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主人和叛逆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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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舌头越来越往下了。从脸到了脖子。小恶魔的表情也不断改变,从恼怒,到难耐地闭上眼。推也推不开,要他住手,住嘴,他也不肯停。还小口吸了她脖子一下。 她不想这么被动地活着,更害怕自己会习惯这样畸形的相处模式。为什么她会一点主动权都没有?她不是龙珍视至今的meimei么? 她虽然能主动骑到他身上去,但这只会导致他发狂,兴奋地跟她要更多。她若是不骑,就只能被骑,在哪里都看不到‘停下’这个选项。没有人打算听她的,所谓的尊重和宝贝,也只停留在嘴上说说。 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努力至今,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屈辱了,敌我实力差距过于悬殊,愤慨之下,她忽然想到了一些新东西。 或者,都是原本就储存在脑子里的旧知识,只是被她忘记了而已。 “哥哥,我们不是朋友么。作为你唯一的朋友,同时也是你……唯一的宝贝meimei,我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虽然不清楚这条龙到底是怎么坏成这样的,但她作为家里最清醒的正常人,有责任对他进行力所能及的规劝,将之引入正道。对付龙,肯定不能来硬的。为了增加谈话进行的可能性,她特意运用最近悟出来的话术,对语言进行了打磨和加工。 ——这是纸夭黧八岁时的想法,此时她依然是充满正义感的小萝莉;十八岁之后,她就懒得教狗男人了。不喜欢就不会跟他废话。 恶龙果不其然停手了,倒在她身边,用尾巴将她卷到了怀里。 “既然宝贝自我认知这么清晰,那哥哥就来听一听羞涩又认真的小恶魔想跟哥哥谈什么。” 纸夭黧握住了哥哥的小手,两个孩子抓着对方的手玩了会儿。 “我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和家人。”她先对他以前的观点表达了赞同,态度温和得出奇:“所以能互相珍惜是最好的了。有什么话,就应该当面说明白。” 少年做出了预判:“如果你是想说你不喜欢我……” “我说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才想跟你做朋友的。” “我要的不是这种喜欢。”他亲了亲她的嘴唇,态度还是很轻佻。 “不要我喜欢,就只想跟我上床?”小恶魔嘲弄道:“哥哥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能不能偶尔也关心一下我究竟需要什么?” 纸鬼白自认为一直都在认真浇灌他的女主角,一天不落。他是奔着攻略女主角来的,作为玩家,他的勤奋和用心,是无可置疑的。 他换了种语气,不再开玩笑:“不管你说你想要什么,到目前为止,我都已经送给你了。你需要哥哥的血、哥哥的爱。而我会是你永远的朋友、宿主、爱人。” 在他眼中,他们的关系便是如此。 如果她说她不要爱,不准他靠近她,那他就会只当她在说气话,选择性无视这种呼声。他现在最擅长的就是捂耳朵蒙眼睛,在渣滓里找糖。她看他一眼,他就等同于她在求疼爱了。委屈地叫哥哥,那就是还想要的意思。 小恶魔没有被他牵着鼻子走,稍加铺垫,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你说的朋友也好、宿主和爱人也好,都是一个意思。我和你真正需要的,其实是一段亲密关系。一直以来,哥哥都很孤单吧,所以才会寸步不离地陪着我。你做的那些事,我全都能理解。” 尊重,但不赞同就是了。 “比方说,如果哥哥能交到知心朋友,肯定就不会这么痛苦地追着我了。虽然有很多人恨你,我却并不讨厌哥哥。站在我的立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哥哥能变得开心起来的人,因为哥哥对我好,而我也对哥哥怀有同样美好的祝愿和心意。我也很想跟哥哥建立那样的亲密关系,成为这段关系中的另一半。” 因为小恶魔说得太过美好,恶龙唯恐掉进新的陷阱里,出声打断了后续很可能存在的转折。 “不管有没有这所谓的朋友,我都只想要你一个。”他说:“不管我过得痛苦与否,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都不会发生改变。” “那哥哥就更应该好好跟我做朋友了啊。只有友情和亲情能长长久久一辈子,别的都……” 龙眼前闪过儿时二人在黑暗中嬉闹打滚的画面,只觉得meimei可爱可亲,恨不得打碎自己与她融为一体。 “我对你怀有并不单纯的男女之情。”