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罪与罚的过去

    凯亚将自己的性器抵上空来不及合上的xue口，却突然眼前一黑，耳中似有万千顷风齐齐灌入，将他的耳膜生生撑破，发出尖啸的剧痛，而他强悍的新生能力只能令这种痛苦无限延长，他的双耳不断被震出鲜血，凯亚却在咆哮的风声中听到由神明降下的神罚低语愈发清晰。带着无法忍受私有物被染指的暴怒：

    “滚开！不许碰他！！”

    “……”凯亚闭上眼睛，对这种常人难以承受的痛苦毫无所觉，他低声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盯着脑海中浮现的染上猩红色泽的翠绿色双眼，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然后无比讽刺地开口：“抛弃了蒙德几百年的风神大人，再次现身降下神谕，竟然只是为了一个外乡人？”

    “……被放逐的野狗，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我是野狗，那么请风神大人为我解惑，蒙德的生死在您眼中又是什么呢？”

    “……蒙德为什么会这样，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背叛者。”声音饱含恶意与嘲讽，接着眼睛也一并隐去了。凯亚沉默不语，长发掩盖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他的身体在神罚下崩出无数裂口，美丽的面容也被分割得四分五裂。记忆深处，有人死死地攥着他的肩膀，仿佛绝望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你要记住，你是最后的希望……”

    “……看清楚了吗？这些人，都是覆灭故土的敌人，总有一天，你要杀光他们……”

    那人透过他不知所措的表情，好像预见了他日后的迷茫与犹豫，男人瞪着因仇恨而赤红的双眼，将刀放进了还是孩童的凯亚手中，随后握着他的手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即使不这样做，他也会因诅咒而活不了多久。他坚定地，充满恨意地握住孩童的手，“……你要像这样……绝不心软，殿下，坎瑞亚的所有子民会一直望着你！！”这句话就像新的诅咒，自那以后，凯亚无时无刻都被如那男人一样的，被恨意驱使的，无数死去的坎瑞亚子民的赤红双眼凝视着，催促着，背负上故国灭土的复仇夙愿，和他血液里的诅咒一起，侵蚀了他——

    他取得了养父和义兄的信任，建立起在蒙德的情报网，在得知养父滥用邪眼时冷眼旁观——

    他利用旧贵族的势力，挑唆他们与敌国神秘组织联合，送上蒙德的兵防图——

    他为自己戴上最完美的假面，笑容温和地和他人曲意逢迎，所有人都对他这名优秀的骑兵队长称赞不已——直到，他的种种假象被父亲死后变了性情的义兄一一看破。他们私底下大战了一场，那人的剑还砍在他的肩膀上，往日里盛满热烈情感的红色双眸如死水般冷寂，却最终没有杀了他，他说：“你心软，懦弱。你走吧。”

    那晚凯亚在大雨中疯狂大笑，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染红了他半边身子，他跪在泥泞中，额头贴在泥水里，不知是在像谁忏悔。心软！懦弱！说得真不错！他就是心软！懦弱！那些眼睛折磨着他，同伴而生的愧疚也同样折磨着他，他既不能心狠无情地为故土复仇，又不能昧着同胞的仇恨保护蒙德，在一次次的实施破坏蒙德的计划中，又一次次地暗中施以援手，那种水深火热的痛苦，他近乎于疯狂，他只能祈求有人能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

    “……哈啊……”空难耐地喘息着，他被高潮冲击得阵阵失神，在感受到一个炽热的大家伙靠近后他不自觉地蜷缩起脚趾，却又很快察觉到对方把它收了回去，有什么粘稠腥气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好像，是血？

    凯亚从曾令他深陷疯狂的记忆中回神，他把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按了回去，然后离开了空的身体，但没有解开禁锢，只是帮空整理了一下已经碎的不成型的衣服，最终顿了顿，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空身上。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刚刚的状态，着实有点不太对劲。凯亚退到一边，还是履行了只执行到一半的交易，他开口，却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选择从头解释：

    “这里本是由七个国家组成的提瓦特大陆，每个国家都有一位神明统治。诚如你所见，这里是蒙德，风神的领土，其名为巴巴托斯——”

    空本因情欲而混沌的头脑渐渐找回理智，刚回神就听到了“巴巴托斯”四个字，整个人一激灵，巴巴托斯！他的主线任务！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凯亚说的话，什么？风神？温迪就是巴巴托斯？！那个爱捉弄人的风神？！他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还被捆着。

    空：“说话归说话，你先把我松开。”

    凯亚看了他一眼：“不能。”

    空：“为什么！”

    凯亚：“因为你这个姿势更好看。”

    “……”这种门户大开的姿势哪里好看？！短暂的气愤之后空不再去在意姿势的问题，他觉得跟这家伙讲道理讲不通。只能示意凯亚继续说。

    “一位大占星术士以无所得知的代价占卜出在未来提瓦特大陆将面临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灾变，七国会毁于一旦，废土上最终只剩三个神明统领三大城邦。

    “人类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天真的认为既然最后的结局是只剩三国，那么从一开始如果只有三个国家，是不是就不会有大灾变了？顺应而为的，尘世七位执政之神进行了一场圆桌会议，会议内容不得而知，无非是将七国兼并重组形成新城邦。在天灾面前，神明的智慧也不过如此。

    “你应该猜到了，蒙德是新城邦之一。但这样滑稽可笑的漏洞当然不会被允许，所以他们被惩罚了。神明的权能来自人民的信仰，当人群中流散着巴巴托斯并非真正的风神，而是顶替风神大人样貌的窃贼这种谣言的时候，信仰本身就会动摇。

    “于是他被他的人民审判了，在水神的权柄帮助下，被判定有罪。因为他——巴巴托斯是真的窃取了初代风神的样貌。人们推倒了城内建造的风神雕像，在蒙德城的中心，撕毁了失去任何权能的巴巴托斯的翅膀，用以祭奠真正的风神大人。

    “所以，你明白了吗？真正风神的羽毛，早就被销毁了。你不可能再找到风神的羽毛了。”

    “……”空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滞涩，如果对方说的都是事实，那就意味着羽毛在五百多年前就被销毁了，“不可能。”他努力冷静思考，“游戏不可能设置无法完成的任务，规则也承认了任务的合理性。所以哪怕是销毁了，也一定是以某种方式留存下来，并且就在这里。”

    “啪、啪、啪——”　　凯亚缓缓鼓掌，既为他坚持认为这里是游戏世界的固执，也为空快速的沉着冷静，“既然如此你应该还有线索吧？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为你提供帮助。”

    在接收到少年眼中明晃晃飘过的不信两个字后，凯亚无奈举起双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为之前的事道歉，虽然我不那么可信，但你或许可以稍稍给予我一点信任？就当是为了获取我的信息，毕竟在这里被困了几百年，应该没有谁比我更熟悉蒙德了……而且，我也不是没有私心，也许你可以帮助我离开这里。”

    空仔细思索一番，对方的理由无懈可击，他确实需要一个帮手，不过帮助他离开游戏什么……他看了看某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摆烂气息的骑兵队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在那之前，”少年没好气的开口，“你是不是可以把我松开了？！”就算给他盖了件衣服但还是会被冷气窜到后xue的空忍无可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