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跃的日常小事
雀跃的日常小事
前几日刚刚下了大雨，在大风的加持下，天空终于放晴露出鳞波的黄晕。秋叶在阵风中飘落了一地，有些树上所剩叶子寥寥无几，只有树枝在空中飘荡；还有一些树上的叶子稀疏了不少，眼望天空，在大片大片的蛋黄鱼鳞云朵映衬下的傍晚格外美。这座城市似乎慢慢的醒了过来。非常舒服。路边的车辆缓缓驶过，行人驻足拍照，路过街坊邻居轻声细语问好，糟糕天气后的放晴止雨，人会变得格外珍惜这样的好天气。 今天的干蒸鸡似乎很不错，章记的菜是祁震几天前定好的，都是闵敏爱吃的，刚刚进庭院时，就有看到吴伯宰杀活鸡。干蒸鸡用编织竹篮装仪式感，打开还能看到稻穗在上头，鲜嫩的口感缠延汁液在口腹爆开，闵敏满足得轻轻晃动肩膀，夹了一块放在祁震的碗里，“震震哥，这个干蒸鸡很不错耶”！ “嗯，味道不错”祁震说完，把干蒸鸡往闵俞的位置移近点，又往她的碗里夹了几块她喜欢吃的鸡胸rou。难得那么喜欢，总感觉她太瘦了，要多吃点才行。 十天的出差行程压缩成了七天，可以早点结束回去。 项目出了点问题，连赶了四个城市，见几个原料供应商，查看钣金、底盘的制作进度，摸清堵点，修改图纸，几个供应商仍在推卸扯皮，搅得脑壳突突的疼。 从窗外望去，外面下了好久的雨，北方没有南方温暖，祁震仍穿着衬衫，外套随意披在旁边的座椅上。 起身屋子外透口气，晚上十点，她应该快要睡了，想她想得紧，在赶往供应商工厂的路上，停在斑马线上时，飘忽过的一女孩有点像她，两个小女孩手挽着手说着开心的事，洋溢笑容，祁震多看了两眼，眼神恍惚，也跟着扯开嘴角。 开车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老大，心想，项目进展不顺，一整天都绷着黑面神脸，怎么莫名其妙的笑了。后面的车滴滴催促声，才反映过来已经亮绿灯了，赶忙慌地启动车子，脊背冒汗，顺着脊椎骨划入裤腰带，感觉不舒服，往椅背摩擦下，又在通过后视镜怯生生瞟一眼老大，发现老大正看着自己，眼睛迅速转回，深深调整呼吸，吐了一口气，如坐针毡。 楼道里，黑暗中，祁震打开火机点燃盐，缓缓吸入一口，仿佛烟顺着脊骨穿过脊背，顺利到达大脑，通体顺畅的刺激脑部神经，舒服得徐徐吐出气。 划开手机，拨给闵敏。嘟嘟声响了好久才接。 “震震哥”闵敏刚刚在洗手间开面膜，撕开涂的口，细细的先涂了珍珠精华膏，手心黏黏腻腻的，再想敷的口，用力扯几下，扯不开，还用上了嘴，心想，这个面膜口今天怎么这么滑滑腻腻的呀，哼，自己生着闷气般，顶着白面脸，出了洗手间，储物柜里拿剪刀剪开面膜，一点一点摊开面膜。用rou粉的手指尖尖慢慢按压面膜。 回到房间时，上班手机调了震动，下班忘记调回来了，手机来电已经想了好一会儿了。 “刚在干什么，这么久才接”祁震向天空吐了白烟，手指按压犯疼的太阳xue，然后随手打开楼道口的窗户，凉风灌进来，身上的衬衣被风吹鼓起来，还有一些小细雨飘入，脑子清醒了很多。 “我在敷面膜呀，油油腻腻的，刚刚没打开，好烦呀”闵俞似乎觉得祁震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笑着歪歪头回答，嘴角边边的小酒窝也在欢喜雀跃。 祁震被填得心满，温暖的嗓音传入耳蜗，嘴角也跟随着上扬。 “我很想你，敏敏”祁震说完，想得心疼，后面的这一句祁震没有说出来，拿着烟的手，按压太阳xue的手使不上劲，指尖微微发抖，又吐了一口白烟。原来用力的爱一个人，是可以这么心神恍惚的。 “我也很想你，想你想你啦”原本闵敏是对着房间的窗口说的，里面映衬着闵敏刷红的脸，说完闵敏就转过身，仿佛这样就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涨红的脸，说着反复强调想你，似乎更加在意呢。 “想我怎么没有给我发信息？”祁震在这儿等着闵俞呢，一天下来的想念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空了就打开手机摸摸置顶的粉色水彩头像，较劲般，没有主动发信息。 闵敏自觉得理亏。 闵敏高翻研究生毕业后，考入本系的行政编制岗，日常除了院系间的沟通联络工作外，还担任着钟敏芝教授的助理，负责协助钟老师译稿，查证整理史料。闵敏是老实的。今天忙得午饭都没有时间吃，到了下午三四点才想起来肚子饿了，然后啃早上剩下的冷馒头，垫吧垫吧，等会下班再去吃。闵敏慌了神，没敢告诉祁震。 下午下班后，闺蜜程月约吃晚饭。晚高峰地铁特别拥挤，熙熙攘攘，闵俞顾着看人，约定在下一站和程月汇合。