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客】笼中鸟(许乐杜少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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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不合理黑化有,慎 监禁、强制,BE --------- 众所周知,帝国的现任皇帝陛下,许乐----是个异类。 从他出身就能看出,一个在联邦长大的帝国皇子,前所未有。他力排众议,一手促进与联邦的议和,更何况,这位前联邦英雄甚至为帝国引进了合成rou技术,还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有效缓解了帝国阶级之间的尖锐矛盾,有无数底层平民对他感恩戴德,顶礼膜拜。至于不支持的那群贵族......长公主殿下已经用她恐怖的桃瘴机甲横扫,让他们永远闭上嘴,发不出半点反对之音。 许乐在联邦中的呼声也不小,毕竟他威望在前,且带来了众人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和平,第一个成功吃螃蟹的人,总会受到些螃蟹爱好者的仰慕。 这么看来,许乐无疑是个成功的职业皇帝,只是身为人类,总不可能做到完美。他有七情六欲,而且比常人固执百倍,看似常人的思维下隐藏着偏执的本质。 五年前帝国前任皇帝陛下怀夫差驾崩,许乐作为长子继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自己一贯以来“当皇帝即傻逼”的想法,坐上了那个最有权力的位置。但他似乎仍然是他,分毫未改,即位后实现了自己的承诺,仅仅是亲自去联邦收取了“报酬”...... 一年一度的两国会晤,帝国皇帝陛下将亲临联邦进行长达半月的访问。 现在两国关系委实缓和不少,没人会喜欢上战场丢命。许乐居功至伟,一场场新闻发布会,一场场访问,许乐面带温和真诚的笑容,任由记者闪光灯擦咔擦咔朝着他猛拍。 相信在随后的报道中,这些记者也不会吝惜他们的赞美之词。 半个月访问很快过去,最后一天许乐会和以前联邦的旧识举行私人晚宴,不会有任何记者前来打扰。 席间沉默异常。 该讨论的大小事务都在之前讨论完了,客套话也不必赘述了,也无甚旧好叙,于是只剩下沉默,连对外摆出的笑容都吝啬。 “我今晚就动身回去。”吃完,许乐说。 李封皱起细细的眉:“这么急?” 许乐笑着说:“我一不在,某人就不肯好好吃饭。实在上心事。”他的语气很平常,又有点随意,好像在说一只宠物猫。 李封骤然站起身,肌rou蓄力紧绷,语带暴戾:“你把他还回来就不用cao心了。” 许乐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凭、什、么?我凭本事拿的,为什么要还?” “他是我的。”许乐向来真挚的笑容在这一刻显得意外刺眼,他固执地重复,同他们掰扯,“这不是世界公认的潜规则吗,想要什么就得靠自己去获取。我当初能在你们眼皮底下把人带走,说明你们本事不行这都发现不了。反正他现在是我的,怎么对他我说了算。” 李封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被他的话戳中痛处,当场就发疯动手。 众人都冷眼旁观,无人前来劝阻。 而许乐也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不和他缠斗,毫不反抗,垂下眼皮认真劝说:“你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后果。”他故意的,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们几句。是炫耀,也是当皇帝以后的恶趣味,也有微不可查的自嘲和辛酸。 李封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动一次,手下用点力气,捏断许乐的脖子。 当然他最后还是放开了手,他不仅勇武,也有谋断。帝国皇帝陛下如果真的死在了他手上,那后果......许乐死后,两国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风。不得不说许乐这些年干得不错,形象宣传非常到位,他现在不知道是多少人眼里的救世主呢。 一意孤行,是许乐最大的优点,同时也是他最大的缺点。