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 如白象般的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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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空闲时间终于还是随着和煦的春季一起结束,夏季的事务一件接一件地飞进这座陆行舰,再被人送到粉发菲林的桌上。 杜林城邦的邀请,干员前往新汐斯塔的外勤申请,还有玻利瓦尔的最新战报。东南方伊比利亚已经鲜少再有恐鱼袭击的报告传来,驻守在海岸线上的深海猎人们也并未传来什么令人感到惊讶的简讯。潮水随着时间退却,大片遭到淹没的城市从海平面之下浮现,覆满藤壶和各类水生植物的建筑物外墙已经脆弱得如同大战过后的城池,只需微风一吹,被蛀得满是空隙的土墙便轰然倒塌,成为了海崖上的遗迹。 粉发的菲林看过那些城市的照片。斯卡蒂的拍照技术并不算好,少有的能够看清建筑物结构的照片都是由歌蕾蒂娅发来,劳伦缇娜每天都将大量的时间消耗在研究那些建筑物的原材料上,对拍照和留档之类的事兴趣缺缺。 前辈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好起来。他盯着手中的文件,思绪却又飘回了楼下的干员宿舍。 用性来抑制感染似乎成为了他们之间缄口不言的契约,每日每夜皆是如此。 他忘了是在哪一个炎热的下午,路过香薰理疗室时,他看到那人坐在莱娜的花房内,和孩子们一起,围成一个圈,念着儿童读本上的故事。 金色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辉光的长发,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移开视线。 美丽的,仿佛是从阳光之中生出的天使。 粉发的菲林静静地站在温室外,清浅的花香从室内溢出,环绕着他。 白天的罗德岛并未启用照明系统,温室内沐浴着阳光的人们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娇小的沃尔珀女孩正要向他打招呼,他却抬起手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阳光透不过层层绿叶,可他的眼睛看得到阳光下的人。 白色不适合前辈。他想。 金发的阿斯兰还是穿着医疗部统一配发的白色亚麻制服,浅灰色的腰带被工整地系在腰间,甚至还贴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那想必是华法琳的杰作。粉发的菲林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那人跪坐在地毯上,几名孩子围在他身边,时而欢笑,时而吵闹。被围在中间的金发阿斯兰自始至终都微笑着,脸颊上的两道疤痕这时更为他增添了几分亲切,让那看起来昂贵而不可侵犯的金发显得更加平易近人。有一个孩子不知是说了什么,引得其他孩子笑起来的同时,金发的阿斯兰却突然红了脸颊,露出无奈的表情。 真美啊,前辈。他不愿挪动脚步,只是呆呆地望着那金发的阿斯兰。 有人从他身后走过。或许是一个,也可能是两个,又大概比三个要多。他听到脚步声靠近又远去,如此循环过无数次后,就连太阳都已经西斜时,他才惊醒,想起办公室里还有堆积成山的文件在等着自己去批阅。 但那又如何呢?他转念一想。他和前辈一起度过了一个下午,一个温柔的,仿佛是春日再临的下午。 “前辈,今天过得如何?”与熟悉的宿舍阔别一周之久后,他像过去一样带着两人份的饭菜回到罗德岛员工宿舍。年轻人先是在矮桌上铺上格子桌布,然后将盒盖打开,拿出准备好的餐具放在一旁。 “和莱娜一起给孩子们念了故事。”金发的阿斯兰来到矮桌旁,坐下,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以后,才开始享用眼前的饭菜。“伊芙利特吵着说不要那个结局,因为抚养小龙长大的熊奶奶最后还是离开了,她说她不想赫默和塞雷娅离开她,一边哭一边用蜡笔把画册涂花了。”金发的阿斯兰脸上出现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但很快又被真心的赞赏所取代:“喔,晚饭的蔬菜浓汤是古米准备的吗?” “是,阿米娅也去帮忙了。凯尔希说想让她散散心……就把她赶去了食堂后厨,让她给后勤干员们打打下手,换换心情。”粉发的菲林咀嚼着口中的rou片,断断续续地回答。 “嗯……唔,等一下……”金发的阿斯兰突然起身,粉发的菲林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跟在他身后冲进了洗手间。金发的阿斯兰俯身朝向洗脸台,无法抑制的干呕让他眼眶泛红。持续的反胃后,他打开水龙头将那些令人感到恶心的食物残渣冲进下水道,直起身子来时,又在镜中对上了粉发菲林的眼睛。 “我没事,我没事……我们继续吃饭。”金发的阿斯兰慌忙移开了眼神,却被粉发的菲林握住了手腕。 “……这种症状。我是说,您像这样……干呕,反胃,大概持续了多久?”年轻人只知道自己因为事务繁忙疏忽了对那金发阿斯兰的照顾,却没想到他的前辈还是有事瞒着他。“我现在立马联络嘉维尔和华法琳。”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便携终端,金发的阿斯兰见他一脸严肃,不由得慌了神。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是我让嘉维尔别告诉你的,本来想等你闲下来再和你商量……”金发的阿斯兰舔了舔嘴唇,要他来亲口讲述这个事实,实在是有些难堪。 粉发的菲林并未将便携终端收回,而是捏着那个翻盖终端,微微仰起头盯着金发阿斯兰的眼睛,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如果是跟您有关的事,那么我随时都有空。”他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金发的阿斯兰深吸一口气,垂下了肩。 “……总而言之就是,我怀孕了。”他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翻盖终端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什……什么……?” “呃,我是说……我怀孕了。”金发的阿斯兰咬了咬嘴唇,将那句话用更清楚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粉发的菲林像是一棵被惊雷击中的树,呆呆地看着那双金红异瞳,半晌后才僵硬地蹲下身子,捡起了从指间滑落的便携终端。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接近两个小时里,他们都没有说话。 粉发的菲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听到那句话时的心情。 激动?狂喜?紧张?恐惧?……即将成为一位父亲的心情? 他们不应如此。他又想起这句话。每个温情结束后的深夜,他总会在内心鞭笞自己。 这是正确的吗?这不是在趁人之危吗?如果他放任自己的私心如此蔓延,最终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悔恨和不安。但如今这牵扯到了另一个生命……一个全新的,正由他最爱的人所孕育的生命—— 他握紧了手中的筷子,一下下地戳弄着碗里的饭粒,余光看到那金发的阿斯兰再次捂着嘴起身,片刻后红着眼眶从洗手间里走出。 在金发的阿斯兰第三次回到矮桌旁坐下时,粉发的菲林终于开口。 “前辈……我认为,……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艰难地选择措辞,最后却还是使用了最简单的表达方式。 “嗯,嗯……诶?”金发的阿斯兰似乎并没有预料到粉发的菲林会作出如此反应,将筷子伸向小炒rou的手僵在了半空。“我……我以为你会……”他垂下眼睛,泄气般地放下了准备夹菜的手。 “现在还来得及,人工流产。”粉发的菲林看到那人暗下去的双眼,心中传来一阵刺痛。“如果强行留下这个孩子,您的身体……” “……但是我想留下它。”金发的阿斯兰打断了他的话。他抬起头来,看到一双坚定的眼睛。 “可是您的身体……!” “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泄气的变成了粉发的菲林。 这让他怎么能再说得出拒绝的话?这是他犯下的错,不、或许不该称它为一个错误,它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意外,在第一个夜晚就已经注定的意外。他曾幻想过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和那金发的阿斯兰拥有被世俗认可的婚姻的话,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但他知道他的前辈不可能爱上他,他的前辈喜欢的是那些柔软而美好的女孩,而不会是一个冷冰冰的、阴暗的男孩。 