两人吃着川锅，呼哧呼哧的说着这一周的稀奇古怪的事，辣锅麻辣神经，疲惫抛之脑外，自然也忘了给祁震发信息。 闵敏翻看祁震出差城市的实时天气，“你那边现在正在下雨吗？冷不冷呀？要把外套穿上，下雨晚上还是很冷的。”闵俞自觉机智的转移为什么没有发信息话题。 但是祁震听了很受用，“嗯，雨在下着，不冷，带着外套了，等会儿回去就穿。” “你那边的事忙解决吗？” 祁震听着感觉闵敏在问，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棘手，但会尽快回来的。” “嗯，也不要太着急赶进度，一条一条理顺了，再慢慢解决。累了就休息，好好睡觉，按时吃饭。”闵敏轻轻缓缓的说着。 在祁震心里，闵敏永远这么妥帖安心。事情都是相通的，闵敏虽然不知道祁震的项目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但是，事情就是这样解决的。 闵敏又跟祁震絮絮叨叨家里的猫今天又可爱了什么事，聊了一会，面膜快干了，最后祁震嘱咐闵敏天气转凉了要盖好被子注意保暖，些些软话，他们才挂电话。 祁震回办公室前洗了把脸，进入办公室后，拿起旁边座椅上的外套穿好，茶水润口嘴，助理发现老大脸色好了很多，疲倦感消退，重新拟案，坚决实行，供应商们敢怒不敢言，领了事，随后，从办公室乌央乌央散去，分头行动。 祁震是提前三天回来的。没有提前告知闵敏。从机场出来后，领了车，直接开到了闵敏的办公楼下，在车里休息了半个小时。 到了下班点了，祁震看到闵敏的同事已经陆陆续续从办公楼里出来了。 闵敏下班离开前都要去钟教授办公室关好门窗，把教授喝完的茶叶倒了，刷子洗净茶垢归置好，关好门后，慢腾腾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桌子上摊开的资料一摞一摞整理好，叠放在桌子的左上方，关电脑，才下楼。 滴滴两声，原本寂静的校园，汽车笛声仿佛响彻整个空间。 闵敏惊吓得望去，看到了熟悉车，脸上绽开明媚笑意，迅速在脸庞上荡漾开来，快步小跑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没有着急坐上去。眉眼弯弯，朱红润唇包裹下的白色皓齿上扬，腮肌也跟着牵动，心神荡漾，脚忘了动，“你怎么提前回来了？”“在这儿等多久了？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说完佯装生气的样子，微微噘嘴，轻哼声。 祁震忘了回答闵敏，也跟着笑了，下飞机的疲惫感，仿佛一缕青烟，通过脑神经末梢向空气传导了一样，消失匿迹。 “傻站着做什么？快上来。”祁震解开他的安全带，右手伸递给闵敏，闵敏左手搭上祁震温暖宽厚的手掌，右手刚关好车门。祁震拇指摩挲闵敏润白指背，左手扣紧闵敏的腰，倾身搂住闵敏，猛烈的允含闵敏的嘴唇，摩挲了好久，快要窒息时，舌头勾画着闵敏的唇延，慢慢卸气，让闵敏慢慢呼吸，然后又狂的深入口腹内，一下一下的剐蹭着闵敏的敏感的口腔上颚。闵敏敏感激得缩在祁震的怀里，祁震的青须扎得闵敏好疼。分离几天的想念似乎用亲吻也不足以够。 快要呼不上来气了，闵敏推不开祁震，稍微使上点劲拍祁震的肩膀，啵的一声，好让人脸红，空气要被难以分开的情欲填满，并不寒冷的天气，但祁震提前开了车厢里的暖气，情欲和车里的暖湿气流交汇，脑袋也会不怎么灵敏了，闵敏的脸涨红，喘气。 “我以前没有亲过你吗？怎么还是这样？”祁震拇指轻轻的揩闵敏红彤彤的脸颊，咧嘴笑着调侃闵敏。 “你就知道欺负我！”闵敏的空气音只有靠得很近的两人才听得到。 闵敏的脑袋搭在祁震的肩膀上，小猫咪一样的轻轻吐气，祁震宽厚的手掌一遍一遍捋着闵敏的后背，轻轻拍打，“怎么又瘦了？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了？”作威作福握口臀rou。 闵敏先是僵硬一下，试图反驳的力气都不愿意起来了。 “我订了章记，我们先去吃晚饭，好不好？”祁震稍微分开闵敏，看了好一会闵敏快要掐出水来的清澈眼眸，温柔点水亲闵敏的眼睛，额头，头顶乌发，帮她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回到自己的椅座，扣好安全带，咕噜咕噜一口顺完放在水槽的矿泉水，才稳稳的启动车子。 闵敏满意得侧头看着祁震，嗯，胡子好几天都没有刮了，搭着下眼皮，眼里的疲倦杂糅定定的温柔，让闵敏很心疼，这得是连续加了几天的班赶回来的呀。 