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赎了暴戾太子 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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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沅也不想承认自己这般黏人。但她没有办法。 从前被她放在心里的只有相识多年的亲友,他们心疼爱护她,但凡能出现在她跟前,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待着。 薛承璟唇角抿紧,放在舒沅眼里,便是心虚的意思,酸涩漫上心头,眼睫微垂,看上去可怜得紧。 薛承璟抬手抱住她,舒沅挣了挣,无力地垂下头,轻声道:“你知道,我平日不这样的。” 这大约便是县主曾说的男色误人了。 可话一出口,舒沅才觉得自己好像那嘴硬的嫌犯,双颊羞愧地发烫。 薛承璟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他眸光幽邃,放在她下颌的手指修长有力,但极少的触碰也令他指节紧绷,声音平静如常,诉说着他早已犯下的罪状:“是我不好。你不在身边时,我想把你放在眼前。再多看一眼,我去往别处,都恨不得把你放在袖子里,永远地陪在我身侧。” 舒沅被他按在怀里,除去荷花的清香,他的气息亦是萦绕周身,她感觉心都被泡得软乎乎的,不自觉开口道:“那你可以多想一想。” 薛承璟摸了摸她绯红的耳尖,勾唇轻笑,没说话。 何止日思夜想,简直魂牵梦萦。 夹在中间的荷花皱了,舒沅赶紧把它们解救出来。 湖上菡萏开得极盛,荷叶接连。抬眼望去,看不到月亮的倒影,只有粼粼波光,耳中虽有阵阵蝉鸣,亦是温柔宁静。 舒沅背过身,仰头看向天际,未至十五,今夜的月亮并不圆满。 薛承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沅沅喜欢月亮?” 舒沅回首看他,一脸不解。薛承璟道:“听人提起你的乳名,故而有此猜想。盘盘这个名字,很可爱。” 舒沅和他并肩坐下,两人身侧是无边无际的莲叶,共享这片刻安宁。 “我告诉你,但你不能笑话我。”舒沅攥紧了袖角,看着他点头,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从小身子就不好,经常喝药,娘亲和哥哥说我在不记事的时候喜欢装在盘子里的吃食,装在碗里的都要费很大功夫才能喂下去,总怀疑里面装的是汤药。还有,我抓周的时候抓的是一个小玉盘。” 舒沅又转眸看他,“这下你知道了。作为交换,也要同我讲你幼时的一件事。” 朦胧月色下,薛承璟唇畔挂着浅笑,长指转了转手中莲花,在他身前投出一片阴影。 “我十岁前过得艰难,许多琐事都记不太清了。唯有一事,如今还记得当时情景。隔壁小孩和他家meimei吵架,他便说不要这个meimei,要娘亲给他生个jiejie,因此又被他爹打了一顿。” “晚些时候他又跑来找我诉苦,说meimei就是麻烦精。过了一会儿又扭捏地补了一句,她有些时候也挺可爱的。” 薛承璟倾身抚了抚舒沅脸颊,续道:“我的沅沅一直这般讨人喜欢。” 舒沅适才想起幼时自己闹腾着不肯喝药,眨了眨眼,十分心虚。 “不乖的时候也很令人喜欢。”薛承璟又道。 舒沅轻嗯一声,心跳怦怦地快了些许。 “沅沅还要继续么?今早做的事。”薛承璟忽而开口道。 月色之下,他墨发微散,如玉脸庞近在咫尺,舒沅怔了怔,目光掠过今早触碰过的眉眼,脸不争气地发红发烫。 作者有话说: 过年有点忙,更新时间不大稳定。距离完结应该还有好几章。 第114章 ◎总算挑了种干净的死法。◎ 薛承璟眼睫微垂,静静凝视她,仿佛是在等候她垂怜。 舒沅手心攥紧,长睫不安地颤动。 他这副模样,谁能看得出他白日冷峻威严,矜贵冷漠的样子。行至何处,迎接之人皆是恭谨万分,在下首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小心地等候他发话。 只看近几日,他沿着许燕那条线便牵扯出许多涉事之人,毫不留情地断其生路,那些人伏地哭号,哀求不止,也没让他有半分心软。 在她眼前,却又显露出旁人不能窥见的另一种神色。 嘉怡县主和离后与青年才俊来往甚密,在风月之事上得了颇多乐趣,府中面首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听话,很懂得如何讨女子欢心。 舒沅曾去县主府上做客,见过那些养在她府中的男子,他们容色甚好,琴棋书画也不在话下,语声温柔,同县主调笑时各有风情。 舒沅想起那年沈彻和薛承璟在自家比武场射箭,便有不知内情的小公子说她年纪轻轻便开始做这种事,那人说这话时神色古怪面色绯红。 如今舒沅才明白过来。不过那日当真是冤枉她了,彼时不过想把薛承璟放在她眼前罢了。 但现下…… 他们之间真的不大清白。 舒沅忽然想起他先前说若只是裴见瑾,她也不能与他分开。 舒沅此时在心底没出息地赞同了这句话。 单论他这张脸,她也是极喜欢的。 舒沅计较一番,送上门的美色到底没有白白辜负的道理,她终是伸手搭上他的肩,闭上眼睛之前故作冷静地嘱咐了一句:“你不要动。” 软滑的衣袖下滑,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腕,夜间清风勾动他鬓边发丝,勾缠在她白净无暇的手臂上,难舍难分。 