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伍 猫与狗
看来萧掌门口中说的无外乎也就是他们了。不过司明镜还是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非要假扮成自己的父母去行医救人。自己在去芳菲林之前还在路上遇到两个偷偷朝水里倒药的孩子,那两个孩子浑身裹的严严实实,像是得了一种不能见光的怪病。当时自己一时着急想抓住他们,却被反手一把灰土糊在脸上,等烟雾散去,他们早就跑了。 如果怪病的源头真的是他们。只怕背后还另有隐情。 “到了。” 久违的江南。只是茶馆酒不似往日那样热闹非凡。方昃和时年她们告别,带着道长住进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想吃什么?我去让他们送过来。” 司明镜坐在桌边发呆,一只手拖着下颌,时不时揪几片桌上花瓶里的花瓣,或者非要把桌上摆好的杯子打翻,撒几滴水出来,另一只手则放在腹部打着圈轻轻安抚。 他一直觉得潜伏在酒馆里的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现在越想越奇怪。如果要抓自己,自己之前每次独自来吃饭的时候下手都可以,何必专挑人多这次,还得提前大费周章易容骗来官府的人。 除非…… “你过来。” 方昃刚准备叫店小二点菜,听他这么说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屁颠屁颠跑过来,结果被一把按在桌子上,就像当时在茶馆被那些官府的人抓到时一样,脸差点栽进糕点盘子里去。 “啊?” 司明镜忽然凑过来,把目光从桌上的花瓶移到了自己脸上。浅色的瞳仁晶莹透亮,从里头看不出什么奇怪的情绪,碎发刚好挡在泪痣前,脸颊上倒是多了点软乎乎的rou,唇上也有了血色。 近在咫尺却丝毫不敢动。方昃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 “哎呦!” 捏了一把脸,不是易容。但这家伙究竟有什么值得那些人盯上的? “嘶……疼疼……!” 又捏了他一把脸,司明镜确定不是这张脸的问题,于是把人放开,捞过一把椅子,命他端端正正坐好,歪着脑袋用眼神将他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这种感觉太不妙了。好像小时候自己偷摸干坏事被师傅掌门抓包一样。 “那个,我想……” 司明镜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凑上前几乎要贴在他脸上,眯着眼睛,鼻头轻轻抽动。整个人的神情像极了什么好奇的动物。 “你……” 方昃听见他开口立刻乖乖坐好,浑身上下只有那对眼睛敢转来转去。 “之前那些人抓你去地牢,就是天天让你去喝药?” 他一本正经点点头。司明镜背着手绕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微微弯下腰盯着他。 他自小就是那副皮糙rou厚不怕挨打的样子,之前喝了整整三个月的毒都没事,这小子…… 莫不是个药人? 怪不得有人会盯上他。 “起来吧。” 方昃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叫些吃食。司明镜见窗口处似乎嵌着个奇怪的东西,取下来一瞧,表情立刻凝重起来: “我要出去一趟,有人在登剑阁那里留了封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