闵敏最喜欢他的麦色皮肤，她觉得有麦色肤色的男人特别的帅，高阔的骨架贴合椅背，修长宽厚的手掌扶着方向盘，他的手掌可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祁震总说她的手骨很软，要使上劲才不会滑溜出他的掌心。握住就不想松开了。 晚高峰，一路汽车亮红灯。因为身边坐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心里的那一份安安稳稳油然而生，无论去多远的地方吃饭都不觉得远，没有堵车的烦躁，如果不是担心闵敏肚子饿，祁震会觉得这样堵下去也何尝不好。祁震只为了她上次不经意间夸了那家的干蒸鸡很好吃，一直记着。 “问了同事，这次在机场给你买了面膜，都是一片一片袋装的，没有涂的。”因为闵敏不是涂的面膜，觉得总是洗不干净，洗完之后总感觉还是要洗面奶再洗一遍，好不愿意用，之前程月给涂的面膜，耐着性子用了好久才用完的。 他总是这样，细心的记着她的喜好，他的工作很忙工作量很大，但是总会见缝插针地帮她安排好她的生活小事。 早前闵敏没有立刻同意做他女朋友的那段时间，闵敏25岁恰恰研究生毕业，从学生的身份跨入职场，进入新的单位，进入一个新的环境，要花很多心思在工作上，自己的顶头上司是自己最尊敬和最崇拜的长辈，派一份活，需要10分的精力，闵敏总会花上12分，她觉得，前面不熟悉的事情，多加练习多花心思多融会贯通，后面就会原来越熟悉的，就会越做越顺，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精通一项技能之后是可以触类旁通的。 所以会有祁震发信息好几天都忘了回复的事情，偶尔也会被人觉得似乎忘记有个男友的事实，会让祁震觉得，闵敏没有那么喜欢，没有那么放在心尖上，或者耐着性子吊着他。祁震用了三十年的人生智慧点点误解她，或者这又是什么职场里的欲擒故纵。祁震想要空段时间不理她，但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小刀似的一遍一遍的刮着他。 汽车需要工程师随车跟进测试，祁震为项目经理理应跟随其中。当时在国外，自己忙得像个陀螺，还要抽时间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看她，约她吃晚饭，她忙，约不到晚饭就约午饭，再约不到就约下午茶，选好地方会发图片给闵敏选择，闵敏挑食，最后闵敏通通推翻按照她喜欢的来，祁震也毫无怨言。然后有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飞回去。只为了能够多看看她，能跟她说说话。满满当当的心，坐上飞机的那一刻，内心更加笃定。 祁震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以公司需要定期回本部汇报为说辞。后来闵敏从他和哥哥插销打诨中才听道，才不是这样的。他就是为了她才回来的。他就是用心待她那么好的一个人。处处想着她的一个人。 坐在车上，闵敏想起以前的钝钝感知，心不由得被扯了一下，想起过去的桩桩件件不好，心生愧疚。一下子不好的情绪哽在鼻喉，慢慢的消化，停顿了好久。 “干嘛对我那么好。”说完带着笑意微微嘟起嘴，把脸转向窗口，看向旁边的车辆，又露出一脸要笑不笑的羞涩的样子。 祁震笑了，转头看她，准确抓到闵敏的左手，亲了口，把它放在自己的右腿上轻轻的摩挲，“你说呢？嗯，敏敏，你说呢？为什么待你好？” 这样的充满爱意的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说的很清楚，听得很明白。仿佛空气都在帮着祁震说，因为很爱很爱你，想要把你喜欢的都捧给你。 到了章记，祁震搂着闵敏信步入内，刚刚下车时从后备箱里拿一件闵敏的备用针织开衫挂在手臂上，傍晚凉的时候可以披上，闵敏也跟着拐到后备箱，看到一大箱面膜，倒吸一口气，这得用到什么时候哇。 菜都上好后，祁震吃了半碗米饭，就着闵敏说的好吃的干蒸鸡再吃两口，累极了反到没有口欲去吃，放下筷子，把旁边干净的碗放在面前，拆蟹rou。 一刀剪掉整根腿，一刀剪掉半根腿，上一刀下一刀剪大腿，用小腿一推，完整的大腿rou就出来了。然后开盖，把蟹肠、蟹胃、蟹心和蟹腮剔除掉，把完整的蟹rou剔出来。接连两只，再往蟹rou里滴入一两滴蟹醋，把蟹rou蟹黄蟹醋搅拌均匀。接着剥虾。放到闵敏面前。 闵俞在水晶猪脚里挖了两勺猪脚汁。这个猪脚汁要趁着米饭还是热的时候拌匀开，才有一颗一颗米饭的颗粒感。挖了一大勺，第一口就必须要喂祁震。“震震哥，怎么样，好吃吧？”一脸得意的很懂吃的俏皮食客样子。 唔，祁震嘴里塞满米饭掀着眼皮看着闵敏，回应得点点头，手没有闲着，伸向砂锅鱼煲，用筷子灵活轻挑开鱼刺。