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岭南
“呃……” “究竟是哪里痛?他们伤了你哪儿?我这就——唔?” 方昃只感觉唇上一软,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手足无措。他万万没想到司明镜为了让他不继续追问竟然直接…… “咳,等马车停了,你先去太阴落脚,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察觉到周围有股异样的气息,司明镜掀开车帘,几片绿叶飞进来,割断另一边的车帘又飞出去。 “等等——” 他推开要扑过来护住自己的人,翻身滚下马车,灰头土脸险些撞上路边的石头。 一双精致小巧的鞋子停在自己面前,朝上看去,是个举着镜子的女娃娃,手里还捏着把剪刀和几片没有丢出去的花瓣树叶。细看会发现,那些都是带着颜色的纸片。 周围遍地茶园,远处还矗着三两个土楼。看来是自己先闯入了别人家的领地。 “道长这么不当心,摔着自己就罢了,摔着小的可怎么办?” 司明镜立刻起身去看自己身上,原来束腹的带子被刚刚那一滚已经扯开了。自己为了方便,不戴发冠开始改束个简单的马尾。此时发带也不知所踪。 “你在找这个?” 身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和一股令他不悦的味道。 又是那种炸裂过后的火药味。茶园里隐约还有一股花香,不至于过分浓烈却恰到好处,是不同于寻常花草的那一种。孩子还在闹,他擦掉嘴角的那抹赤色,伸手下意识护在自己身前。 又是个天乾。 这发带是那傻小子给自己做的,就这么丢了有点可惜。现在落了难,只能指望这小东西安分点,别影响自己发挥。 “停下——让一让!” 失控的马车为了躲避行人冲进了茶园里,方昃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甩甩脑袋一瞧,一片狼藉的茶园里面,卧着一只白狐。悠闲自在,蓬松的尾巴卷在身侧,好奇的走过来嗅了嗅自己。 一回头,有人正站在原地,顶着满脑袋的碎叶子,露出个尴尬却不失礼貌的笑容。 ——————————————————— “说来我那机关舱里处处陷阱,你是第一个自己出去的。怎么,待在我这里委屈道长了?” 两个矮小的身影在村镇小路上穿行,有说有笑,这时看上去倒和一般孩童无二。 时年朝身后望了望,司明镜似乎不太舒服,整张脸掩在薄纱斗笠下,看不清表情。 “拿着——” 她身旁的小丫头取出那根发带,连同药瓶子一起扔过来。 “是你的,我们也用不着。多谢道长这几个月来慷慨相助。这另一瓶药就当作回报,好好收着吧。” 身上的伤口还在痛,从那诡异的地方逃出来又和她们打了一架,着实费了不小的功夫。司明镜把东西收好,隔了衣料不断抚摸着还在躁动不安的小东西。 也是多亏了那沧海弟子的照顾,不然他们父子俩早就一起升天了。 “到了。知礼,你带他去掌门那里。” “可是你……” “听我的,放心。” 忽然起风了,他迅速撤退躲在了一旁的碎石后。巨物摩擦地面的声音灌入耳中,原来竟是个比自己高出数倍的纸人正在逐渐朝前移动着,催折花草,地面上露出一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