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枪口，抵眉心

    银河城没了郭纪明，已经成了一盘散沙，全靠夜场经理与mama桑这些人撑着做生意，那几个被郭纪明一手提拔的高层们，趁着郭纪明不在，搞起了内斗，都想取代郭纪明，争老大来当。

    好好一个经营不错的银河城，被搞得乌烟瘴气，姜舒良晚上坐船回来，看见生意已大不如从前了，客人少了很多。

    两名马仔跟随姜舒良回了粉楼，一进房间，姜舒良看见走之前屋内整洁干净，而现在一回来，沙发上依次搭着从衣帽间里翻找出来的衣服，首饰盒、抽屉也全部打开，首饰没丢，就是杂乱。

    浴室里发出响动。

    姜舒良以为有小偷，叫上两个守在大门外的马仔，让他们先进浴室查看，她紧随其后。

    浴室门一被打开，一个女人泡在满是泡沫的浴缸里，正端着一杯香槟。

    对于闯进来的两个男人，女人尖叫，尽力想把自己藏进浴缸中，斥问道：“你们是谁？”

    “我倒想问你是谁，这是我房子，你闯进我房子里，什么意思？嫌自己活得长了？”

    姜舒良拿过马仔手里的枪，走到女人面前，枪口毫不犹豫抵上了女人的眉心。

    跟着王摘阳久了，她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匪气。

    这看得马仔心颤，害怕姜舒良擦枪走火，把人给杀了，平时王摘阳教导他们，手里拿着枪唬唬人可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杀人。

    王摘阳手下的马仔们打架得行，可要让他们杀人，他们还没杀过。

    女人听说姜舒良是这房子的主人，立刻知道了姜舒良的身份，她这个头牌小姐被黑社会包养了，不在银河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她现在回来了，还不巧遇见了，女人怕了。

    没想到这被黑社会包养的头牌小姐，连枪都会使。

    女人洒了手里的香槟，举起手作投降状，“姜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您回来了，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

    抵在女人眉心的枪没有松开。

    姜舒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子里？”

    “姜小姐，我是贺兰的女朋友，我叫方沁意，我在实验一小五年级二班当语文老师，兼当班主任，我家里一共有四口人，我……”

    再说下去，她可能连她家狗的名字笔画有多少都给说出来了，姜舒良只要知道她与郭纪明无关就行。

    “停，打住。”姜舒良移开抵在方沁意眉心的枪，问道，“是贺兰叫你住进来的？”

    “嗯……”

    方沁意声音颤抖。

    这真枪，是方沁意第一次看见，还离得这么近，她不光声音颤抖，她害怕到连举起的双手都在颤抖。

    姜舒良没有为难她，只让她洗干净穿上衣服出来，然后带上两个马仔从浴室里撤出去。

    走出浴室，马仔示意姜舒良手里的枪，“大嫂，枪该还我了。”

    这些日子里，姜舒良已经被王摘阳教的会用枪了。

    但姜舒良还是克服不了心理阴影，一听到枪声，脑里就会自动浮现出当年那一场血腥的灭门案。

    深夜的郊外，在王摘阳手把手的教导下，姜舒良开枪射向靶子。

    子弹穿过空气，发出响声，姜舒良就好像听见了亲人们痛苦的嘶叫呐喊。

    那些声音似在提醒着姜舒良，这一笔血债，不能忘。

    “还你。”姜舒良把枪还给马仔，走到了角落的圆沙发坐下，撑着前额，闭上眼休憩。

    方沁意穿上衣服落荒而逃，被马仔拦住，“不给我们大嫂说声再见就走？”

    “不用，放她走。”姜舒良挥手，不与她计较。

    是贺兰叫她住进来的，回头找贺兰的麻烦就成，女人不为难女人。

    方沁意怕惹上麻烦，走之前向姜舒良鞠了一躬，恭敬说道：“姜小姐，真是对不住了，住了你的房子，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走，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