他明明白白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因为不被理解、不被认可,不可避免地有些感伤:“不可能只满足于做朋友和哥哥。我与你说的喜欢,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他的听众理智得不像话。 “哥哥所言的喜欢,是以性关系为基础,衍生出的具有独占欲特征的喜欢,也就是所谓的‘性缘关系’。”小恶魔将忽然想起来的,不知道是旧东西还是新东西的概念搬了出来,作为小天才,试图跟疯哥哥讲道理:“但亲密关系中,除了性缘,还有亲缘、友缘,它们具有同等珍贵的价值和意义,并不比性缘低一等。换句话说,友情亲情,和爱情,本质上是一样重要的。拥有任意其一,便不会再孤独。我知道哥哥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会习惯性地以性缘的视角,来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对于哥哥至今以来的亲近,我都持有包容的态度。但是现在的我,作为十岁不到的孩童,暂时不想要那样的关系。” 小恶魔说她不想要性,就跟吸血鬼说她不想吸血一样稀罕。 “不想要?”纸鬼白只觉得荒唐:“为什么?跟我亲热的时候,宝贝也很享受吧?为什么要纠结这是不是性缘关系,又为什么要排斥跟哥哥建立这样的关系?” 纸夭黧早就料到了哥哥会问什么。如此绝对的上位者,怎么可能明白她这种小女孩的心情。 “因为我不喜欢哥哥看我的眼神。”她坦白道:“像是看待什么猎物一样的眼神。哪怕我说我想要跟你交朋友,你也只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唯一的价值,就是这具能够给哥哥带来安慰的身体。在哥哥眼里,我只是一个美丽的符号。你只是需要这个符号,而非我这个人。如果你真的在意我,而不是那个符号,你就应该跟我做朋友,而不是继续那样看我。因为这就是我这个人现在对你提出的要求!我觉得我起码应该拥有选择权,是否要跟你发展成那种关系,是我的自由。而不是只能永远被迫成为性客体,活着,便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其它感情同样真挚美好,我都希望能够拥有。而哥哥只会用性缘脑来看我,让我觉得很困扰不安,同时还贬低了我的人格,否定了我这个人存在的事实和意义。故而,我希望你能改正。这段话很复杂,你这蠢龙听懂没?没听懂我可以再解释一遍。” 小恶魔非常努力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因为说的事情有些羞耻,脸还是通红通红的。用词也因为涉及到了部分专业用语,变得越发正式,简直不像是口头语了。 破天荒的,哥哥居然没有立刻悠哉地反驳她。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充满惊愕,直到他的脸也红得能滴血。 在这个世界上,拥有过人的力量不可怕;只会用性缘脑——也就是俗称的‘恋爱脑’看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一身伟力的恋爱脑了!这不是纯纯危害社会的神经病么!她不希望她最喜欢的、那个拯救了她的哥哥沦为这样的人。如果每个人都有标签,她哥哥身上的一定很糟糕! 世界树已是前车之鉴,她的哥哥干了坏事,最后来一句我都是为了你,这换谁不破防啊。她向天发誓,她从来没有教唆他搞破坏。她连自己吃不吃药都控制不了,还能cao控他毁灭世界? 他自己背着她做了那些事,还强迫她做这做那的,再来一句什么我都为你做了那么多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跟我在一起,甚至不给她了解前因后果的机会,就把她扑倒了。一边把她贬低成性资源,肆意掠夺,一边说爱她,实在令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我那样看你,让你觉得不舒服了。”龙向她道歉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没有自称哥哥,单纯用了‘我’。 “但我、我……” 他忽然有些底气不足,没能一口气说出接下来的话。他自认为真心实意,但他总觉得她不会信。 尤其是,在他做了那些事之后。 毕竟,连他自己,其实也在最初的最初动摇过一瞬间。思考过如果一意孤行,是否还有求得原谅的机会。那时候他便不敢细想,回避了这个问题和后果。 “我真的是……是爱你的。” 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很陌生,干涩而颤抖,甚至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好像连自己也清楚这句话没人会信了。 他一直都记得是他的女主角希望他这样爱她的。