他有时甚至会想,如果自己是女孩的话该多好。那就能名正言顺地留在金发的阿斯兰身边,成为他最亲密的人。 但他是男孩,也只能是男孩。 他们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 他不敢将那个孩子称作爱情的结晶,尽管他明知自己深爱着那个人。 “凯尔希让我和你商量,……我没想到你会拒绝,我以为你想……”想要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剩下的语句被突如其来的拥抱打碎,粉发的菲林推开矮桌上的餐具,探身抱住了他。金发的阿斯兰愣了愣,随即便也抬起手,环住了年轻人的肩。 “为什么……这么做的话,您很有可能会死啊……!”温热的液体一滴接一滴地从粉发菲林眼角滑落,掉在金发的阿斯兰裸露的脖颈上。年轻人用近乎怒吼的语气问出了这个问题,紧接着听到的却是一声带着无奈的笑声。 “前辈,我不想您为了……为了它……” “我不想您死……我——”年轻人越哭越凶,金发的阿斯兰干脆将矮桌推到一旁,好让自己能离他更近一些。 “我不会死。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地生下它。”他任由年轻人将自己越圈越紧,抬手抚摸着粉发菲林的发丝。 “就当是我的愿望,好吗?”他闭上眼,让鼻尖凑近粉发菲林的脸颊,轻轻磨蹭着。“何况这个意外……也有我的责任。”他苦笑着——看来过去的安全意识是真的全部被拿去喂给海嗣了。 “别哭,小猫,别哭。”金发的阿斯兰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安抚着怀中的人。“你看,我哪次骗过你?”粉发菲林的双肩仍然因为抽泣而发抖,就连他脖颈的衣服都被泪水浸湿了一块。 “前辈……我……”年轻人绷紧了下颌。他咬紧牙关,但泪水仍然止不住地涌出。他胡乱地蹭了蹭,将那些眼泪全部蹭在了金发阿斯兰肩上。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手腕,牵着他的手温柔地移动,直到他的手掌覆上另一人的小腹。 年轻人直起身来,从沙发椅上离开,跪在金发的阿斯兰身前。苍白的手落在那人小腹上,他抬头,看到金发的阿斯兰勾起唇角。 “我们的孩子。”他听到那人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 小小的孕囊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在本不属于这具身体的zigong内扎根,然而检查结果显示,这个胚胎和普通的人类胚胎并无区别。它或许真的能像它的两位血亲所期待的那样顺利长大,然后呱呱坠地,成长为一个漂亮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身体曾经受过严重损伤和营养不良的缘故,早孕反应在金发的阿斯兰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最开始只是普通的反胃,几天后就发展成了严重的食欲不振和频繁的低烧。看着粉发菲林眉间越来越深的沟壑,金发的阿斯兰只得扯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笑容,然后用摇摇欲坠的声音宽慰他说,没事,没事,都会过去。那人瘦削的身体让腹部的变化看起来更加明显,孕期大约两个月时,金发阿斯兰的小腹就已经出现了一个rou眼可见的隆起。 “……以罗德岛医疗部目前的水准,我不敢保证能留住这个孩子。”华法琳虚掩上门,压低了音量对粉发的菲林道。“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告诉他,如果执意留下这个孩子,它有很大可能性会威胁到他的生命。这就是我和凯尔希给出的结果。”她摇摇头,连夜会诊导致的黑眼圈让粉发菲林的心脏猛地一缩——他知道她的话意味着什么。连罗德岛医疗部都做不到的事,这片大地上,或许只有掌管生命的神才能做到。 在粉发的菲林第五次向他提出要放弃这个孩子时,从脱水导致的昏迷中醒来的金发阿斯兰再次拒绝了这个请求。 “相信我,我会好起来。”金发的阿斯兰用温柔但却又不容反抗的语气对他说。他的小腹上,青蓝的纹路正在变淡,露出了其下经年的疤痕。 大约第十二周时,早孕反应开始消退。奇迹又一次发生,金发的阿斯兰在经过医疗部的数次全身检查后被宣布恢复健康——这意味着他终于能够回到干员宿舍,回到他的“小窝”,并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安心休养,准备迎接这个孩子的降生。