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記一次看花
三月底，再兩個多月學期又要結束了。 時間真的過得飛快，平安夜出生的寶寶們已經滿四個月，頭好壯壯到曹光硯抱久一點都覺得有點吃力的程度。 好在這兩個能吃能睡，隨著時間過去他們也慢慢脫離一個晚上起來好幾次的痛苦日子。 “誒你剛剛手機有響，好像是你們班上的女生。” 曹爸最近在整理他的保險，翻出了一堆單子剛剛曹光硯在他房間和他一起看。 又是一個週一，蒲一永沒有課。 葉寶生也在他們家，她常常排到周一的休假。 蒲一永跟他媽一人抱著一個，下午昏昏欲睡，這才被手機的提示音吵醒。 曹光硯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最上方的消息就是他和班上那幾個女同學的群組。 “她們問我還好嗎，說是要去看紫藤花看我要不要去。” 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曹光硯霸氣出櫃，班上同學和教授都驚呆了，那天中午在咖啡廳和他搭話的幾個女同學也由此和他成為朋友。 他們加了好友，也有一個小群組，這兩年下來也約過吃了幾次飯。 “淡水那個喔？那你要去嗎？”聽起來好像不是太有趣，但近一年的時間曹光硯幾乎是整天待在家裡，只要他願意稍微放下小孩，就算是去隔壁巷子繞一圈蒲一永都很贊成。 但他自己想一想又皺眉，“可是那邊要怎麼去？” 這就是車開久了的缺點，忍不住替他老婆覺得辛苦，年輕人搭公車又不好意思跟人家搶座位，那還不得站一路又擠又累。 “說是要坐公車。” “太辛苦了吧，不會你開車載她們。” “不要好了，有點奇怪。” “什麼時候要去？”葉寶生問。 “說是下禮拜一的樣子。” “我最近禮拜一都休假啊，那就蒲一永開車你們兩個一起去。” 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前段時間是一次就懷兩個，真的沒辦法，葉寶生看他整天悶在家看得都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生完了，她又剛好有時間幫忙顧，就趕緊讓小朋友出門玩一玩。 無論他們表現得再成熟，這兩個在她眼裡就是小朋友小夫妻，才剛滿二十歲就要當爸爸媽媽，整天守著孩子。 雖然說路是自己選的，這也都是他們自己願意，但她就是覺得小朋友要活潑一點，就是應該出去玩。 “不用啦，太麻煩了！” 葉寶生不只一次要幫他帶，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但曹光硯總是不好意思麻煩她。 更何況現在可是兩個，雖然他們昌禾興禾又乖又可愛，但真的不是件輕鬆的工作。 “怎麼會麻煩，不要小看我！”葉寶生指指曹爸，“反正你爸也在啊！” “喔對啊，反正我都在。”曹爸白天也沒什麼事，而且他們光硯這兩個真的很乖，“又沒幾個小時你們就出去走一走。” “讓一永載你們去，不然做公車多不方便。”葉寶生拍拍她兒子。 “但我沒有很喜歡看花啊......”走走是走走，但專程跑那麼遠，曹光硯也是有點...... “謝謝喔！真的不好意思，我們真的沒有想要你們開車的意思。” 三個女孩子坐在後座，曹光硯大二念完開始休學，跟她們也快要一年沒見了。 不過下個學期他回去念書，跟她們也不會在一個班了。 雖也談不上太密切的交流，不過這幾年下來也算是熟悉了一點，稱得上曹光硯在學校比較好的朋友。 去年暑假曹光硯說是身體原因要休學一年，大家也沒有細問，只是有點可惜以後沒辦法繼續和他一起念書。 然後這些時間斷斷續續，大家也有傳訊息問他還好嗎，所以這次才想著約他一起出去玩。 “不好意思誒，沒想到你跟你先生都要去，我們還選這種地方。” 曹光硯說要跟她們一起去，而且還要開車載人，她們都尷尬了，愧疚於選了去看花。 “不要想太多啦，就是出去走走。” 看她們還是有點不自在，曹光硯笑了笑，“那如果我找你們去看灌籃高手我不是也要不好意思。” “不會啊，我超愛的！” “所以這些哪有一定的，大家開心就好了。” 而且仔細想想，這車也是當初去看櫻花他感冒才買的，也算是挺有緣的了。 “所以光硯你下學期就會回來上學了嗎？” “噢對呀，會繼續念大三。” “哇，那到時候我們就是學姐了。不在一個班真可惜。” “還學姐，就算期中考人家寫妳的考券也會比妳高分！” “我知道啦，妳還不是！” 大家都知道曹光硯因為身體原因休學一年，大家也知道學霸的光環不會因為晚了一年就發生什麼影響。 “唉，好不想大四喔，要是可以跟光硯再念一年就好了！” “妳可以留級啊。” “想死是不是！” “為什麼不想大四？”曹光硯以前念書都是想著趕快畢業，要不是醫學院還有實習等等牽涉太多，他可能都想跳級的程度。 “大四念完就要畢業了啊，真不想上班。” “說得也是。妳們都不繼續念了嗎？” “不行，我要賺錢。” “我也是。” “我......我要回家。” 發現蒲一永跟曹光硯都透過後照鏡在看她，她趕快開口，“噢不是，我要回家幫忙的意思。” “哈哈哈，芳芳是大小姐啦！” “什麼大小姐，拜託！就是小公司而已。” “好好喔，我也想有家。” 這下前座兩位變成在看她，“不是我沒有家的意思，只是我爸跟我媽都不是大老闆。” “唉，真不想長大。” “這倒是沒辦法。” 時間就是沒辦法為誰停留，誰又不是被追著跑。 發現蒲一永在看他，曹光硯側著頭看回去，“幹嘛？” “我也不想你這麼快長大。” 這麼難得的機會，可以再當一次無憂無慮的小朋友，卻總是陰錯陽差又進入下一個階段，要擔心他的白痴老公，擔心兩隻小猴子，還有一大家子，他老婆怎麼就是勞碌命。 “......專心開車。”明明就是個幼稚鬼，幹嘛突然講這種大人的話。 “好好喔。”後座彷彿被他們的粉紅泡泡淹沒，“如果我男朋友也對我說這種話，我就嫁給他。” “醒一醒啊美美，你這學期就已經沒有男朋友了。” “我知道啦，我只是感慨，而且不准叫我美美！” “怎麼覺得不管交什麼男朋友，都只會比我還不想長大......” “唉。” “不好意思喔，怎麼突然覺得變成你們帶我們一群吵鬧的小鬼出來玩。” 一定是車，都是車的錯。 她們就不應該被這種罪惡給腐蝕，大學生就是應該擠在公車裡面搖搖晃晃出門。 明明都同年，都是因為光硯跟他先生看起來太成熟。 但說實話，美美、啊呸呸呸她才不是美美的美美忍不住雙手抱胸，光硯他先生看起來，其實也不是很成熟的樣子啊。 那個感覺，其實跟剛上大學趴在她們教室睡覺的那個人一點都沒感覺不同，依然是數年如一日的狼尾頭，穿著打扮也是很年輕人的樣子，還不如說，有點太年輕了。 上了大學，不管男女總會想著打扮成熟一點，男生可能是沒有女生那麼花俏，但多少也是有些改變。 但光硯的先生，別說是成熟了，穿得其實還是像個高中男生，球鞋牛仔外套什麼的，那是因為他們本身都是衣架子，才會穿什麼都好看。 嗯，都是帥哥。 美美看看右邊又看看左邊，看蒲一永的手搭在方向盤上，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閃發光，她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幹喔太大力了！”她捧著臉頰哀號。 “幹嘛美美，妳瘋了？” “不要叫我美美！” 連在開車的蒲一永跟副駕上的曹光硯都被她嚇一跳。 “不可以覺得兄弟的老公很帥，我要打醒自己。” “妳太誇張了，嚇死人！”曹光硯都忍不住發笑，然後打趣地看蒲一永，“你看，小女生都說你帥。” 