祁震总有这样的魔力，再繁杂的工序落在他的手里，都会变得有条不紊。从小培养的心性，工作中打磨的耐心，形成这样的一个他。遇到难以攻克的事情，慢慢从中找出原委，摸索规律，反复试验，总结试验中的漏洞点，找出核心，精准修改，总结经验。 了解祁震的发小，都觉得祁震是聪明的，和运气特别好。其实不然，祁震每做一件事都喜欢研究它的发展规律，勤奋的练习，反复重复，加以测试和总结，专注的做每一件，做完一项再去做想下一项，其实这样找到窍门特别容易，所以对于做的事喜欢是肯定。如果是做一件事越做越累，一定是其中哪一项出现问题，往前排一排会找问题所在。 “震震哥你也快多吃点嘛。”闵敏前面的布菜碗都已经堆成小山了，说着往祁震碗里夹了好几块干蒸鸡，嘴里小声说着，“好吃好吃，多吃些，长rourou”声情并茂的扭动演绎到底多好吃，不可错过。 “嗯，你好好坐好了吃。”祁震快速吃完碗里的剩下的半碗饭，吃完闵敏给夹的干蒸鸡，再夹几块砂锅鱼，嘴敏捷剃掉鱼刺，祁震的嘴唇是很有功夫的，这一点闵敏深刻的领教过，今天看着祁震吃鱼的样子，脸颊莫名刷红，严重怀疑他是吃鱼练得。嗯，一定是这样的。 祁震没有留意刚刚闵敏为什么突然刷红了脸，撇开冬瓜汤面上的些许浮油，汤匙中间搅动两下，捞起没有油的冬瓜汤，放在闵敏前面，放凉些更容易入口，祁震也给自己打了一汤，不在意是否有浮油，连着冬瓜注入碗内。 祁震背靠软垫，定定的看着对面的闵敏，眼神一点一点的刻画她，似乎要把她再次深深的印在脑海才放过她，祁震吞没口水，原本就青筋暴起的手背，拇指摩擦着食指，在思考些什么。 刚刚在车里见到她，裤兜就顶着难受了，靠着全部灌下的水，勉强压住。现在又一直看着她看着她，嘴里吃着刚刚祁震给盛的冬瓜，润红的嘴唇很有滋味的搅动，冬瓜看起来很好吃，祁震备受鼓舞，尝尝自己的碗里的冬瓜，嗯，不错，爽口软烂，已经很入味了。 吃完饭长长的廊道一路散步到停车的地方。闵敏身子贴着祁震，右手搂着他的手臂，徐徐漫步往前后走。远处的夕阳久久不愿意落山，似乎又在预示着什么，浅棕黄色的厚重的云朵聚集密布整个天空，，夕阳映衬在脸上也是橙黄橙黄的，抬眼看有点让人喘不来气。 “明天估计会有暴雨呢。好在明天是周六了。下雨天的周末会很舒服的。”闵敏左手挡在额前看天空。 “明天你要去公司吗？”闵敏只到祁震的肩膀，她手指捏捏祁震的坚实的手臂仰着头期待的看着他。 祁震笑了，俯下身子亲一口闵敏的额头，“明天不去，我明天在家给你做饭吧。想吃什么？” “好久没有吃番茄牛rou面了，我们吃这个吧。”闵敏说完松开祁震的手臂，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真的是要下雨了呢。”闵敏手撑在鞋上。 “哎，震震哥你挡着它们的路了，往旁边站些。”祁震抬步移到退到蚁路旁边。 “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还组织到户外感受大自然，我还写了蚂蚁搬家的作文呢” 祁震想起，嗯，当时闵敏回来是膝盖破皮了，他和闵航打完球刚回来，原本强韧疼痛的小花猫看到哥哥回来后，嚎啕大哭，最后上气不接下气的问哥哥，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作文是不是可以不用写了。 “是，快死了，我现在就去药店买药把你救活咯，你怎么能错过写作文呢嘛。”站在旁边的祁震顿时被逗笑了，闵航留在家里陪meimei，祁震起身去买药。 闵敏讨厌死这个震震哥了，原本可以逃过一劫的，哼。 回来路上祁震还给闵敏带了棒棒糖。 闵敏一边委屈的吸鼻涕，一边熟练的解开棒棒糖的外壳，嗯，这个震震哥也不是很坏嘛。 看看蚂蚁，把人类的流言蛮语，把生命的来龙去脉，把对世界的看法，搬来搬去，企图在广袤天地间找出一些纤细的真理，需要何等的虔诚和毅力。 就像闵敏小时候的作文里写的，“用一下午的时间看蚂蚁搬家，等石头开花，无比快乐”。小时候不期待结果，小时候哭笑都不打折扣，简简单单就很快乐。 “下辈子我要做一只蚂蚁”闵敏很坚信的看着祁震。 祁震愕然，你做蚂蚁了，我怎么办？ 闵敏似乎很懂祁震，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好像是她真的不要他了，去做蚂蚁了。 “你也做一起做蚂蚁吧，不然我的东西谁帮我搬嘛？你就做我的蚂蚁长工，我才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做蚂蚁”闵敏很温柔的轻声说着。 祁震听了很受用，认真思考着，这样也很不错。