舒沅紧张地闭上眼,勾着他的脖子慢慢靠近,缓缓贴上他的双唇。 这是与亲吻脸颊完全不同的触感,舒沅小心又谨慎地进行探索,而将她护在怀中的那人当真十分顺从。 舒沅是个乖学生,在自己主动上手后,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前几回是如何开始,又是如何结束的。 她此时毫无章法,又慌又乱。但两人呼吸相接,于她而言,已经再难保持平静,若有人摸一摸她的脉搏,便能知晓她紧张到什么地步。 薛承璟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打定主意不再乱动她。前些日子他的放肆,当得起胡作非为几字。 一旦见面,他难以确保在她面前究竟能保有几分自制,只好由着查案办事久待在外。但没有一刻不想她。 她亲近自己时笨拙又胆怯,在软唇贴覆上来的那一刻,他方知是高估了自己。 一连几日没有见她,更没有抱她,多日积累的念想便如连日暴晒的干柴,一点火星就能重归炽热。 鲜润嫣红的唇瓣只需要亲一亲他,其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勾动他的渴盼。 她毕竟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在如此费力时,呼吸也变得温热,他都能一一感受到。而在她不得其法,又会有一些别的声音,细细密密地撩动他的心。 偏偏方才已经答应她不可乱动。 薛承璟大掌悬空置于她腰后,手背青筋凸起,他睁开眼,不由将手掌贴近两分,当真不盈一握,在他怀里便这样娇弱可怜了。 薛承璟尽力控制着呼吸。再等一等,他很快便不用这般克制了。 即便是圣人,也难捱。 在舒沅撤开后,两人的情形都十分不得体,不约而同地想她最好再也不要主动亲他了。 - 周亭月自京城便陪同舒沅一路南下。周亭月知晓自己不如京中公子饱读诗书,但也是粗通文墨,同行时想着法子让这位小姑娘开心一些。 周亭月自觉自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思,他毕竟是粗人,从第一日见面起,他就觉得自己的倾慕便是摆在明面上的。 除去能与自己倾慕的姑娘久待这一点,其他好处也不少。 侯府的厨娘手艺绝佳,比军所提供的饭食好上许多。再有,那随行的大夫医者仁心,又是为他治伤又关心他家中长辈,周亭月还从顾大夫那里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但自从到了万余县,太子殿下找来,形势转眼间就变了。殿下因事将他调离,周亭月听说那许家作恶多端,这青州官场也是一片浑水,当时便怒不可遏,接了差事,转身便去忙前忙后。 兴许之前也是有征兆的。殿下和舒姑娘两人都有不对劲,但他从前没有往那方面想。 周亭月在万余县那几天,总是忙得昼夜颠倒,稍微回得早些,想去看看她,又总被这样或那样的事拦住。 他偶尔见到被关在门外的梅晏之,还好心地上前安慰:“舒小姐每日不得劳累,梅公子明日早些来吧。” 梅晏之面色依然温和,就是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周亭月朝他笑笑,还送他出门。 如今万余县那边事了,周亭月赶至青州,不禁扼腕叹息。 他空有百步穿杨的本事,怎么就看不出殿下和舒姑娘两人的关系呢。 周亭月这日很晚才等到归来的太子殿下,连忙起身行礼。 薛承璟缓步行至案前,目光在案上信件上停留片刻,转而问道:“谁来找过你?” 周亭月眉心一皱,将这些天的异动如实禀告:“殿下吩咐之事,卑职每日皆有留心。打着各种名号来找的,除去被这风吹草动吓得夜不能寐的青州和万余县的官员,剩下的都是些想塞银子打听消息,意欲取代许家的商户。” 周亭月顿了顿,续道:“唯一一个可疑的,就是今日我即将离开万余县时遇上的那一行人。车上下来一人,是赵家三夫人的娘家侄子,名唤邱玉。叙话时聊的都是平常事,只在分开前问我那几个扣押牢中的大夫有没有牵扯其中。” “卑职又追问两句。邱玉只说是夫人旧疾复发,需要那位医者再行诊治。其他的没再多说。” 灯烛噼啪一响,摇曳烛火将薛承璟的影子拉长,一室静谧。 薛承璟神色微动,拆开信件翻看。周亭月唇角抿紧,一个猜想浮现心上,脊背冒出一层细汗。 “你回去,一切如常。邱玉若到了青州城内,不出两日便会再来见你。” 周亭月视线微抬,瞧见太子殿下唇角微勾,似是十分愉悦。 “是。”周亭月压下思绪,转身出了房门。 迎雪奉茶上前,薛承璟凝视着灯影久久不语,迎雪候了片刻,轻声唤了声殿下。 “总算给赵家挑了种干净的死法。”薛承璟淡声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再往后,也没什么合适的日子。” 迎雪俯首道:“周小将军那里已经安排好了。邱玉那里和主子料想的一样。若无差错,周小将军应能顺利找出赵家的罪证。” “周亭月办事妥帖,用不了多久便能处理好此事。”薛承璟眸底掠过一丝笑意,“然后我便能干干净净去见她了。” 第115章 ◎想要独占你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舒沅前一日在船上太过放肆。莲池中一叶扁舟之上,她与他相处的每一瞬都印在脑海里,到夜间该上床歇息时,舒沅欲盖弥彰地点了安神香。 翌日清早,舒沅还没想起云黎这么一个人,她便换了身朴素的衣裳到了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