他也每每以此为由,不作纠结,下定决心。他的女主角非常黏人,喜欢咬他,也喜欢跟他肌肤相亲。从一开始,从第一次见面时起,他就做出了要好好珍惜她这一决定。 过了这么久,他终究是回想起来了。她原来是他从骨茧里带出来的孩子,是从一出生,就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宝贝。此子之外,全属于非己方阵营,是身外之物。他之所以会执着痴迷于那一类不可描述的事情,不过是因为这个孩子喜欢,他所图的,是让她能在自己这里吃饱。 连游戏之所以会是游戏,也是为着哄孩子,后天做出的更改和调试。他忘了他不是喜欢玩游戏,这游戏糟糕透顶,一点意思也没有。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只是在经过长久的凝视和观察之后,想带她寻找快乐。 小恶魔不苟言笑,没有像平时那样冲动地唾弃哥哥。但凡他声线再平稳一点,她怎么也得再接再厉,继续鄙视他两句。 那声勉强递出来的‘我爱你’,不是简单的自白,而是警告。意思是他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虽然我知道我错了我混账但是——’但是后面的话是容他继续混账下去的充足理由。 哥哥眼下泛着薄红,情绪看起来不太稳定。像是走到绝境的困兽,弱势迷茫,却也敏感警惕。抱团蜷缩的身体下,藏着致命的毒刺。 她要从性缘关系中脱身,现在就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时候,她得还他相对应的新关系。 “我也爱你。”小恶魔同哥哥十指相扣,指缝渐渐收拢,手指一根根按下,就此与他互相缠住。 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吵架,他们是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要心平气和,还要冷静认真。 纸夭黧凑上前,挨着哥哥的脸,来到连眼睫毛都能互相剐蹭的距离。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是比亲兄妹更亲的双生子,你我一同来到这世上,最为相似,也最为亲密,当然要爱对方。我知道你想对我好,我也非常荣幸能拥有你的爱。” 纸鬼白听到她说爱自己,说得坚定又果断,像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没时间细细品味,猝不及防叫一股暖意直灌入心田,得了一腔美满。就像是又回到了她不愿意一个人逃走,反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天。 小恶魔不慌不忙地顿了一顿,忽然提高音量,也给出了自己的【但是】。 “但是究竟是谁给你下了‘爱情魔咒’?现在你的meimei是我,我要撤销这个无可救药的邪恶魔法。就算要这样爱,也应该是由我亲自来下咒语。” 还能是谁…… 当初是谁跪下来,让他跟她在一起的。 这段前尘往事他耿耿于怀多年,此时此刻依然历历在目。撤销——?果真当这是什么印记、咒文,想擦便可以随意抹除么? 是该责怪么?该心生怨怼么?还是该告诉她实情,要她承担责任?他在问谁,自问自答?可是他却听不见回音。 答案不在他这里。那种冰冷高贵的自我掌控感,再次一点点流失了,他有种身不由己的愉悦感,仿佛连灵魂都遭到了入侵。语言和态度也被强行扭转,统统拥有了新的方向。这方向,跟他们牵在一起的手完全一致。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丝毫不考虑别人的心情。”他发现自己好像在笑,可心情又好像很无奈很难受:“看在小宝贝还是个八岁稚子的份上,这次哥哥勉强原谅你。倘若还有下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准你再反悔了。” 就连从眼角滑落的热泪,都性质难辨,不知来源是喜是悲。亦或是,既是欢喜希望,也是遗憾怅然。在获得肯定和支持的同时,也舍去了什么。 曾经对他来说,非常珍贵的什么东西,或许是泛黄的记忆,或许只是一阵笑声,从此,便再也无法追寻了。 他是她唯一的哥哥,如果连他都不肯迁就她,这世上就没有人会让着她,为她着想了。为此,是连自己——以及自己曾经最要紧的一切,也可以牺牲的。 这一让步,恶龙就彻底放弃了自己的玩家身份。他的色情游戏公测,亦至此存档结束。 人生,无论是作为朋友的、亲人的,还是潜在的爱人的人生,却好似刚刚才开始。 至少,那之后,他确实很少再失去过生命了。能够不必再次关机下线,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主角’,可能也是他愿意退步的根源。 很可能也是多年以后,那个优雅高挑的男子会撑着脸反思,这日子为什么会越过越清淡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