他的功绩谁也无法否认,然而他背后阴暗的一面...... 最后还是邰之源微讽说道:“在他死后,把他送回联邦吧。他不会愿意沉眠在你那个国度里。”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给他身后的荣光,却无法在他有生之年施以援手,虽然骄傲如他大概率不会接受。 许乐沉默了很久,最终应允:“可以。” ----------------- 许乐每次去联邦碰到李封,回来时心情都不会太好。 另众所周知的一点,帝国皇帝陛下后宫空置,他不愿意履行繁衍子嗣的义务,无人劝得动这位异类皇帝。好在他还有个jiejie,再不行还有大师范,再再不行还有一干亲王在,皇室血脉不至于就此断绝。 许乐自从登上皇位以来,做过的唯一一件个人奢侈享乐的事,就是把摘星楼顶楼重新修缮了一番,把它变成了一个华丽的囚笼。 至于里面关着什么样的金丝雀,宫内传言不一,他们也只敢在背地里小声议论,许乐无疑是个开明仁慈的君王,却在有关那个人的问题时变得异常残暴。 他的笼中鸟,他亲手捕获的猎物......处置权理所当然归于他,任何人都不应该多嘴。 这是理所当然的,这可是他从小到大信奉的真理。 许乐坐专属电梯到了顶楼,糟糕的心情略有好转。 通过重重严密的生物识别后,他推开一扇门,房间地上铺了层厚毯,赤脚踩上去也不会有丝毫冷意。 一道瘦削却笔挺的身影站在窗边,如出鞘的长刀,静立的松柏。他凝视着窗外,不知是在俯瞰帝都的景色还是纯粹在放空思想。相比较而言许乐倾向于后者,毕竟已经过去了五年,摘星楼顶的风景再好看,这么一成不变,天天看也该看腻了。 “我回来了。”许乐扬声道。 没有回应的声音,那个人甚至没有回头。 许乐早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不是个舒服姿势,许乐比他高一点,这么做得稍微弯腰弓背,但他不在乎。 所有的窗户上都加了坚固的防护栏,窗户也很少开启,无论何时看去,都只能看见被金属栏杆切得支离破碎的景象。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好好吃饭没?”许乐只觉得抱在怀里的身体似乎又瘦了些,肩上的骨头硌得他不太舒服。 仍然没有回答。 许乐自顾自地说:“我又碰上李封了,每次和他见面,他都会问起你。我每次去军区都不敢让记者跟着,怕他们砸我垃圾的场景被拍到。”他说着说着,忍俊不禁,“也是,少卿师长的威望,我怎么可能比得上。” 杜少卿终于有了动作,他拨开许乐环住自己的手,转过身来和许乐面对面。 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冷酷,就好像他现在所处的不是帝国,而是血rou横飞的战场,仅仅是不穿军装不戴墨镜手套而已。 他目光落到许乐的脖子上,那里被李封掐出来的淤痕清晰可见,杜少卿可以想象出李封当时暴怒的情景,看来那个小疯子这些年没怎么变。 想到这个多年未见的故人,每次都会拿烂菜叶对着许乐投掷的军人们......杜少卿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和寂寥,却转瞬就被沉默取代。 五年,到底改变了很多东西。 普通民众估计快要忘却自己了,毕竟在他们眼里,自己退役以后就了无音讯了,他们大抵会以为自己隐退不出了吧。随着时间一年年冲刷,最终还会有多少人记得他呢? 他无视了许乐,准备走开。没走出去几步,脚腕上猛地一扯,杜少卿一时不防整个人趔趄着往前倾,好在他及时撑住了手边的桌子,这才免于摔倒。 许乐弯着腰俯下身,手里握着一根细细的银链。 今天是个多云天气,天空里堆着的大块云朵刚好在此时遮住了阳光,屋里没开灯,光线一寸寸黯了下来,微光在那条纤细的金属上一路跳跃,最终在杜少卿细瘦的脚踝上环成一个圈。 像一只被拴住了的云雀,关在精致的牢笼里,供人欣赏。 杜少卿气质独特,难用动物来形容,但他若是只鸟,必是搏击天空的猛禽,冷酷好杀,眼神锐利。这样的鸟不会主动走进笼子,不会亲近人类,除非被锁链禁锢,才会不甘不愿地在某处停留。 许乐双手拉着那根看似易断的细链,缓缓地,坚定且残忍地将杜少卿往他的方向拖。 多少次了?杜少卿骤然回想起一些不堪的记忆。 血和汗水以及jingye混在一起令人作呕的味道,粗重的喘息,仿佛永远不会停下的折磨,全身尖锐的疼痛、令人畏惧的快感...... “停下。”他扳住桌沿,久违地开口说话,声音有些低哑。 出乎意料,许乐真的松开了手,将他压在手边的椅子上。许乐笑了笑,吻上了他的唇,熟稔地撬开牙关,辗转厮磨,掠夺他的空气。