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们在干什么
第五章 你们…在干什么
隔日就是周六，只需要上上午的课程。早起安排完满满当当的简易训练，做完一套卷子的时候，角名和宫治才慢吞吞的进教室，距离早自习还有时间。 角名抽出本书放在课桌上摊开，接着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拆早饭吃，眼神偶然沾点书。 桐月认真思考过，只需要她不小心把橡皮撞到角名书桌下面，在少年帮忙的时候伸手就行。 简单的肢体接触。 完美。 等角名吃完早餐，扔完垃圾回到位置的一刻。桐月用手肘撞下了自己特意移出去的橡皮，橡皮如自己所料的滚到了角名的脚边，且距离她有点远。 坐在后面的宫治看到了，没当回事，很快又垂眸沉浸式吃饭。 等着角名伦太郎弯腰的桐月着实静待了会，也没有见这人有什么动作，依旧是插兜站着。 桐月：不管用？ 而从吃早饭开始就若隐若现感知到桐月视线留恋在这款橡皮上，角名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下意识按兵不动。 按他的观察来说，桐月绫秋是个心思藏得很深的人，这一回这么明显拙劣的眼神，很难不让人注意。 并不知道自己紧张、视线暴露的桐月绫秋迷茫了。 角名没有按照剧本来。 两人僵持着，一站一坐，谁都没动。 “suna你怎么还站着？” 连从窗外转回眼神的宫治都不由开口，他正好吃完了饭团要出去扔垃圾，起身看到了地上的橡皮。 宫治稍稍不解。 一块橡皮而已，怎么这两个人气氛这么.....奇怪？ 宫治想着顺便捡一下就好了，便往前排走了两步，打算自己来。 “等等！”桐月伸手制止“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 确实这是单纯的捡个橡皮，宫治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去往后排扔垃圾。 来窜班的宫侑忘了带什么东西站在后门口叫走了宫治。 橡皮距离离自己最近，桐月反倒不方便去拿，得撑着他的座位弯腰往下。想到这，角名低下身去捡，没注意到这人的桐月也跟着移开自己座位，低头钻到他的书桌下面。 不巧的是，一个捏着橡皮底端，一个碰到了橡皮头。 桌子下视角暗一点，桐月看到蹲下来的角名，少年把为数不多的光源遮了点，底下空间变得暗淡。 她视线下滑在他的手上，大抵是伸手下压的姿势导致青筋微微浮起在掌背上，手骨凸出鲜明。 距离OK，也没人看见。 一切自然一点就好。 桐月极为僵硬的快速伸手试图拍在角名手背上，因为速度快还有清脆的啪地一声，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角名不明所以，但少年反应更快的在那瞬间翻了手掌，正因为是两个手心相击打，动静就更微妙了，若有若无间更是带着莫名的暧昧，勾扯他收力。 覆在手心上的触感就像是.... 牵手。 角名反客为主的垫着手背下的橡皮，手掌扣住桐月的手，他轻松的能包住。 而桐月则是被肌肤相触的那点心神舒缓晃了晃，很难形容这种感觉，仅仅是碰到了就让她生出一种要是晚上还失眠、找角名握个手似乎都能很快睡去。 难以形容的舒畅痛快。 身为重度失眠患者的燥郁，这感觉真的太过于离奇。 系统吧，一定又是系统做的。 她一时没有抽回手，任由角名虚牵着。见她没反抗甚至手指收拢反握，少年垂眸盯着两相握的地方。 有些猜不透桐月到底在想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小林花是被击掌声引来的，没料到他两蹲在座位底下牵手，压低声音好奇的问。 两人都大梦初醒似的迅速收手，颇为尴尬羞赧。 “捡....” 桐月猛地抬头要朝声音源头解释，忘了头顶的书桌，堪堪撞上去。角名眼疾手快的弯腰伸出手垫在她头上，人也跟着进了书桌底。 误打误撞的揽着桐月将她抱了个满怀，清浅的香水味道是她的，顿时僵住身体，四肢都有点不听使唤的发麻。 少年控制着意志力，呼吸稍乱。 钻进角名怀里的桐月手压在他的腰上，狭窄的空间里两人靠得太近太近。 洗涤疲惫的功效瞬间放大，身体不受控制的被蛊惑住。 比桐月绫秋试过的任何镇定剂和药水都管用。 ....这该死的肢体接触，怎么这么诱人。 不过几秒，角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的冒昧，温吞间要退开。 “等....” 本来还想判断下是不是系统恶趣味的桐月也察觉到小林的眼神，瞬间不好意思，咽下了那句等等，爆红了脸致歉。 