女子名未带一个钰字，常唤她做钰娘。 盛和帝勤政爱民，很得民心，因此这荒唐事竟也没惹来什么风波，到成了一桩风流艳谭，南安城内的世族甚至开始上行下效，以此为荣。 一时间女风盛行。 钰娘之事含有极大的桃色意味，钰又与“欲”同音，后人就将那些以色事人的女郎们统称为欲娘。 欲娘也分下、中、上三等 下品就是普通女郎，样貌平平，身无残缺即可。 中品则对容貌有要求。五官不能过于硬朗，要柔美。 上品则是药娘，她们不仅样貌娇美，且自小就开始服用一种特殊的药物，此药使得女子也能身量纤瘦，行走起来好似弱柳扶风。 药娘培养不易，光是一年要用掉的药都值百金，又因为长期服药，她们身上总有股微苦的药味，需要以香薰覆盖。 有些女郎适应不了药性，早早便身体败坏而死，所以药娘的数量并不多，物以稀为贵，正因此药娘的价钱身份要高出寻常欲娘数十倍，一般都是只伺候达官贵人的。 平常人消费不起。 “胖子！咱们要发了！”群姐不知想到什么，眼冒金光，仿佛看到无数银子在向她招手。 二人等到天色变暗后，将她抱回了家，纠结着是直接卖给醉春阁，还是卖给当地富绅。 回桑城最有名的花楼就是醉春阁了，她们二人去过的，里面也有欲娘，不过姿色一般，想来那阁长是吃不下这样好的极品，卖不到好价格。 可是若想卖给城中的贵人，又没门路。 胖子忽然想起，她那个在宋家做帮厨的四表姐，前些日子跟她提过一嘴，说宋家在招欲娘呐。 她把这事告诉群姐，二人当即借了一辆马车往宋府赶去。 二人就在半夜敲响了宋家的门。 宋荞招买欲娘是准备给自己儿子用的，她那儿子呀，与谭氏和离后，被伤透了心，一直未再嫁，如今已经37岁了。 大好年华都荒废了。 自从谭氏死讯传来，他就魂不守舍，似是对那人还有情。 宋老家主不愿见他如此，就想找个欲娘给他，解闷也好，泄欲也罢，总归是不想他再困着自己。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看不得他为负心人伤心。 正酣睡时，听下人来报，有两个村妇说是有宝物献上。 她心中嗤笑，回桑城偏远，与繁华是搭不上边的，只是此地景色秀美，幽静雅致，适合养老，她自己有了解甲归田的想法，又因为那件事，就带着一家老小从南安城搬到此处。 两个乡野泼皮说的宝物，她并没什么期待。 可待二人将人抱出，饶是阅历丰富的宋老家主也呆愣住了，说是天上仙人也不算夸大。 她虽然不好女色，现下也能理解当年盛和帝为何会痴情与一个女子。 想来也是与她这般好似仙人下凡。 “药娘？” 群姐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点头。 宋荞不是好糊弄的，两个人穿着普通，能养出这样极品的药娘？ “人从哪里弄来的？”来历不明，就算再美也没用。 这药娘若是哪家贵人的爱宠，她留下她岂不是埋下祸患。 两人见瞒不住她就如实相告：“我们二人在河边发现她的，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上游，莫非是北滕人？ “她的衣服呐？” “大人，这不是穿了衣服吗～” “既然你们不是诚心做买卖，那就还请二位回去吧！” 群姐只好讪讪回到马车车厢，抓住一个包裹，退出车厢前，她快送将里面一小块薄薄的紫色布料抽了出来塞在角落，这才将包裹拿到宋荞面前打开。 她本是见姜禾身上那套衣服材质不错，就给她换了下来，准备卖了再赚一笔。 那是姜禾的衣服，准确说是秦柯的。 料子还算精美，衣服形式却与她的身份对不上。 这不像药娘的衣物。 再看向那昏迷的人，宋老家主纠结着要不要。 “大人，这人不是药娘，听说药娘身上有药味的，她没有。” 宋荞上前一闻，的确没有。原先在南安，她没少见过药娘，药娘给她倒酒，就算有熏香遮掩，身上那股子苦味还是能闻到。 再看那衣服，估摸着她应该是北滕一家富庶人家的女郎，而非药娘。 这到好办了，不是药娘那牵扯到官宦的可能就小了。 虽然是北滕人，可她现已辞官，收个北滕寻常人家的女郎做欲娘，不打紧。 便放心买下。 她还派人去请来了医者为姜禾诊断。 医者看过后，说她并无大碍，好好调养几日就能醒来。 宋荞放下心了，她是花了大价钱的，没发挥出作用前这欲娘一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