杜少卿没太多反应,他已经习惯了同对方亲密,最开始生人莫近的硬刺已经被对方一根根亲手剪断。 皇帝陛下的占有欲作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这间房间,一日三餐等都由许乐亲自送进去,如果他实在有事不得不外出,这一应琐碎事宜就交由智能管家来办,总之不准除他以外的活人踏进房门一步。 杜少卿从来不让他省心,这个雪松寒梅一样的高傲人物绝不会甘心被许乐摆弄,即使身处劣势,也不愿收敛锋芒,成为许乐屋内的名贵摆设。 他是一柄冷冽逼人的军刀,自军神李匹夫死后,镇守联邦的绝世名器。 这样一柄利刃,不应被人收在剑鞘里,搁在架子上,偶尔被取出狎昵地把玩;战场才是最适合它的地方,为联邦斩除一切阻碍,直至剑断崩坠。 这----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许乐眼角余光瞥见放在窗口的一动未动的食物,心下了然。 他离开杜少卿的唇,用指腹摩挲着对方色泽浅淡的薄唇,为那些许干裂而皱眉:“又不吃东西了?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在这方面虐待你。” 杜少卿偏头躲开了许乐的手,冷冷地说:“你想做什么就快做,不要来恶心我。” 许乐挑了挑连成一线的浓眉,问道:“我要真想做点什么,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能受得了?”接着,像是想要验证他这番话,他挑开杜少卿领口的扣子,伸手探了进去。 杜少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下去。 许乐的力量远胜他,不过任由杜少卿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挣开,问道:“几天没吃东西?” 杜少卿回答地倒是配合:“只有今天而已。” “没骗我?”许乐不太相信,自从他搬出一套颇为严厉的惩罚机制后,杜少卿竟然学会了骗他。 “没有。”杜少卿嘲弄地想着,装这么多监控都是摆设吗?他百无聊赖时特地找过,一共十二个,光是浴室里就有三个,还没算上他找不出的----他相信必定有。全方位无死角,半点隐私空间都没给他留。 许乐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 而杜少卿竟然真的回答了他这个傻问题:“不想吃。” 这算是两人间比较长的对话了,许乐唉声叹道:“这都第几次了?你能不能别三天两头给我整这么一出,除了能气我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你看你都瘦了多少了。到时候胃病犯了难受的不还是你?” 他没盼着杜少卿能给出什么应声,径自从他身上起开,出了门。 许乐不久就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些清淡软烂适合养胃的食物,营养和色香味俱全。衣食住行方面,许乐确实没为难过他,一应都按堪称极度奢侈的标准来,奈何某人从不领情。 “吃了。”许乐没多废话。 五年的半强迫式磨合,杜少卿或多或少学会了一些妥协,他拿起那盘食物,舀了一勺送进口中。 近一天未进食水的胃甫一接触到食物,立刻翻腾起来,胃酸搅和着刚咽下去的东西,一阵反胃。杜少卿皱眉,生生压下呕吐的欲望,他如果真吐了出来,许乐怕不会以为他是存心的,又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他。 他又舀了一勺,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恶心感强烈地反扑。 杜少卿搁下勺子,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双手扶住盥洗台,把那两口东西吐了个干净。他胃里此时翻江倒海,恨不能把五脏六腑一并吐出来,干净了事。 胃酸沿着食道反流,一路灼烧着,火辣辣地疼痛着。 许乐端着杯温水倚在门框,极有耐心地等杜少卿吐完了掬水收拾好,然后在他出门的时候把水递给他。 杜少卿接了过来,徐徐啜饮,温下来的开水缓解了灼痛感。 许乐没有再逼他,拿来药片递过去让他就着水咽:“你干嘛这么糟蹋自己,你想报复我也不是这么个方法。” 杜少卿淡淡地将目光焦点聚在虚空中的一点,仿佛完全没听见许乐的话。 许乐习惯了他这幅样子,不以为忤,监督他把药片吃完,大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瞥了眼杜少卿略显疲惫的神情,料想此人估计不仅没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睡觉。 