水月和海沫——两位在救治这名非同寻常的“母亲”时发挥了关键作用的干员——此时正站在病房外。蓝发少年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在看到报告单时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海沫的肩,随即就拉着女孩钻进了病房,对坐在床沿的金发阿斯兰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似乎是受到深蓝之树本体的影响,金发的阿斯兰体内的海嗣细胞自发地修复了宿主的身体。它们甚至停止了增殖,让自身产生的毒素随人体的新陈代谢被自然排出体外。 紧跟着到来的另一个喜讯来自驻扎于萨米境内的提丰和凛视。科考队的通行证申请在新莱茵和寒檀的争取下顺利通过,待到九月初,罗德岛本舰到达特里蒙时,就能和准备好物资的麦哲伦一道出发,深入因非冰原。 “前辈,这次就由我代替您去萨米。”粉发的菲林抱紧了怀中的金发阿斯兰。随着胎儿的月份渐长,金发的阿斯兰似乎对另一人的气味产生了强大的依赖性。具体表现则是某种和绝大多数种类的羽兽相似的筑巢行为。 那是八月末的某个下午,粉发的菲林提早处理完了这一整个星期的文件。 秋季的事务远不及夏季多,就是分批次的矿石病抑制剂批发容易把人搅得头昏眼花。好在阿芙朵嘉意外地擅长这些杂事,照她的说法,这些都是拜那群迷糊的杜林人所赐。在听闻年轻人的求助时,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然后就用温柔的语气将粉发的年轻人赶出了办公室。 他回到宿舍,打开门,看到的是用衣柜里几乎所有衣服将自己裹成一团的金发阿斯兰。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金发的阿斯兰昏沉地打起了呼噜。像是他们的兽亲,又更像是一只巨大而柔软的驼兽。粉发的菲林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掀开那人额头的发丝,直直盯着在睡眠中微微发颤的睫毛,良久才起身,小心地脱下外套,走进了浴室。 待到他从浴室出来时,浅眠中的金发阿斯兰也已经醒来。身边仍然是成堆的衣物,靠在床头的人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嘴里咬着衣服下摆,手指在隆起的小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沿着疤痕画线。 那是一个可爱的弧度。金发的阿斯兰忍不住开始微笑。他想,他大概会成为一个过分溺爱孩子的母亲。直到另一人的手也抚上那个代表着新生命的隆起时,他才发现那人已经提前完成了作为指挥官的工作。 “怎么,今天不忙?”金发的阿斯兰慌忙板起脸来,粉发的菲林却只是盯着他,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前辈,明明很喜欢这个孩子。”更年轻的那人说。 “……咳。”他转过头去,清了清嗓子,不予回复。 “但是再怎么喜欢孩子,也不能把我的衣服弄得到处都是啊?”粉发的菲林干脆翻了个身,跨坐在金发的阿斯兰腿间。“真是的,您要是需要我,明明一个电话就能——” “不是、不是!是、是孩子想你。”金发的阿斯兰涨红了脸,忙不迭地否认。 “真的吗?”粉发的菲林凑得更近了,温热的鼻息洒在金发的阿斯兰耳尖——这让他的脸变得更烫了。和大脑的反应同时出现的,还有下体顶起的小帐篷。 “……华法琳、华法琳和我说,三个月以后,可以……” “可以什么?我听不懂。”粉发的菲林用委屈的声线问道,手指却已经隔着布料握住了另一人的yinjing。 “她说,适度的……呃、呃,性爱……会有利于胎儿发育……”金发的阿斯兰支支吾吾,越说到后面,声音也变得越小,直到最后已经细若蚊鸣。 天啊!他简直想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是粉发的菲林已经开始上下taonong,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双腿,期待着另一人的回应。 “前辈,为什么里面没有穿……?”粉发的菲林像是打定了心思要戏弄他,在扯下他随意套在身上的短裤后,故作惊讶地出声。“您这样可不行,万一……”手指松开了他硬得发疼的yinjing,在因慢慢变大的zigong而凸起的肚脐周围绕起了圈。 “废话怎么这么多,快点cao我!”金发的阿斯兰终于还是恼羞成怒,拽住手边的抱枕作势要扔,却被另一只落在yinchun上轻抚的手激得失了力气。 “前辈别急,万一影响到孩子……”粉发的菲林慢条斯理地握住他的yinjing再次撸动起来,同时进犯的还有冰凉的手指。