轻轻拍拍闵敏后脑勺，“走吧，我的蚂蚁公主，一会还要去超市。” 祁震伸手紧握闵敏的左手，另一边手，扶稳闵敏的窝下帮她起身。 “这个点路上不会太堵了，一会我来开吧”闵敏有点心疼祁震。 “好”祁震坐到副驾，有点疲惫得用手捏捏眉心。 一路都很通畅，从超市出来后，车就直接开往了明月阁。明月阁是祁震住的地方。 “你先去个热水澡解解乏吧。”闵敏说完，拎着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菜一摞摞归置在冰箱里。又打开祁震出差行李箱，把不能机洗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明天再拿去干洗，剩下的放进洗衣机里。拿着换洗衣物到次卧的洗手间洗澡。 浴室里的香薰灯，暖黄暖黄的灯里向外冒着气，很助眠，前几次在浴缸里泡澡差点就这样舒服睡过去。把身子打湿，用细软的棕榈毛刷子干刷肌肤，打圈顺着心脏刷，激活肌肤，植物精油抹匀身体，溶掉身体多余的油脂，淡淡的奶香味真的很治愈，遇水就乳化了，冲完之后非常丝滑。打湿海绵沐浴油，闵敏轻轻揉搓就有很多云朵般的泡泡了，保湿度非常好，洗澡也可以洗出胶原肌。 敷上面膜的同时，在手臂和后背和前胸上喷涂身体油，轻轻的按压，让油渗透。在小碗里刮入身体乳混合身体油用刷子搅拌，一寸寸用刷子抹在腿上，包裹保鲜膜，然后隔着保鲜膜缓缓按摩促进吸收。时间到，掀开保鲜膜奶味十足的滑滑肌就好啦，最后扔掉面膜洗净。 当闵敏躺下，被子拢紧脖子包裹身体，黑暗中只漏出亮亮的眼睛。此时闵敏感觉自己做着这些就像甄嬛里待侍寝的妃子，眼下就差宫里的嬷嬷帮她包裹好送上龙榻了，胡思乱想着，小腹下面被暖被烘得热腾起来，心照不宣，隐隐期待着什么。 闵敏看到祁震进来，忙慌闭上眼睛，佯装睡着了。祁震合上门，也没有开灯，抹黑进来，掀开被子，圈着闵敏，翻身欺压过来，用力允吸好久不停息，一边炽热的掌心一点一点按揉手臂，慢慢来到前胸，手缝隙可以挤出软rou，张开手掌心复又再聚拢上，擦火一样的拇指隔着轻薄睡衣磨蹭小红点点。 舌头打着圈，祁震今晚极为耐心，画着闵敏的唇形，闵敏是怕痒的，往祁震怀里缩，祁震更加受用的搂紧闵敏，加重吻了好久。 穿过闵敏的黑密头发，大手掌指rou顺着头皮打圈按摩，闵敏撸苏得微微喘气，把祁震逗笑了，宠 爱得看着怀里的猫一样的小人儿宝宝，“你用的什么，这么香，又软又香”，半响没见回答，又问“这样舒服吗？嗯，想要更舒服嘛？”，怀里的人不愿看着他的眼睛，想去惩罚得想要去捏搁在旁边的手臂，又怎么也使不上劲，软骨得没有气力支撑手臂，垂下时，钩碰到祁震的睡衣纽扣上，错误传达，搂着她的人似乎愿意相信，得到信号一样的加快手上的速度。 祁震坐起身，双腿张开跨箍着闵敏，眼神一直盯着闵敏不放，手上动作没有停，把身上的睡衣纽扣一颗一颗解开，推开裤子，扶着闵敏脱掉吊带睡衣。 腰腹的动作没有停，缓缓疏拢，刚刚开始进去时紧的差点没一下子背过去，那个地方小跳人一样的一跳一跳允着他，想要退开调整再进去，又舍不得放开它贴着它，祁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加重手上的力道按摩它，分泌顺滑，祁震把腿平角分开大些，滑溜溜的双腿，祁震翻来覆去作弄得留下印子，多揩许多，亲吻到脚趾间，脑子又一顺清醒，担心闵敏生气，抽出眼神去确认，透过月光，朦胧间，见闵敏偏着头没睁开眼，手虚抓着枕头的边角，周围的温度高得红晕上脸，不太确定，讨好得俯下身亲吻闵敏，一进一出间缓缓适应后大开大合全然没入...... 映着窗边月光，已经是后半夜了。拾掇掉落在床下几个打结的套，扔进垃圾桶，捡起睡衣，放进洗衣机。闵敏疲倦小睡过去，祁震把闵敏埋在被子里的头挖出来，拢好。 祁震洗完澡后出来，一边腿在床边，一边叠坐在床沿，刚刚才弄好露出被子的头，现在又钻进被子里了，从外面只看到一戳头发，被子的形状蜷缩着。 祁震挖又再搂出她的头，看了好一会床上的小人儿，顺着前额轻抚到头发，又再拍拍闵敏，贴近耳朵，“要去洗洗吗？我已经放好水了，一会给你按摩。”祁震自己说完，手使然的穿过被子按摩起来。 闵敏闷哼一声，半睁开眼，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的人，舒服得又再闭上。闵敏从小性子就软，小姐妹来家里玩家家九，帮她做发型，闵敏总是会舒服得睡过去，闵航之后会把她抱到床上去睡。祁震是知道。 闵航的meimei从小就是个小卷毛，心不挂事，能吃能睡，高兴的时候搂着哥哥的大腿要哥哥抱抱举高高。祁震没有meimei，只有几个堂弟。觉得有弟弟也不错，很好的玩伴，从小听自己指挥，崇拜自己，内心的满足感促使祁震不断进步。 