他真的习惯了,前几次已经给出了他认为足够沉重的教训,结果那人还是我行我素。 他还能怎么办? “睡会儿?”许乐打完哈欠,懒懒散散地上了床,他是真的很累,红蔷薇号装潢是奢华舒适,但每次乘坐这个飞船......他心里都万分膈应,毕竟自己曾经有一段被拷问的不美好经历。他又不想再奢侈无度造个新的。 许乐麻溜地钻进被窝闭眼,只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屋子里另外一人的动静。他睁眼,不出意外看见杜少卿一动不动,凝视着他的眼神淡漠里隐藏着警惕。 许乐第无数次默默忏悔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看来真的太过头了。 “我什么也不干,我也不逼你。”许乐把双手伸出被窝作投降状,以示安抚。 杜少卿快速估量了下他这话的可信度,唔,五五开? 许乐的手在外面挨了半天冻,最后不太耐烦地缩进被窝:“随便你。” 杜少卿沉默半晌,还是向着许乐走过去,他其实......也差不多习惯了。 习惯了许乐的很多东西,虽然是被迫习惯的。 他可以承认,许乐确实很会照顾人,细心体贴无微不至。 可惜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患上某种病态的人质依恋情结,不会对许乐产生什么感激心理,对他的憎恨这一辈子都消不下去半点,杜少卿微微自嘲。联邦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和平......许乐这方面做得很好,前无古人。 自己是不是许乐的禁脔这件事,还有谁会关心呢?联邦那边......挂心他的或许很多,可惜他们也无能为力,他也不想双方因为自己而大动干戈。帝国这边......帝国公主殿下,还有许乐那个爱发神经的便宜舅舅。 没了。 杜少卿心下一冷。 关心也无用,许乐不会给他回去的机会。狗皇帝也就在这件事情上聪明了一回,知道拿什么威胁最有分量。 “别想了,睡吧。”许乐像是察觉到了身边人不宁的心绪,翻了个身揽住他,从被子里透出的声音闷闷的。 杜少卿闭上眼,有一瞬间莫名想一睡不醒。 五年前也是,他闭眼前最后出现在视线里的人是许乐,睁开眼后眼前的人还是许乐,许乐、许乐、许乐......从此只剩下许乐。 他看到许乐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他最恨的----帝国。 没有特别意外,许乐从很久以前就表现出了对他的浓厚兴趣,再加上他被媒体新闻传得人尽皆知的性取向......他第一眼看见许乐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这个年轻人,与样貌性格无关,甚至和他们不合的理念无关,纯粹是直觉上的不喜。 总感觉......他有一天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准的。 可,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本可以有别的发展,他不清楚具体会是怎么样,总之不会是现在这样。 --------------------- 许乐是个正常男人,对他除了兴趣之外自然还有性趣。 他们的第一次搞得异常惨烈,杜少卿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次的痛。毫无准备的身体骤然遭到侵犯,仿佛把他从里到外撕开的剧痛来袭,在许乐压倒性的武力下,他除了将自己的下唇咬到鲜血淋漓以阻止软弱的声音出口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如此狼狈,如此无力。 那次地狱般的酷刑让他永生难忘。一项调查表明,如果一个人的性爱初体验很糟糕,那他可能接下来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接触这回事儿。 调查很正确,如果可以选择,杜少卿此生此世都绝不会再跟任何人zuoai。 可惜在这里,决定权在许乐手上,不由得他选。 他们之间的第二次是怎么发生的......有些记不得了,大约又是他的沉默冷傲反抗惹了许乐不快。 说来可笑,许乐明明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他的作派,更不喜欢他的性格,却在暗地里对他抱有这等肮脏的心思。