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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郑重地爱我,因此我也将回报你最纯粹的爱意——只是在这之前,就像你说的,我得确认,那不是出于他人强加的使命;或者说,我得先学着在空荡荡的镜子里装上真正属于自己的一颗心,至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易被他人的情绪改变。”“这对镜像这种天生具有依附性的存在而言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相比之下,只为你维持一个甜美的幻梦是多简单的事情呀。”蜜萝稍稍拉开距离,让谈话内容回到正题,“但是我的小星辰,你真该瞧瞧自己的眼睛——直到此刻,它仍在对我说:‘不要敷衍,不要欺骗’呢。”埃里克怔怔地瞧着蜜萝带笑的眼,一时默然——这几日他实在怕极了情人不在的孤冷与音乐艺术的阻绝,却同样无法自欺欺人说自己能满足于少女高妙的欺骗与敷衍。“那么,马丁那个蠢物也是你学习计划的一环么?”最后,他只好继续把头埋在情人平坦的小腹上,闷闷地问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死守约定,最近不打算再关注我了呢。”蜜萝先笑着调侃了一句,才对埃里克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呀,而且他是相当重要的一环。毕竟,虽然我们都恨不得自己始终一帆风顺,但瞧瞧历史书,再瞧瞧身边,有哪个人从没感受过非善意的情绪?那家伙算是难得消极品质丰富,又不是特别危险的存在。”“你怎么会……”怎么会没感受过非善意的情绪?埃里克还未问完,少女就坦率地给出了答案。“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些后悔。”她叹息一声,倒也没有太过惆怅的模样,“我那时候才到这儿,一心以为这儿真像那些长辈们描述的和平时期那样美好——在挺长一段时间里。我看重的人也的确都对我挺好,直到有天不小心看走了眼。那时候我特别失望——不过不是对那两个人失望,毕竟我出身那个世界,她们那点儿手段都能算是单纯无害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根本不像长辈们说得那么美好。”“所以从那时候起,我给自己悄悄添了个限制,平常也就浅浅地尝些不恼人的情绪——现在想想我可真有先见之明。要不这么干,可能等不到遇见你就变成个破坏力极强的疯子甚至妓/女也说不定?”埃里克没有追问为什么现在又选择敞开心扉——他心知肚明,那是个能叫自己落泪的答案。只是,当初害怕会令陷入疯狂的举动,换到现在是否依旧要冒难以承受的风险?蜜萝看懂了埃里克的疑惑——她现在已经很少像许久以前那样总是发生错误的会意了。少女领着埃里克走进店铺后与之相连的小卧室,双腿在扑进小床那一刻便化作墨蓝的鱼尾在埃里克眼前顽皮地晃荡。“我是很容易被人们的情绪影响,但这种影响并非不分先后、深浅——就像你们寻常人类一样,愈是我所熟悉、重视的,在镜面上刻下的印痕就愈重愈深——当我的镜子上已有了足够深刻的留痕,其余那些风吹水过的痕迹就不足为惧了。”少女在小床上转了个身,精致的面孔凑到他眼前,又浮现出那种冶艳的笑意,“说实话,我不想待在逼仄的地下或者地上哪片固定的水域——再是精细的装饰、再是宽广的囚笼都不可以。所以我的小星辰呀,如果你执意沉浸幻梦,我就很难成为你期盼的模样了哟。”“蜜萝,你觉得我能打败其余所有人和你向往的种种风景,独占你那面镜子吗?”埃里克目光忍不住又跟着那片魂牵梦萦的墨蓝来回了片刻,才将注意力重新落到少女脸上,低声苦笑。可我一直以来最深刻的憧憬,就是像那场荒诞之梦中一般,与你一同将这世上的风景看遍。接着,埃里克发现情人沉默地望向自己,眼里明明白白写着这一句话。男人心中一烫,许多承诺与盟誓争先恐后想要冲破唇舌的藩篱。“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可少女已然开口,她仍身披海妖轻浮的碧蓝色长发,含笑的眉眼却是从未有过的清纯灿烂,像原野上惊鸿一瞥的无名小花,轻盈地落进埃里克心底最幽暗的所在,“说不准,你在我的镜子里比全世界都重要呢?”作者有话要说: 啊,熬了一夜,本章各种推倒重来也是很心累了……不过!脑洞自嗨终于达到最高点,接下来就该让我家女儿彻底浪上天啦!☆、静水流深不知从哪天起,蜜萝门庭寥落的小花店对面来了一位奇特的街头艺人。他的身形较常人消瘦许多,却日日变换着鲜妍的着装——与他浑然天成的神秘优雅并不全然相称,反倒为主人平添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以至于常在附近来往的人们纷纷传说:这在胜利圣母街卖艺的歌者其实是哪位热爱艺术的贵族子弟——正像那些浪漫的爱情故事里,年轻女孩儿们最憧憬的男主角。他身上只有一项从不曾变化,那便是一顶奇特的羊绒笠帽,双层半透明的黑色短巾从帽子边缘均匀地垂下,只叫所有被他歌声吸引的人们影影绰绰瞧见歌者似与常人相异的面孔——在小戴耶小姐关于“恶魔眷属”的传闻尘嚣日上之时,这本该是值得警惕的现象;但那艺人的歌声是如此雄奇莫测,胜过任何华服的光彩;每每启唇,便宛若神灵天降,足令听闻者打消任何非善意的揣测。于是,继“醉心艺术的贵族子弟”之后,埃里克身上又多了一项“天神临凡”的传闻。至于天神临凡,所谓何事?约束监管“恶魔眷属”岂不是现成的理由?一开始,剧院经理蒙沙尔曼把这视作那位神秘人对剧院新台柱“天使之声”克莉丝汀.戴耶的挑衅,但他的搭档——执行经理里夏尔先生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这也许是戴耶的危机,但也可能使她更进一步。不论如何,这对我们的剧院完全无碍——想想吧,只要我们能说服他接受邀请入驻剧院,这里说不定会成为那些虔诚信众们最特别的圣堂呢。”里夏尔胸有成竹地对自己的搭档解释,巴黎男人时下流行的小胡子兴奋地一翘一翘。“您是说,希望我与剧院签约?”隔天,埃里克隔着黑巾看向中年人透着诚恳的面容,意料之中的淡淡欣慰与无与伦比的荒谬感同时击中了他。他认得这张面孔,或者说,他对这张面孔印象深刻——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在成为威名赫赫的‘歌剧魅影’之前,他曾以建筑师的身份承包过巴黎歌剧院道具室附近内外两层墙基的修建——歌剧院地下堪称华美的寓所与地上种种鲜为人知的机关、暗门绝大部分框架便是在那时候,以地下原本存在的牢狱暗道为基础悄然搭建。当初负责与他们这些建筑师接洽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