蒲一永都無奈了，他真的有點被小朋友開玩笑的阿伯感了，主要還是因為他那個瞎起鬨的老婆。 “！！！光硯你千萬不要誤會，不然我要自請下車了！” 雖然他們自己清楚，但人家小朋友不清楚啊，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會因為吃飛醋就吵架的情侶，雖然光硯看起來很理智，但感情的事情誰也不好說。 “我隨便說說的，真的。”曹光硯連忙解釋。 想想也是奇妙，這麼多年來他好像真的不怎麼醋過，要是這麼多感情，這麼多責任，他老公還能隨便被人牽著走，那曹光硯也是認了。 這傢伙倒是一直比他愛唸，以前到醫院接他總愛說他交太多朋友太討人喜歡，曹光硯真是冤枉，他一看就是沒什麼朋友的類型，對病人客氣一點那是個性使然，也不曉得蒲一永是真的在生氣還是裝瘋賣傻撒嬌。 現在那是更超過了，沒什麼醋好吃是因為根本整天黏在一起，他都快記不得他以前是什麼樣子了，也佔有慾這麼強整天都要貼嗎？ 倒也不是說沒吃醋，這傢伙現在整天在跟那兩個小的計較。抱久一點就叫他放下，逗太長時間就說他們要睡覺，人家明明精神都好得很，可能有一種想睡就是老爸覺得你們想睡。 不理他還不行，就開始裝可憐說你不是最喜歡我嗎？曹光硯都拜給他了，怎麼那麼愛撒嬌。 還整天說他生的是小猴子，人家他們寶寶可愛得要命，又乖又貼心，就是那個大猴子整天看人家是小猴子。 但有什麼辦法，其實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蒲一永捨不得他。 說實在那是有了這些記憶，如果不是這次意外懷孕，蒲一永到底還想不想要孩子曹光硯都不確定。 他們根本不需要去證明什麼，也不需要去留下什麼。曹光硯當初自己決定要生老大，真的影響了很多事情。 曹光硯自己不那麼認為，但葉寶生總告訴蒲一永你佔了大便宜，你什麼都不知道人家就幫你生了小孩，說曹光硯有多辛苦。 其實還是他太自私了，後來生活平穩一點又想著要懷老二，曹光硯不認為他的孕期反應算得上什麼，事實是光那些就真的把他老公嚇壞。 錯過老大，糾結老二，他的懷孕史快要算得上是蒲一永的受難史了。 曹光硯也真的想過，這次蒲一永到底還願不願意跟他要小孩，是不是放心讓他懷孕。 那麼多的糾結，那麼多忍不住的臭臉，還不是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太過珍惜。 總地來說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曹光硯可以很堅強，可以不把自己身體上的這些難受當一回事，但他心思細膩的老公卻受不了，看不慣，捨不得。 所以蒲一永才一直說他是小朋友，說他二十歲才會長大。 蒲一永就是想讓他當一回無憂無慮的小朋友，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也想擋在他前面，他也想幫他撐起一切。 二十一歲，上個月蒲一永才過生日，曹光硯都不敢去想，如果沒有那些記憶，他們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們是不是還在走那條波瀾壯闊卻也崎嶇的路。 光想到這些他就快要落淚，要不是車上還有別人，他都要湊過去親親他。 所以都是最好的安排，一次就有了兩個寶寶，二十歲就一次解決人生大事，也不用再去糾結要不要小孩，人家直接就來。 接下來只要等兩兄弟慢慢長大，他們身上的擔子也會越來越輕。 和當初噩夢般的那幾年相比，現在已經足夠美好，曹光硯只希望蒲一永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蒲一永想照顧他，那他就當他無憂無慮的小朋友。 “幹嘛一直偷看我？”發現有人不時從後照鏡偷瞄他，曹光硯小聲抱怨。 “我哪有偷看。”他明明那麼正大光明地看。 “好好喔！真好，不像我，我跟我男朋友總是一直吵架。”美美也忍不住了，看人家太和諧她就不禁想起她那個無緣的前男友。 “我們一起也常常吵架。”曹光硯安慰她。 “真的嗎？” “真的啊！” “我哪有跟你吵架啊？我有嗎？”等一下，這蒲一永可不想認。 在一起之後，他們反正不會在小孩面前吵架，而且說實話根本沒什麼好吵的，因為曹光硯對他超好。 他都默默覺得他老婆可能太愛當媽，每次都會搞錯以為自己生了三個。 奇怪了他也沒有很幼稚啊，那是曹禕昕是個小老頭太特例，他覺得他再怎麼樣也頂多跟幼孝一個等級吧！ 不好意思了蒲一永，幼孝沒有想跟你被歸在一起。 沒關係，他要好好養猴子，以後他們三個分在一起，他老婆當管理員。 想到這裡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哇光硯的先生在想什麼，跟我們分享一下啊。” 看她們還在叫光硯的先生其實就可以知道，雖然她們常常看到蒲一永跟曹光硯到學校，但她們真的跟他不怎麼熟。 雖然約光硯的時候都說可以帶男朋友，但曹光硯不太會在這種女孩子多的吃吃喝喝行程要蒲一永陪。 他覺得與其花這個時間聊蒲一永沒興趣的話題，不如放他去跟李燦他們聊天瞎打屁都自在得多。 雖然蒲一永都吵鬧要跟，被打發了才轉而去煩他自己的小夥伴們。 “大概要讓你們失望了，他應該不是在想什麼正經的東西。”看他那副偷偷得意的樣子，曹光硯都要嘆氣。 “不正經的東西嗎？ 那更好了啊！”瞬間興奮。 “小女生請不要這樣子。”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活潑的嗎，蒲一永還是要為自己澄清一下，他真的沒有在亂想什麼好嗎，猴子算亂想嗎？ “我們才不是小女生了內。”大家明明都同年啊，這位大哥。 “有什麼限制級的說出來聽聽看啊。”不要把大家當外人。 “沒有什麼限制級的，已經到了，下車。”蒲一永在園區入口停下，揮揮手趕她們下車。 “你們先進去，我跟他去停車。”曹光硯回頭交代，他當然是要跟蒲一永一起的。 “好哦，謝謝光硯，謝謝光硯的先生。”三人拿好自己包包，等著乖巧下車。 “妳們真的不要再叫他光硯的先生，我一直覺得好好笑。”看她們一個一個往外爬，曹光硯還是開口。 放了她們下車，他們倆這才往停車場去。 “至少也可以叫你蒲先森吧，雖然李燦他們在我爸面前是叫我曹同學。” 曹同學也真的還是很好笑，不管哪樣都很白癡就是了。 “光硯的先生就光硯的先生啊！”蒲一永沒覺得怎麼樣。 “還是要叫我猴子的把拔。” “你再猴子！你再猴子！”聽他亂講曹光硯氣得打他。 然後他一個皺眉，“你不會真的忘了他們叫什麼名字吧？” “我也不至於那麼白癡好嗎！”蒲一永馬上反駁，“等下，你是認真的嗎？我在你眼裡真的有那麼蠢嗎？” “你說呢？曹偉昕？” 曹光硯不太相信，一般人當然是不至於，可是蒲一永的腦袋你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接的。 “誰叫你要用寫的，而且昕我有唸對我已經覺得很了不起了，誰叫你都選那麼難的字。” “氣死了，我要三分鐘不跟你說話。”這個把兒子名字都叫錯的壞蛋憑什麼理直氣壯。 兩人在附設的停車場停好車，曹光硯也不管他自顧自下車。 他還沒走兩步就被蒲一永抓著肩膀拉進懷裡，“趕快來抱兩下，要受不了了！” “你不要在大庭廣眾講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他打了他的手幾下，那是附近沒人，不然多尷尬。 “還不是車裡一群臭小孩，我一直在忍耐耶，不然我要把你的臉親壞。”