然而meimei却不一样，一言不合、莫名其妙就哭，要哄好久好久才能停。听到哭声，脑壳突突的疼。那会祁震就告诉mama，自己不想要meimei，如果要的话，多一个弟弟也不错。他可以教弟弟打篮球，画画，拆掉汽车模型又再复原回来。但是后来他的mama也没有生弟弟。 又长几岁时，祁震又推翻了之前的认定，他觉得meimei是窝心的，弟弟才是讨债的。 那个时候的祁震还在上初二，周末抱着篮球在闵航家的客厅里等他。祁震比闵航小两岁，比这一届的同学都小两岁，上小学时奥数比赛在省里多次获奖，经常代表省里参加全国的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各科成绩优异，提前自学完跨两级的课程，学校破格批准跳级。 闵航是祁震的同桌，闵航就是大多数老师眼中的稳稳当当中规中矩的好学生。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帮祁震打群架，成为他的好哥们。后来也不出意外的考上了硕博连读的医科大。闵敏和祁震多年后还是在闵航的结婚宴席上相遇的。 祁震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婆婆mama的电视连续剧，这个电视剧他mama在家里看了很多遍，mama霸占着电视，不给祁震转台看篮球直播，祁震偶尔也会耐着性子陪mama看，看多了，一些桥段都已复刻在脑子里了。 他一度觉得，女的无论多大，都喜欢梨花带雨车轱辘转的故事，一个电视剧要看个十遍八遍还不止不休，家长里短、巷头巷尾的谈资都在这里。 祁震看得心烦，走进闵敏的房间，闵航压着声说，还要再等一会，meimei还没有起床。 闵航的爸爸mama早上去临市开会了，下午才回来，教研组的会议在暑假都会举办个一两次，促进同行间互惠共通，互相分享心得，互相学习。闵航的mama也是祁震一年级的班主任。meimei就交给哥哥照顾了。闵航要等meimei醒了，才把她一起带去篮球场。 两人手撑在木床上齐齐看着怎么也睡不醒的闵敏。真像一个睡着的洋娃娃。煤气罐罐，搂着床头的小粉象毛绒玩具，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具，但是闵敏最爱的还是这个小粉象，睡觉喜欢搂着它。因为这个是哥哥用自己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给她的。 闵航轻轻划开错搭在闵敏脸上的小卷毛，用手指顺顺稍微凌乱的头发，手指拱起推推脸上软乎乎香喷喷的rou，又再动动长长的眼睫毛。闵敏被打扰得嘟嘟嫣粉小红嘴，发出吧唧吧唧允吸声音。 “你meimei怎么跟奶奶的小猪一样，睡着还想着吃”祁震露出大白牙，兴致勃勃转头问闵航。 “你才小猪，你不用吃东西吗？是谁初一军训时一顿吃了三碗饭还不够，窜动我大中午去找吃，还被教官体罚。”得，护妹狂魔的闵航上纲上线了。 “得，我的错行吗？你meimei就是香喷喷的公主。你当时不也吃的挺香的，你别抹了嘴就忘了财神爷啊。”祁震咧开嘴无声的笑着打诨。 “要不抱着走吧，到了篮球场也醒了。” 闵航点点头，觉得祁震的建议很对。轻手轻脚给meimei换好衣服，觉得不够又再折回去拿件外套给meimei披上。肩上对半跨上水壶和小零嘴，抱起meimei往外走。祁震看着闵航的背影，顿时觉得，长大以后谁要是欺了闵敏，指定会被闵航第一个冲上去狂揍一顿的。 走在闵航旁边时不时转头看着闵敏睡得熟睡还流口水，感觉其实meimei也蛮好的，软乎乎的，很可爱。 祁震打电话只会人，临时改变带着闵航拐道室内篮球馆，说是，户外篮球馆，没有地方遮阳，meimei会被太阳晒，不舒服。闵航觉得兄弟很细心周到。 祁震从篮球馆洗手间出来后在做大腿内侧拉伸，斜向半身弓箭步，前脚横置，拉伸大腿内侧，完了交换另一侧大腿拉伸，再上步弓箭，一个来回后结合腿部交叉快速移动加速热身，最后做弹力带抗阻，一个队友帮忙拉，做前后走的动作。一系列热身做完后，转头看向闵航。这家伙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吧。”祁震走上前，闵航抱在手臂上的meimei还没有醒。祁震心想，小猪公主还挺能睡的，篮球场环境那么嘈杂，雷打不动。和他家的Robby很有得一拼了。Robby是祁震家的边牧，大眼睛，W型嘴，笑起来是没心没肺的眉眼弯弯。能吃能睡，周末带着它长途越野跑，运动过度，回来时累得都快要趴下了，睡得四脚朝天，狗粮都叫不醒它。 “你能帮我抱抱敏敏吗？我想去上个洗手间。”