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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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范增并非真的想聊。他不过是岔开话题,以拦下司马欣,容项羽有时间收拾一二罢了。 司马欣见范增停在帐前,有些不耐:“帐中发生何事?投降之议,前述已备,奈何意见相左,以致先生欲留我与王端做客楚军。但应仍有薄面可让我看看我家……公子如今状况如何?” 范增略一扬眉:“你见过年轻时的始皇帝?和那位公子很像?” 司马欣无奈,那自然不光是很像啦。“几乎一样。三十年前我已被简择为吏,遇王上巡驾栎阳,我有幸得召。”想到这里,司马欣不由唏嘘世事离奇,当年任谁能想到那个年轻的王者会有后来那般造化呢。 范增观其神情,只觉得里面年轻人的威胁更大了几分。方才几番交谈试探,让他明白司马欣的忠心仍是镜花水月,模棱两可。可是下意识的敬畏与回避司马欣自己都无力掩饰,只有当他加以引导才使其诺诺应声。这只能证明,这个年轻人不仅单纯与始皇帝形貌相似,而且连风采气度,手腕魄力都有一致之处,才能获得如此理所当然的拥护。 此人当为大敌,而大敌当立死。范增一向秉持这个观点。可是项羽……他转头看帐中动静,项羽总算是不负所望地出现了:“亚父,长史,请进。” 司马欣见嬴政披衾沉眠,面色自然,已不似先前虚弱濒死,略略安下心来。虽然向项羽请求在旁服侍,但被一口回绝,架出帐外……身在敌营,司马欣也无可奈何,仰头望天,相信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吧。 范增沉默地盯着项羽许久,终是让项羽不自在起来:“亚父,我……” 我了个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项羽破罐破摔:“养一二男宠,应当无有大碍吧……” 范增冷笑:“此乃何时?此为何地?此亦何人?更何况他可愿意?” 见项羽低头,范增收敛怒气,长久相处下来,他知道,对项羽这个人,若是越声色俱厉,越容易使其逆反;若是不加强调,项羽又会漫不经心。而且他本是外人,虽被尊为亚父,依然存有隔膜。每当此时,他都会怀念起项梁来。 被范增一声大吼惊醒,在一旁装睡的嬴政对男宠这个词表示十分惊诧。 范增问道:“他已无恙否?” 项羽回道:“应是无恙,只是不知为何仍未醒来。” 范增幽幽道:“此时若让你杀了他,怕是舍不得吧?” 项羽一愣:“虽为始皇之子,也未必要杀吧?” 听得此言,嬴政略有恍然,原来并非我本人身份暴露,许是有旧识被认出了。随即不免更生疑惑,项羽先前那般作为,这个……实在……嬴政也是头一遭经历,不知如何评价。 范增知果然如此,不作回答,只道:“将军切莫耽于享乐,军情紧要,升帐吧。”便出门而去。项羽自是跟上。 嬴政稍待片刻,披衣提剑来到帐门前。果然没有可乘之机,范增立即唤来几位亲卫叮嘱,帐中人不得出,非军令不得入,饮食便溺,亦有专处,不许探听,不与交谈。实在仔细,项羽听了都难免因其谨慎终于正色以对。 “要不先让吴医再来诊断一番,总是昏睡实在奇怪。”项羽突然想到。 范增反对:“吴医虽然医术高妙,于会稽素有声名,但说话之间总觉隐有关中口音,还是另择贤医。对了,尤其秦军降卒,绝不可与其接触。” 项羽汗颜:…… 嬴政也对范增的警惕之心暗暗咋舌,若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此刻必是要刀斧加身,挫骨扬灰,来确保死得万无一失吧。始皇之后确实是个合理也可稍避锋芒的身份……只略做思索,嬴政便也能对范增究竟如何揣测他的来路有所预计了。至于司马欣的下落,和接下来升帐要商量何事,亦可随之明晓。不知章邯会否如他所言,做何应对。 嬴政攥紧了太阿剑柄,感受身体内涌动的力量,这样的清明到底能持续多久,复生方三日便至今日这般,难道之后也需得如此?嬴政被这个想法惹得一激灵。他将剑抽出朴实无华的剑鞘,幸好项羽没有好奇探查,也没有收走,换了个剑鞘便以为是普通的剑了吗?不过知道太阿是他陪葬的也并不多,未必能敢直接相信他是始皇帝本人,只是重视程度怕是又要上升一级了。嬴政比划几下,不免好奇,若真受重创,他是否还会复生呢? 范增与项羽往中军帐。他向项羽谏言道:“将军既然不忍其死,便更不可一时心软放其走。” 项羽自是点头,这肯定不会放的。 范增知他惯于轻视他人,苦口婆心道:“司马欣何等样人,你也知晓,无大才而心不定,王端甫入军中,便能夺其兵权,使其从心底不敢有异声,任一始皇之子之孙未必能得如此威信。虽然孱弱,其人不可小视。先前宴饮之时,他一番言论也绝非毫无道理。秦廷如今虽有败亡颓势,但潜力犹存,架构仍在,正缺一道旗帜收拢人心,即便不能再度一统,也必然是心腹之患,望将军慎重。” 范增提到接下来的重点:“也因他,我们之后要有硬仗打了,本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刚跟上的龙且听了一半,表示不解:“难道不是更有筹码,使章邯投鼠忌器吗?” 范增道:“不可一概而论,可以一试,希望真是如此吧。可本来章邯就是要投降的,如果杀了王端,他没有了翻盘机会,又何必反抗,这才是最快的方式。就算章邯对他情深义重,要报仇,他的下属也未必肯听他的,比如司马欣,谈得好好的倒戈说变就变,人一死,司马欣等人为求自保不是终将投楚,到时章邯降也得降,不降也构不成威胁,这也是我之前一直没有阻拦你释放对章邯敌意的原因,秦军人心不齐,不足为虑,捉大放小,分而破之。可是王端来了,这种能将一众势力拧成一股绳的人,除非能收服本人,否则别想接受他手下的投降,降了也会叛。可是将军,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项羽:“……正好我本就是要打的。” 范增摇摇头:“之前打和现在打,怕是大有不同了,董翳尚未联系,不知是否也如司马欣一样。若巨鹿之战时,章邯所部皆能拼死救援,也难有如此大胜啊。虽然司马欣一问三不知,但若章邯真欲助王端登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叫王端——此刻应是战机,因为他定要分兵,而且数量不小,待王端携王离归来方可剑指咸阳 。将军当趁其整军未备,大破之。故我请即刻升帐。” 范增恨恨道:“接下来这一战,你必须打出动静来,威慑秦军,再丧其胆气。否则你想要保他性命,实难以服众。” 项羽扬眉:“那是自然!”随后他又道:“亚父方才说章邯对他情深义重又是怎么回事?” 范增:…… 同样赶过来的项声钟离昧等人不免好奇:“将军,这人谁啊,我能不能见见?” 范增弱弱道:“司马欣不是说他若死了,章邯必不罢休,所以我发散了一下……” 嬴政收剑入鞘,范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出于对身体状况的不了解,送死本也是他的备用计划,至于结果出了一点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