完了，成变态了。 她想到自己的举动，破绽百出且一直占人便宜。啊啦，角名的好感度不能低吧，应该不会把她当奇怪的人来看吧。 角名抬手竭力镇定地给小林花看橡皮擦，一本正经的解释了两人只是捡个橡皮。 但这两人的神色实在不像是在捡橡皮啊，又是牵手又是突然拥抱，被遮挡一点视线的小林点点头、硬生生转回去。 也没错过一向淡定的角名伦太郎居然也有瞬间耳红的小小磕巴。 她暗自思考，难不成桐月桑是在和角名同学谈恋爱？自我脑补了一点，发现这才合理。 但也不应该吧…这两人不是前天才认识的嘛？ 竖起耳朵偷听后面动静的小林花，只听清了桐月唤角名suna，叫得很是亲昵。 小林隐隐觉得这两人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知道被误解的两位当事人都很故作平淡的回到位置上，一个心情起伏的跌宕不下来，一个则是询问系统卡牌人物是否具有这样让自己精神轻松地莫名能力。 得到肯定后，她不由扶额感慨众多的套路。 “…你” 听到角名的声音，桐月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转头移了移注意力递过去。 少女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褪去，清澈的瞳色倒影出了角名伦太郎的脸，他能看的清楚。 他先一步乱了眼神，眨了眨眼没说出下句 只是意外而已，都是预料不到的意外。 刚被宫侑叫出去的宫治姗姗来迟，踩着上课铃回到了位置上。 微妙的感受到了前排再度不一样的氛围，虽然昨天这两人也没什么话，但这副朝外又隔着点距离的样子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比他出去前更奇怪。 午饭过后便是学生们的自由时间，黑须监督确认了黄金周将组织队员前往宫城县的白鸟泽高校进行特训。小林花要负责队员们的出行安排，忙碌的查找手机地图。 “黄金周会和我们一起去的，对吧？”宫侑叉着腰以轻松的姿势问桐月。 黄金周就在这个月的月底28号开始放假，一直到五月六号上课长达一周。但跟着他们去了，就要撞上那两位。 桐月不期然的望向北信介，原本还在和阿兰说话的北停了会，稍稍加快指出阿兰训练的不足，解决完后才走过来。 “怎么不回答了？”嘟嘟囔囔的宫侑还在继续问。 “我再考虑考虑吧” 实在受不了这人黏糊的劲，桐月摊开双手轻轻推了把宫侑，也想起来了自己还有一个任务，肢体接触。 隔着衣服，系统也没有判断成功，真是严谨。 碍于上午的一系列乱七八糟，桐月想到了个好办法。 “咱们打一局？” 正好校服和运动服都收到了，午饭后桐月就换了件黑色的训练服过来，短裤短袖轻松。 “好啊”宫侑颇为开心，求之不得。 借用宫治的话来说，一谈起排球宫侑的年龄能下五岁。 说着这位就欢天喜地的去找教练帮忙。 “先去做个赛前准备”北递上了昨天新买给桐月的护具。 “还是北靠谱！”她收下白色护膝，比了个OK。 角名隔着点距离能看清这两人的举动。 “很难想象这两位会是发小”银岛冷不丁说道。 “桐月同学看起来是个很难接近的，意外的好相处，北前辈也是这样的人”阿兰想到了这位冒失少女第一天对宫侑的错误表白沉思了下，“咦，说起来北前辈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应该是闹着玩的吧？”银岛听说过这件震惊校园论坛的表白到对赛，隔着两天热度都没有下去。 “倒也不像，桐月同学看着还是挺追着治的，奇奇怪怪”阿兰做起了赛前伸展。 “谁知道呢”角名弯腰定了定护膝的位置，直教人看不清神色。 随后大见太郎教练分好了队伍，组织了两边队员展开练习赛，桐月才找了个非常完美的借口和宫侑握手。 作为对立面的方式，还不唐突。 虽然练习赛都是双方自己人，可以不用握手，但看到隔着网伸过来手的桐月，宫侑笑意更深的回手握住，误以为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把这场比赛看的重要。 他要用这场比赛好好证明自己的实力！ 场上只有这两位二传手在这边友好的握手，其余队员表情放在宫侑脸上，各有猜想。 一致认为都是宫侑故意伸出来的手，全然忘记了一开始是桐月提出的。 且作为深深了解点这位乖僻小子的队友们，能看出来宫侑自从二比二后就有缠上桐月的劲。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饿鹰盯上块鲜rou，两眼放光。 阿兰再想想桐月嘴上说的追求宫治，嘶，好乱的三角关系。 