他一路上都沒有動手動腳，簡直乖得可以。 “你真的欠揍，放開。”曹光硯還在扳他的手。 “快點啦，不要鬧脾氣了，猴子馬麻。” “哇你真的欠揍欠揍欠揍。”欠拍欠拍欠拍！！！曹光硯瘋狂拍拍拍。 他在前面走，蒲一永在後面跟，還裝可憐拉兩下他的衣角。 “快點啦猴子馬麻跟我牽手，我等下會走丟。”厚臉皮撒嬌這個他專門的！ 曹光硯付了門票錢，蒲一永看著他從掛著小娃娃的背包裡掏出錢包，手賤地捏了兩下那個蠢吊飾。 “不要亂捏我的娃娃。” “還你的娃娃，還不是我夾的！” 幾個女同學已經等在裡面了，她們原先很客氣地說要由她們來出門票錢，畢竟今天是坐光硯他們的車來的，但曹光硯也不可能讓幾個恐於即將步入社會的小女孩替他們出錢。 雖然每年開花的時候新聞幾乎都有報，但他們還真的沒來過。 後來一家子都是小男生，對拍照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興趣，小孩大了之後一起出門，也是吃吃喝喝或者更戶外一點的地方居多。 但曹光硯的幾個同學們早已蓄勢待發，乖乖站在門邊等他們，目光卻已經四處物色拍照點了。 當然衣服也是特別搭配過，難得來一趟絕對是要拍個百八十張大發ig的。 擋風的外套一脫，每個都是浪漫小洋裝，一點也沒在客氣。 “謝謝光硯，太好了，還沒有很多人。” “還有謝謝光硯的先生。” “對啊，真的大感謝！”美美一邊感謝，一點也沒耽誤她十指翻飛給自己編漂亮的麻花辮，然後掏出她的小草帽戴上腦袋。 “好的，太美了太美了，我們要出發了！” “需要幫你們......拍嗎？” 真是慚愧，原來這才是風景區的正確玩法嗎？ “嗯？什麼？”芳芳率先掏出了她的自拍桿，只不過先試試光線，纖細的手臂舞得虎虎生風，那麼長的桿子如臂使指，蒲一永簡直要嘆為觀止。 “沒、沒什麼。”三個人三個自拍桿，說實話曹光硯沒有自信能發揮出比她們的秘密武器更好的效果。 還是不要打擾到她們好了，反正曹光硯本來就是出來透氣的，他拉拉蒲一永，打算在附近走走看看。 三月底快四月，今天天氣也很好，平常在市區沒什麼感覺，真的到郊外才發現空氣真的好了不少。 仔細想想還真的快要一年了，從發現懷孕到現在，曹光硯還真的沒怎麼出過家門。 頭頂是連綿整片的棚架，爬滿了淺淺淡淡盛放的紫藤花，彷彿連空氣中都帶著淡香。 “明年再帶媽過來拍照。”看他同學們興致勃勃，他想葉寶生應該也會有點興趣。 “還有你的小猴子，到時候應該就會跑會跳了。”噢好可怕，想到一次要抓兩隻就開始頭痛。 “還真沒想到，七人座一下就坐不下了。”曹光硯是真的完全沒想到，雙胞胎這種機率也能被他們碰上。 “誒誒！等一下啊！” 不知不覺間蒲一永已經自行牽手，聽到人家喊，他們在紫藤花架下回頭。 “先幫你們拍啊！”美美舉著手機，“免得我們等下像脫韁的野馬。” “不用啦，妳們趕快去照就好了。” “怎麼可以不用！” “對啊，難得都來了！”芳芳也幫腔。 “不要小看我，我超會拍的！”美美瞇著眼，勢必要給他們挑一個好位置。 “美美拍，美美最強。” “開玩笑我ig超多讚，我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我在ig上是超級大美女！”美美一邊把他們拉到她選好的位子，邊拍胸脯保證。 “倒也不至於化腐朽為神奇。”妳們都算是美女啊，曹光硯也搞不懂這些小女孩。 “好了，就在這邊，光超好的！” 兩個人照著指示站好，曹光硯這才發現某人一直在偷偷牽手。 “光硯不要害羞，牽手超棒的。” 不是還在吵架嗎，偷甩兩下沒有甩開還被發現他的小動作。 某人還一臉無賴再捏兩下，“不要鬧了，猴子馬麻。” “來看我，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