闵航看起来像是憋坏了。 瞬间逗笑祁震。“哭了我可不管阿。”嘴上说的不情不愿，手却老早伸过去了，搂着闵敏抱在手臂上。闵敏头搭在祁震肩膀上，轻柔的呼吸拂过祁震颈脖，祁震被挠得大动作直扭转脖子，然后把闵敏撑开些，离他的脖子远些，很怪异的动作，眼睛直直盯着小猪公主，好似在说，你再敢呼吸试试！ 闵敏被抱得不舒服，屈扭着脸，睁开眼睛，看着不认识的哥哥抿着嘴很凶的眼神盯着自己，闵敏一副要哭不敢哭的样子，忙慌得左看看右看看，没有找到哥哥，抬起着右手，这是走的意思，忘了言语。圆圆的清澈大眼珠子，马上就要滴出水了。 祁震永远也忘不了，认真看她快要哭时，眼睛里凝聚的水珠快要夺门而出的样子，清澈而透亮的眼睛。在德国留学交过一个女友，分手时，女友哭泣时的眼睛让他想起了闵敏，她没她的好看，不哭的时候都不如。追着问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祁震随意甩了一句，因为你的眼睛很难看，我喜欢眼睛大的，你不是。 闵敏看到了快步跑来哥哥，情绪翻涌，刚刚强忍的眼泪，如同破茧般嚎啕大哭，泪珠晶莹闪亮地沿脸颊滚落，一串串的像纷乱的珍珠。闵航从祁震手里接过meimei，手拍打着meimei的背，背遮挡住好奇看过来的人，走到人少的地方，轻轻安抚meimei。 “哥哥在的，哥哥在的，哥哥刚刚去上洗手间了”闵航来回踱步安抚meimei。 隔了好一会儿，闵敏不再哭泣了，一抽一抽的渐渐冷静下来，脑袋靠着哥哥的肩膀。 “刚刚抱你的哥哥是震震哥呀，周末常来我们家找哥哥的震震哥，敏敏想起来了吗？”闵航怜爱地抚摸闵敏的后脑勺。 睡蒙的闵敏，原本靠着哥哥的闵敏，直起身坐在哥哥的手臂上，看着哥哥的眼睛，恍然大悟般“是震震哥呀！”，很抱歉挠一挠后脑勺的小卷毛。躲在哥哥的怀里，露出小半个脑袋，眼睛看向一群打球的哥哥，一下子就找到了震震哥。 刚好祁震背后有感应般，转身看向闵航的方向，看到小猪公主，可可爱爱的躲在哥哥怀里看他。祁震笑了，露出大白牙，转身投入一个外三分，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篮球入框。少年们传来喝彩的欢呼声。 祁震再看向闵敏，接连几次，一下一下的露出脸然后躲起来看震震哥，然后自己把自己逗笑了。看着meimei笑了，转过身也看向祁震，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说，“哥哥去打会球好吗？敏敏就坐在旁边的椅子看哥哥打球好不好？看看震震哥厉害还是哥哥厉害。” “是哥哥厉害，哥哥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哥哥。”一脸骄傲的闵敏，很笃定的看着哥哥说。 “好，最厉害最厉害”闵航笑着亲meimei的额头，弄乱小卷毛又再一点一点梳回来。 闵航用自己的外套垫在场外的椅子上，抱起meimei放在椅子上，打开水壶，闵敏允着吸嘴喝了几口。闵航撕开小熊饼饼的包装，闵敏拿出一片，小口小口的吃着，闵敏伸出另一片没有吃过的，给哥哥。 “敏敏吃吧，哥哥要去热身了。”拍拍闵敏的脑袋，转身归入到少年的队伍里。 中场休息换人。 祁震被换下来休息，坐在闵敏旁边，手肘垫在两膝上，用毛巾擦汗，脑子里飞快的回忆刚刚的打法，哪里自己接下来需要加强的，心里想着，刚刚3次防守反击一打，迅速拉开比分的同时，可以有效的摧垮对方的信心。打篮球打的就是大心脏，谁能稳到最后谁赢的可能性越大。认真仔细想想，再看向场上的小伙伴。 伸手到旁边找水，没找着，转头对上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没了刚刚的雾水蒙蒙，现在清澈得自己都可以在眼珠子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爱哭的小花猫”祁震抓起刚刚没有找到的矿泉水，一边仰头喝水，一边一脸坏笑的看着闵敏。 “才不是爱哭。”说完，自顾地撇撇嘴，哼。 “我是找不到哥哥才哭的，不是经常哭的”很相信自己的看着祁震。以前院里的小朋友会说闵敏总是哭鼻子，不想跟她玩。又想起什么，拆开自己的小饼干，无比虔诚的把饼干分享给祁震。mama说了，女孩子待人接物都要大大方方的，会有很多小伙伴跟你一起玩。 祁震看着闵敏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好拂了面子小姑娘的面子。接过来。 “嗯，很好吃，你不是一个爱哭的小花猫。” 