宫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情商，他光想着要打比赛了，就注意不到身边各种各样的眼神。 三局打满的比赛下，桐月绫秋的体力好到出乎部员们的意外，无论是传球技巧还是战术上她无疑是优越的，一开始的生疏也能转变成熟练运用团队。 比起宫侑这类带着锐利型统领队友的霸道二传手，桐月则更温和。 即使面对着获得了全中优秀二传手的宫侑，她也能心如止水的打出队友们需要的配合。 甚至于发球上也不绵软，扣出大力跳发，震惊四座。 “不是说是玩赛车的吗？”二队的成员看着球场上打得有来有往的桐月绫秋都难以置信。 “只能说是....天才那一类的吧”另一位如是解释。 北信介在黑须监督身边听到了这些话，但更快的到他上场了。 收到北前辈没什么表情的眼神，两位二队员都下意识住嘴道歉。 北信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道歉，他只是不喜欢这种天才的理论概括才分了点关注。 一场球赛打得酣畅淋漓，桐月一向是个体力很好的人，因为方程式赛车最重要的就是体力，她为了锻炼耐力还去参加过24小时拉力赛。 排球对于她来说，是从小身边人都在接触，她也会跟着玩两下的运动。 一个并不讨厌以至于她会时常抽出时间练习、打发时间。 球击打在手腕的痛感和接住再托球出去的敏捷度训练都是有益的，沙排训练也曾是俱乐部给出的一种锻炼方式。 她没有松懈过。 宫侑加上宫治两人的实力自是强悍，但只要冷静下来就能抓住他们的破绽。 比如，双生子的维系下总会无意识托给宫治的宫侑，她找准了位置迅速拦下来一球，假传实扣。 对着拦网不及的对手挑衅，结束本局。 “好球”角名笑意稍浅，摊开手面举着。 桐月爽快的与他击掌，“你拦得更好” “啊啊啊啊啊，再来！” 宫侑自认为做诱饵的银岛还是很成功的啊，连攻手本人都被骗了。比赛里总是被桐月看穿，简直不要太可怕了，不过他也想试试她的招。 压下网面的金发少年还意犹未尽，明明都打了五局还不见疲惫。 除了还站着的两位，其他的队员们或多或少都去补充能量了。 “不来了，我饿了”桐月摆摆手。 宫侑学习的能力太强了，什么新招都能引起点他的觊觎再迅速补上模仿，哪怕可能会有失误也还有心思细的宫治补上，扣死。 角名边喝水边递上水壶给桐月，她接过后就转身往座椅上去。 “再来再来再来啊”宫侑跑去拿了自己的水壶又跑到桐月身边，金发湿了个透。 “不来不来不来”桐月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打了好几个小时了，居然完全被宫侑带着打了这么久的球。 她明明只是想碰个手引起的。 任务不易… “别这么小气啊” “…明天再打” 深知点到为止的桐月举手投降，她现在身上全是汗，黏黏腻腻的不好受。 宫侑没想太多，看到眼前举着的手就抓了上去，握着她的手腕，试图借力拉人起来继续打一场。 桐月迷惘的侧头，突然感觉引宫侑做肢体接触这个任务好像不需要她这么大费周章的打比赛嗳。 现在这不就是轻轻松松的完成了吗？ 啊，想太深了。 北信介拿了条毛巾，位置刚好站了过来，宫侑无意识的被迫松手，两人这点接触很快就分开。 桐月解开点打球乱了的头发，拿毛巾擦擦汗后简单的扎了个高马尾。 “你发色是天生的嘛？”宫侑被吸引住、稍稍好奇，他和宫治都是染得颜色。 少女点点头，红发是遗传父亲威廉的。 这个座位边不仅站着宫侑和北信介，还有正在靠近的宫治、角名。宫治敏锐的捕捉到了桐月一丝的停顿与微表情，在宫侑这个笨猪还想说的前头拦下了他。 转移了宫侑的注意力，这两位还没平和的多说几句、又开始了宫侑单方面嘴欠招惹宫治，说起练习赛的一些失误。 对于排球，他们都无比认真。 “要吃什么我现在去商店？”桐月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人。 “一起一起”银岛举着水壶凑过来。 “今天差不多快结束了，等听完训一起走”宫治淡淡的说。 “今天是我请客，我能先走！咱们先去？”宫侑喝完了水问道。 请客一方可以不用留下收拾场馆，先行去买食物，桐月点点头应下宫侑。 正好监督开始集合，整理今日的每个队员状况，北信介拿起记录本递上去。 桐月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一起去听训，她算是编外吧？ “走”角名看向她，停着等人走过来，其他人也顺着看过来。 桐月绫秋这才站起身，跟着这几位排队。 作者有话说： 肢体接触任务想复杂了的女鹅，积攒经验ing 下章差不多能去黄金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