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办公室

    赵哥第一个举手。

    成柏的目光转了一圈，第一个举手的居然不是卞芊。

    他记下来人数，又去小窗问她，“怎么不说话？”

    “不太想吃饭。”

    “不舒服？”

    “不是，在渡劫。”

    成柏拿她没办法，不过还是算上了她。

    卞芊等佳佳调试好机器，做了一杯冰震焦糖。

    一会还要调试别的浓度，卞芊就把这杯冰震给了赵哥，自己又萃了一杯冰美式。

    这天吃饭的时候，成柏并没有出现。

    倒是老唐说，他出差了。

    无所谓啊，卞芊也不在乎他在哪。

    呵呵，倒是煮完饭再走的。

    还挺有责任感。

    也没有人再说过成柏转移目标的事情，卞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至少上一回在喝酒的时候，她是感觉到危险了。酒后，她也确确实实体会了一把。成柏在床上的功夫，确实挺不错的。

    她可以和任何人发生关系，只要这个人是当下她认可的，怎么样沉沦都无所谓，但是她接受不了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不论是谁把她推向风口浪尖，她都受不了。

    这天中午点的是粤菜，倒算得上是卞芊的家乡菜。

    鲮鱼炒油麦不算多，赵哥端着盒子就过来给卞芊扒拉了一堆，“快吃，一会抢不上了。今天的菜量少。”

    卞芊拒绝不了，统统收下。

    吃完饭的时候，成柏发消息过来，“湖边那个套房还没退，让人打扫过了。”

    卞芊也没说什么，只是回了个“哦。”

    极冷淡。

    对面倒也没追问。

    那边离店里远，卞芊倒也不是很想回去。成柏不在，那个套间也没什么意思。

    过了两天，成柏出差回来。

    卞芊那天刚好休息，穿着单件的黑色吊带和低腰牛仔裤。

    她身上早就没了痕迹，哪哪都雪白一片。成柏哪里受得了，也就是敛着性子说了句，“挺白的，黑色显白。”

    卞芊没理会他，萃了一杯冰美式。

    成柏就站在收银机边上，看着她毫无关心自己身体地猛烈样子。

    他们上次做到现在不过三天，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不方便的。男人理解不了为什么她这样对自己，“完事儿了？就开始喝冰的？”

    “没啊？上瘾，续个命。”

    “一会来我办公室一下。”男人说完这话就夺门而出。

    卞芊把那杯冰美式一口闷了，然后慢悠悠地洗杯子，收拾好才去办公室。

    成柏坐在办公桌前，还在批文件，指着旁边的沙发让她坐，卞芊倒是也不坐，就站在他面前等。

    他看她也不动，也懒得管她，快速把文件批完，让她过来自己身边。

    “坐我腿上？”

    卞芊说，“腰疼。”

    给男人气笑了，“腰疼还站着？过来帮你按按。”

    卞芊这才走过去，顺势坐在他腿上。炽热的温度，隔着夏季服装轻薄的布料，传导到她的感知里。

    男人的手自然抚上她的腰，“是这里吗？”

    卞芊换了个动作，脑袋埋在他颈窝里，背手引着他去按摩酸疼的地方。

    低沉的笑声隔着胸腔抵达耳畔，有多希望此刻这样的怀抱是无边沉寂的空谷。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呼吸声逐渐平稳。成柏把人放在沙发上，拿自己的西装给她盖好。

    他去前厅转了一圈，又出门把车开到后门，方便一会把人抱走。

    卞芊睡得不沉，偏偏在这会醒来。

    成柏笑着说，“没睡着？”

    她摇头，抓着他的手，用脸去蹭他。柔软的脸蛋和粗粝的手，在触碰时形成鲜明的对比。

    “去后门吧，我的车在那里。我去前场收个尾。”

    卞芊到车里，东翻西翻，找到好几盒不同型号的冈本还有润滑剂，又想到三天前的夜晚。

    还真是荒唐。

    刚好成柏过来，“找什么呢？”

    卞芊颠了颠一盒套，扔过去砸他。

    成柏倒是没什么情绪，“去转一圈吧？”

    卞芊看着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有些人，不见又想，见了又不知道要做什么。说的不就是卞芊？

    “今晚有个饭局，兜一圈先放你回去。等下一起过去。”

    “嗯。”

    “你倒是撇得干净。”

    卞芊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楼宇，“别让我成为众矢之的，受不了，真的一点受不了。”

    成柏看她一眼，又目视前方开着车，“不能够，毙掉你，不是等同于毙掉我自己？”

    卞芊不敢转头，只是努力看着车窗上的倒影，努力辨认他的轮廓。

    车开出了城际高速，日落迎上来。如果车辆一直行驶，能不能逃离这个世界，直接走向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