他又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许乐能对其他人温和,却唯独看不惯他,不顾他的意愿将他带来这里后又要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 第二次许乐虽然在火头上,不过好歹耐下性子给他扩张。沾满润滑剂的手指在柔软的甬道里戳刺按压,指甲修得圆润,却仍给以软嫩肠壁巨大的刺激。 和上次撕裂的剧痛不同,这次的痛并不持续尖锐,而是断断续续的钝痛。 许乐这次没有一味发泄置杜少卿不顾,反而细腻地照顾着他的感受,唇舌在他身上肆意游移,眼睛却一直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 许乐不徐不疾地做着前戏,一根根增加手指,试探着寻找他身体里的敏感点。 不知哪次磨蹭过一处,杜少卿瞳孔微缩,一声模糊的哼吟从紧咬的齿关溢出。这感觉太奇怪了,前所未有。 许乐挑眉,语气调侃而不掩兴奋:“没想到你敏感点还挺浅的,少卿师长。” 杜少卿没有回应,那个地方本就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他性取向正常,更何况有了上次的惨痛经历,他对这种事情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但他确实能从中获得快感......唔,他再忍一忍看看...... 又一根手指加入探索......四根,差不多到极限了,好涨...... 许乐这次并未束缚杜少卿的双手,所以这次那双长年被黑色小羊皮手套包裹的手抓着身下的床单,白皙手背上青筋一现即隐。 感觉到里面不再紧得让他手指都难行,在润滑和抽插间变得湿软,许乐把手上粘的润滑剂在床单上胡乱抹了两下,俯下身按住杜少卿双肩,性器缓缓沉入。 心里窝着那点火在前戏时就散了七七八八,他这时心中燃烧的是另一种火焰,以情欲为引,他对杜少卿种种复杂的感情为燃料,沿着他的血管一路烧下去。 和上次一样紧致。虽然许乐自认为做了足够到位的润滑,但阻力还是不小。杜少卿的身体还铭刻着上次撕心的疼痛,本能地抗拒许乐的进入,试图向后逃离。 许乐轻易把他拖了回来,迫使他的身体接纳自己,习惯插入的感觉。 第一次纯粹是想磨一磨杜少卿的棱角,所以刻意粗暴对待,这次得温和些,要是真让他对这事留下什么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许乐动了两下,忆着刚刚寻到的敏感点位置,性器头部顶蹭着研磨。 他晓得杜少卿性子冷,欲求寡淡,却没料到他这么敏感,每一次唇舌的吮吻,每一次身下的律动都能惹起情欲的绯红染上他的皮肤。 杜少卿肤色很浅,放在那种满是黑皮大老粗爷们的军营更是显眼。不过想来也是,否则人们怎么会把如冰似雪之类的词汇一股脑朝他身上堆。帕布尔总统由于他那黝黑肤色,只能得到“脸上抹鞋油”,如煤似炭一类的评价。 所以衬得许乐用唇舌印上去的几个吻痕无比扎眼。 “雪里红梅,艳煞似血。这句评语,于你真是再适合不过了。少卿师长。”许乐抚过那几个吻痕,微微喘息道。 杜少卿已然动情,但还是硬撑着不发出声音。 许乐偶然间看进他眼里,被他眼中明晃晃的厌恶刺伤。 这是当然的,你当然会恨我。许乐苦笑一声,不想再看见他厌憎的神情,就着结合的姿势把人翻了个身,让他脊背朝上陷进柔软的床铺中。 含在体内的性器摩擦了一圈,电流般的刺激快感沿着脊椎一路攀爬。 杜少卿双手一时无处适从,许乐恰好又重又狠地撞了一下,于是忍不住叫一声呻吟出了口,那声音分不清到底是痛还是爽,又或者二者兼有。 许乐明显被这声音取悦,在他耳边轻笑:“别忍,叫出来。” 杜少卿显然不会听他的,他心性坚忍,忍耐力非凡,不管生理上被许乐翻来覆去折腾得如何颤抖,都绝不向施虐者区府,只会发狠地将所有痛苦和快慰咽下。 如果世上真有造物的神,那祂将杜少卿塑出来,给予他冷酷铁血的性格和魅力,把他放到人间的目的或许也只是让联邦拥有一位天才将领,这是杜少卿自己的意愿。他是极为骄傲的个体,心智成熟,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但......许乐在关注身下人反应的同时,分出了一缕神,想道能随心所欲地使用物和人,譬如把杜少卿拿来发泄欲望,是世间奢侈浪费却也最爽快的事。 何况在他看来,对方很值得花心思调教。这具身体线条漂亮,柔韧度也相当不错,高热的甬道紧绞着承受他的入侵,违背主人意愿地迎合上来,在性器一次次凿弄中被逐渐打开,进出从紧涩变得顺畅。