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意料之中的告白失败

    完蛋，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起因是高一的一个学妹向江月表白，他虽然不喜欢对方，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开心，看来自己真的是长得帅学习好，不过还没等他乐完准备拒绝呢，就看见老师经过！

    结果老师就是看他一眼，连句话都没说，就要走？

    预期中被语重心长的教育一番完全没有，他本来还怕呢，这回又成埋怨了。好，老师你不理我，那我非要制造一点动静，让你注意到我。

    江月的声音喊得有些大，眼睛已经瞟向身后的朱媺娖，“谢谢你喜欢我，不过我已经高三了，学习很重要，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那个小学妹并不在意，“没事，我就是想见一见你，没想到你长得的确和传闻一样帅气，就冲动告……”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江月就跑了。

    小学妹跺脚，“也不听人把话说完，没礼貌，我不喜欢你了。”

    江月大步追上朱媺娖，“老师，等等，我有话对您说。”

    朱媺娖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明明自己比老师要高，为什么还是有一种被老师俯视的感觉？可现在老师的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这个认知又要江月微微颤抖。

    “去教室谈吧。”

    他们班正在上体育课，所以教室没有人。

    “老师，我不喜欢她。”江月上来第一句就是这句话，他现在有些局促不安，眼神游移，语气紧张。

    朱媺娖点头，“嗯，你刚刚给她说过，我知道你知道很理性的孩子。”

    “不，不是的。”江月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哭了，“我不喜欢她，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朱媺娖笑了一声，低语道：“做班主任还要做情感导师吗……”随即眼睛转向他，温和道：“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我见很多家长会严防孩子早恋，尤其你这个阶段，就是怕影响成绩。因为你马上面临的考试，对你的人生会比较重要。但更多的实际例子是，头脑聪明的孩子并不会因为外部因素，比如恋爱就成绩下滑。江月你就是我说的孩子，但你不能因为我这样说，你就骄傲了。学习依然是你的首要，懂吗？”

    作为一个老师，这番言辞可以称得上是对学生的学习和心理都照顾了，可惜江月要的不是这样。

    “我喜欢的人…是你，老师。”

    朱媺娖的眼睛睁大了一瞬，即刻又恢复成波澜不惊的表情，江月拼命想从她脸上找到些别的什么情绪，但是，独属于他的情绪，她什么都没有给他。

    “这句话我权当没有听过，江月，你该回去上体育课了。”朱媺娖语气平平，不为所动。

    鼓起所有勇气选择的表明心迹，他不想再独自一人承受暗恋的心酸，他必然不会就这样放弃。

    江月的眼睛已有些湿润，他吸了下鼻子，还是笑着对朱媺娖说：“那天老师你拒绝体育老师我都听见了。老师，我觉得我比他好，我个子比他高，皮肤比他白，最主要的是，我比体育老师年轻……”

    “够了。”朱媺娖不愿再听，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江月拉住了她的手。

    “老师，你别走，你听我说完，考虑一下我好吗？”江月乞求着，说完他又苦笑一声，“我知道依老师能力，立刻就能把我撂倒吧？如果老师不这样做，我就继续说了。”

    朱媺娖的确没有把他怎样，只是甩开他的手，冷着一张脸，听学生对她的告白。

    “或者老师你喜欢别的样子？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去做！可惜我真的了解老师太少……”江月忽然想到什么，很兴奋地告诉她：“我报班学习了国画，我现在可以画出简单的山水画了，老师您喜欢吗？”

    朱媺娖并没有回答他，她面上褪去了温柔，或者是摘下了身为老师的面具。说出口的话也不是往日的温柔，只剩冰冷。“你是我的学生，我也只会把你当学生看。你说这些话，就是失了身份，越了界限。我只能认为，你并没有把我当做老师对待。你如果是以男人的身份对我讲话，但我对男人，一向是很厌恶挑剔的。而且，我不喜欢你。”

    年轻的心还没受过什么伤，突如其来地就是这样沉痛不留情面的打击，这叫江月承受不住，“噗通”重重跪在地板上，这回他真成仰望她了。

    但是年轻也意味着创伤会恢复得很快，江月仍然倔强道：“如果你把我看成一个男人，我会用时间来改变你的厌恶挑剔……朱媺娖。”他叫出她的名字时，面上的表情是羞涩的。

    “我以为说不喜欢就够直接，那我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不愿面对的现实来地就是这样快，江月像傻了一般跪在原地，等他意识回笼，体育课已经结束，已经陆续有同学返回教室。见他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纷纷扶他起来询问他情况。

    “我…有些难受，帮我请下假，下节语文课，我就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