xue口四周深蓝色的血管已经完全消失,这个器官以一种怪异——或者说是奇妙的方式,和金发的阿斯兰合而为一。温暖的xue道像过去一样热情地吸吮着他的手指,它们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缠绕,却又不像之前那般过分热情、过分敏感,仿佛已经完全成为了母亲一般温柔地拥住她的孩子,然后带着它们去往天堂。 傍晚的阳光笼罩了二人,赤裸的皮肤在此时也被尽数染成金色。金发的阿斯兰脸颊上的青色皮肤已经完全消退,唯一遗憾的是遭到感染的双眼哪怕借助了海嗣的力量也都还是无法恢复如初。粉发的菲林亲吻着那块重新变得光洁的皮肤,yinjing的前端在xue口轻轻磨蹭。 “不对,给我去戴套!”金发的阿斯兰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要务,猛地松开了怀中的人。粉发的菲林难得闹了个大红脸:他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种避孕措施。金发的阿斯兰此时却像是找回了某些奇怪的自信,一把夺过年轻人手中的橡胶小玩意,紧接着又是一通流畅的cao作,就把橡胶制的避孕套套上了年轻人的yinjing。 “这些方面还得是你前辈我……呃!”年轻人负气般地挺入他体内,慢慢地抽插起来。只是许久未沾rou味的金发阿斯兰还是因为这温柔的动作而几乎高潮。 “慢点、慢点……呼……唔……”金发的阿斯兰仰起头,鼻尖深埋进香软的枕头里。受孕后下沉的zigong让粉发的菲林不必再费多大力气就能触到那个紧闭的入口,为了那人腹中胎儿着想,他略微停了停,然后让最深的标尺固定于此。 “前辈,放松,放松。您快把我夹射了……”粉发的菲林俯下身子,嘴唇在金发的阿斯兰耳垂上轻轻磨蹭,然后咬了上去。瞬间的刺激让金发的阿斯兰终于攀上高潮,xuerou紧紧吸住深埋在内的yinjing,有规律地收缩着。比起怀孕前要更加温柔的力道此时对粉发的菲林来说又是一种风味,他不再刻意忍耐,随着xuerou的高潮而释放了出来。 温存既毕,金发的阿斯兰又开始犯困。粉发的菲林抱起昏昏欲睡的阿斯兰,在那人耳边轻声哄着,转进了浴室里去。温暖的水流流过隆起的腹部时,粉发的菲林小心地抚摸着那个还并不算十分显眼的凸起。金发的阿斯兰在梦中嘟囔着什么,他竖起头顶的耳朵想仔细听听,却只听见一串乱七八糟的人名。 什么啊,都已经在给孩子起名了吗。他不由得失笑,心中似是也被水流亲吻,柔柔地化成了一汪清泉。 前辈真的有在好起来。粉发的菲林由衷地为此感到高兴。 洗浴结束后,金发的阿斯兰再次回归短暂的清醒。孕期分泌的激素让他变得嗜睡,过去残留的尖锐锋芒也变得柔软——他越来越像一位真正的母亲了。 “前辈,我想让孩子跟您姓。”粉发的菲林靠在他肩上,指尖是一缕柔顺的金色发丝。 “根据大多数国家的法规,孩子可以同时拥有两个姓氏。”金发的阿斯兰揽住年轻人的肩,又顺势揉乱了那人粉色的发丝。 “是么,可是我就是想让孩子跟您姓。”粉发的菲林却在这时闹起了别扭。“我还想把我的姓氏改得和您一样。” “别闹,你又不是我的亲弟弟。”金发的阿斯兰失笑。“你的姓氏是父母给你的,如果因为我而改姓,那就是对生你养你的父母的极大的不尊重。” “不要任性,小猫。”他微笑着,闭上眼。 粉发的菲林突然沉默了。 是啊,他们连伴侣都算不上。在金发的阿斯兰眼中,他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哪怕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朋友间所不该做的事,他们也还是朋友。尽管——尽管粉发的菲林深爱着金发的阿斯兰,他们也就仅止于朋友。至今发生的所有事,都建立在金发阿斯兰的默许之上。 自己已然是任性过了头。粉发的菲林突然又觉得眼眶发酸。 他握紧了金发阿斯兰的手,目光转向窗外。连绵的雪山出现在陆行舰视野范围内,罗德岛的行迹已经进入了泰拉大陆的北境。 “前辈,您看,是雪山。”他碰了碰金发阿斯兰的肩,那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如迁徙的白色象群般的山脉。它们不像普通的雪峰那般尖锐耸立,比起叫它们山峰,粉发的菲林更倾向于用山丘来形容它们。但它们又是如此独特,如此宏伟,高大得让普通的山丘无法并肩。洁白的雪被覆盖了山顶至山脚几乎一半的地界,黑沉的积雨云停留在山顶,久久不散。 “你去萨米,要小心。”金发的阿斯兰低声道。 “我会记得向途径的部族给孩子讨个吉利的名字。”粉发的菲林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