润滑化开,混合腺液yin水,交合间发出黏糊糊的声响。 许乐一手扶在他腰际,忍不住顺着腰线滑动抚摸。平日里这身体被掩盖笔挺军服中,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从没有人目睹过这样的杜少卿,更不要说这般亵渎他。第一眼见到这位声名赫赫的师长时,许乐在心生警惕的同时也注意到他掩在裁剪合体衣装下的腰身,意外的瘦削,他当时就在想,搂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如今他知道了,腰间的弧度很趁手,揽上去很舒服。就如同一位爱剑成痴的收藏家,有一天忽然见到一把绝世名剑,一见钟情,却历了多番波折才拿到手,得偿所愿握上剑柄的那一霎,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许乐思绪频频放空,动作却如疾风骤雨,不给身下那人半点喘息的契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爱总是带有征服的色彩,放在许乐和杜少卿身上尤其如此。许乐想征服身下这个男人,一根一根敲碎他的傲骨,要他痛喊,要他求饶。 还要剪下羽翼,栓上链条,让他只能留在自己为他打造的笼子里,再回不去天空。 记得这次是要让双方都体验到快感,许乐一直不忘照顾杜少卿,他手法纯熟,不再是强硬的胁迫,而是温柔轻缓的探寻。握住对方性器,抚弄顶端,咬上那两片削薄的唇瓣,吻住对方的喘息......他要将他按进欲海,他们共赴高潮,攀登极乐。 直到许乐灌完最后一点精水,这场情事才暂告一段落。 杜少卿侧着身,微微蜷缩,按住抽痛不已的小腹,竭力不让自己流露一丝一毫的软弱。高潮后的身体敏感至极,即使是丝绸被单不小心擦过皮肤都会引发一阵颤栗。偏偏许乐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流连,或轻或重地摁压他先前啃吮出的斑斑红痕,这点身体接触对此时的杜少卿而言仿佛针刺电刑。 “够了。”他终于受不住,哑着嗓子喊停。 许乐强硬地展开杜少卿微蜷的身体,凑近他耳边,用犬齿危险地磨过他的耳垂,一滴猩红的血珠凝了出来。许乐含住他微凉的耳垂,话语和着湿热的呼吸一起吹进杜少卿敏感的耳道:“不够。” 与上一次纯粹的疼痛羞辱不同,接下来是情欲的地狱,各种调教的手段和器具依次呈上,毫不体恤他高潮后的敏感不适,反而抓着这段时间肆意玩弄。 漫长且煎熬。 快感过载,尖锐到逼近疼痛,折磨得他神志不清,甚至被玩弄到射空jingye后难堪失禁。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杜少卿都没有开口说话,任许乐用什么强硬手段,什么刑罚都不吭声。刑具yin具轮番被用在他身上,却没揉碎这朵寒梅,反而像是大雪,更衬得他冷傲不屈。他比许乐更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反向逼迫许乐让步,就如同他们以往针锋相对。终于在一场持续的、惊险万分的高烧后,许乐妥协了。 不反抗,也不配合----这是杜少卿延续至今的态度。 --------------------- 时光一天一天过去,平静如死水,不起涟漪。 被许乐用作牢笼的房间确实舒适,甚至陈设都按杜少卿的喜好来,但再如何精致,都不过是个包装了一番的囚笼,对见识过辽阔星际的他而言太小了。他在这里没有半点自由可言,不过是只笼鸟,吃穿用度都需看主人心情,若是惹了主人不快,还有可能受几顿磋磨。 连身体的支配权都失去......不能不饮不食,不能彻夜枯坐,不能......生活的大小方面都被管控,他体会不到里面的关心,只有无尽的压抑。 他不喜欢有许乐参与的生活,奈何对方无孔不入,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他有时会错觉自己被掐住喉咙,慢慢窒息。 偶尔也会想,自己如果还在联邦,退役了以后该是怎样平静的生活,洗去战场的血和沙尘,遵循自己内心的安静。他幻想过无数次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再被沉重的责任束缚,他有那么多事可做,只是想想就觉得安宁喜悦。 如果没有许乐,那该多好...... 可他现在在帝国,被囚于高楼顶层,空气里似乎都带有许乐的气息。他前半生被仇恨禁锢,后半生又要在另一个笼子里度过。 细水长流最腐蚀人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屈服于这无边的绝望?