小姑娘笑着眉眼弯弯，“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祁震也笑了，手安抚的拍拍闵敏的脑袋，如认同Robby一样的认同她。 暑假过完就升初三了。祁震相信稳扎稳打的坚实基础，相信像拥有打篮球一样的大心脏可以稳步发挥，甚至可以超越昨天的自己。那些自我感动的假努力不成有，偶尔考砸也不会像班里的女生一样，哭鼻子，情绪在这个时候提供的价值不是很大，他会在把伤口舔回去，非要拨开血rou模糊的伤口，看个究竟才好。 在德国留学和工作多年后的祁震，很感谢过去勤勉的自己，没有过去水滴石穿的稳步积累，即使自己再怎么喜欢汽车制造，也没有能力站在世界最顶级的团队里，也不会有后来的被国内团队高薪挖回的经历，也不会有机会得到自己那么喜欢那么心动的姑娘。这样好的姑娘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他依旧相信在正确方向上，不留余地的勤勉积累是可以换来好运气的。就像是祁震喜欢闵敏，恰好闵敏也喜欢祁震一样。跟她在一起这件事比事业上的满足还要重要。 祁震的爸爸祁蒙中铆准商机，辞掉体制内的工作下海建工厂，刚建立工厂的时候，正逢暑假，祁蒙中喜欢带着儿子到处跑，跟人应酬也带着他，他相信见过年长者的为人处世，见过商场里的血雨腥风，勾栏角斗，见过一起达成一件事后的内心笃定的自信，这些都不是在书本里可以学到的。 祁蒙中觉得，能够在自己的工作间隙，增强祁震所谓的“大心脏”，作为父亲尤为自豪，他在儿子的教育启蒙里没有缺席。开阔包容的视野，不会像其他孩子一般，考的不理想了只会哭鼻子。面对它攻克它战胜它非常重要。 和闵敏交织在一起的点点回忆大抵是只有在初中。闵敏的mama佟莉从没有在学校跟人争执脸红，在和闵江河相处不会，跟闵航闵敏更加不会。闵敏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祁震回想起上小学一年级时佟老师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的学写字，温柔的眼神，让那时不愿上学的自己，到后来只为每天都能见到佟老师，喜欢上佟老师的课。 佟老师是祁震学习生涯的启蒙老师。佟老师常说，读书是最幸福的事，博览群书，如同行万里路般，可以让自己的眼界更加开阔。祁震当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依旧相信读书是最幸福的事。 后来高考毕业后，祁震去了德国，在德国学习工作的十几年里，生活间隙都有和闵航保持邮件往来，知道了闵敏高考考得不错，在离家不远的A大读书。只要哥哥在脚就不会着地的小朋友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没有那么爱哭鼻子了。 回想起这些，不由得感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回国，祁震轻叹一口气。按摩之后轻轻拍着闵敏的后背，搂在怀里的人已经舒服得熟睡过去了，没有要起来洗澡意思。祁震起身走向洗手间，打湿毛巾，帮她拭擦身体。 第二天起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房间内只拉了白色纱窗，透过窗帘可以看见外面已经天黑了，乌云密布，窗外的大树被大风吹得向一边一边偏行。闵敏拉低被子，露出手臂，凉快凉快。目光呆呆的望着窗外看了好久。 下雨天真的可以滋生人的惰性。闵敏不愿起来，视线扫向周围，没有找到她的手机，索性作罢，提起被子，掩人耳目一样的提高些遮挡前面。 半响后，闵敏走向淋浴间出来。走向中岛台对面，祁震正在给番茄牛rou面吊汤。转头听见声响，眉头微皱，“先去把头发催干。”，闵敏撇撇嘴，这回沙发，坐在软垫上吹头发。 沙发上还放着基本，楼盘宣传册，饶有兴趣的翻翻看看。 “震震哥，你要买新房吗？”面前的番茄牛rou面，番茄炖的软烂，红色的汤底，很能激发人的食欲，闵敏尝一口汤底，抬眼问祁震。 “嗯，楼盘都离你的单位很近，以后上下班方便。”祁震缓缓搅动碗里的面，目光不离闵敏。 “喜欢大平层还是别墅？大平层私密性更好一些，别墅的话，以后宝宝的活动空间会更大一些，得要提前归置了，买了之后还得要散散味。”祁震稀疏平常说着这些。 闵敏看着祁震呆愣好久，下意识的抿抿唇，想要掩盖逐渐涨红的脸，低头把碗里的牛rou翻出来又盖回去，空气音里说着，“什么呀，谁答应嫁给你了。” 祁震笑了，一脸宠溺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