他有太多次站在崩溃的边缘,就差跳下悬崖,却又硬生生遏止。 他终有一天会死去,但绝不屈服。即使是许乐,这个从一开始就不在他预料内的人也不行。许乐可以惩罚他,折磨他,羞辱他,却不能收获他的驯顺,除非能狠心将这柄绝世名剑折断。 到帝国的时间快走过一年的时候,杜少卿不可思议地从那座高耸的建筑里走了出来,他走进了皇宫边上那座白色的院落。 大师范看见杜少卿,惊讶又不惊讶。他们素未谋面,却在第一个照面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大抵世界上不平凡的天才们都各有各的独特气质。 大师范没有问他是怎么出来的,给他泡了杯茶,完美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要我帮你回联邦吗?” “不用,谢谢。”杜少卿低头喝了口热茶,拒绝了他的帮助。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许乐之外的人,更不要说和他们交流。他再如何冷酷独立,也归属于人这一群居动物范畴。 他的眼神依然清清冷冷,积着终年不化的冰雪,一丝笑意也无,然而眼底竟有一抹隐藏极深的惘然落寞。 “为什么?”大师范微愕,“你这次如果不走,许乐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我给许乐留字条了,会回他那里去的。”杜少卿语气漠然得事不关己,“我不能回联邦。” 大师范虽然书看得太多致使脑子里的想法疯狂而偏激,但花家确实都是天才,稍加思索,大师范已然想通了前因后果。 许乐近几年精神也不大正常,对眼前这位联邦前对敌总司令的占有欲那叫一个强盛,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他向来推崇和平,这两年联邦和帝国刚有友好交流的势头,要是杜少卿一回去,许乐一个发疯,再再联邦军方那边要是再搞点什么事情出来...... 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作为坚定的和平主义者,他绝不会让这些事有发生的可能。杜少卿在许乐这里反而是好事,促成两方之间现在的微妙平衡局面。 不过,让这么个冰雪骄傲人物受这等折辱也非他所愿,从冰上雪松,雪中寒梅,沦落为许乐的笼中鸟,掌中囚。 想到此处唯有叹息。 大师范痛苦地抓了抓头发,长长地叹了口气,无能为力。 “你什么时候回许乐那里?”他唇舌发涩道,古怪地有点做了帮凶的心虚。 “再过一会儿。” “我送你回去?” “不用。” 大师范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隐约知道为什么杜少卿会花这么大力气,冒这么大风险,看似毫无意义地出来一次。 是一种告别吧。 在沉默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杜少卿耳边竟然出现了钟表滴答的幻听。 他安静地把那杯温下来的茶喝完,环顾了一圈四周,很慢很慢地。今儿是个阴天,没有一丝阳光能穿透铅灰的厚重云层,就连院子里开得正旺的各色花树都平白黯了两分。 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杜少卿忽然想到了这句颇具古意的联邦诗词,若取时光流逝一意,倒是极贴他处境,正是风雨飘摇,花叶残败,最后树枯木死。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回到那间华丽牢笼时,许乐正背对着他往窗上加防护栏,皇帝陛下亲自动手,像个修理工一样敲敲打打,叮叮当当忙得不亦乐乎。 杜少卿微怔。 许乐察觉到他的到来,头也没回,语气正常到不正常:“下次别走窗户,你知不知道有多高?这么高你都敢往下爬,我都不是很敢。还不带任何护具,啧,你又不是什么极限运动爱好者。你不害怕我都害怕,你知道有几百米吗?我的造物主,要是你一个不小心没抓稳,那怎么办?” 他这次出逃什么计划都没做,完全是在狗皇帝眼皮子底下进行,他这一路上人影都没见着,进出通畅无阻。要是期间许乐敢阻碍,他就敢松手从高楼上坠下去,看对方来不来得及救。他如此赌注,结果证明是他赌赢了,但回来后就要承受代价。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杜少卿脑海中又浮现一句古诗词,此刻的许乐看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