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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四处张望,“呀,已经是午后了,你不是还要走的吗?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渡鬼(上)最后。错过了驿站,从沈家带出来的马车停滞在了半路上,临时买来的马车显得有点小,九歌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哪怕看看窗外。墨玉的眼神让她有些无处可躲,可又不逼着她,显然是打算以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妥协。可她不能说啊,哥哥和爹娘如今还在京城做着官安稳度日,沈意也已经有了未婚妻,大家都过得很好,她不能再去打扰他们了。“我不想骗你,墨玉,”九歌垂着脑袋,囔囔道,“可我真的不能说,你就当我是楚南水吧,无家无室只有一个师父的楚南水,身份其实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人,不是吗。”墨玉弯了弯眉眼,淡然的笑了。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说得很在意,他没有必要非要计较她是什么人,只要这个人在眼前,不就好了么。墨玉伸手,将九歌揽进怀里,“路途遥远,睡一会吧。”一路精神压迫,九歌也确实困了,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作为一只鬼也会困,下意识的挣扎了会,竟然就那样沉沉睡去。京城,还有很远。至于她是怎么被忽悠上墨玉的马车的,九歌并不是很想回想,毕竟有些伤自尊。“随我去京城吧。”“不去。”“那么,你还有别的的地方可以去吗。”“。。。。。。。。。。。。”九歌安慰自己,她其实是想去京城见见爹娘和哥哥的。五年没见,也不知道他们都还好吗,哥哥应该娶了娘子吧,那会是个怎样的姑娘呢,一定是世上最好的最好的姑娘,才配得上她最好最好的哥哥。九歌在墨玉怀中,睡得很是香甜安稳。只是墨玉,脸色越来越白。他轻轻伸手,触了触九歌的鼻尖。死人,终究是死人,纵然可以装得再像人,可终究不是人。没有呼吸,没有脉象。沉默了许久,墨玉握紧了略微有些颤动的指尖,随后又缓缓展开,眸底那一派排山倒海的气息渐渐平息,恢复到了往日春风如玉骄傲逍遥,他看着怀中小丫头脆弱又倔强的眉眼,抿唇笑了笑。罢了,不管如何,我总能护着你的。尚且不自知的九歌仍旧沉睡着,像是做了一个梦。可鬼应该是不做梦的,那是只有人才能做的事情。可那若不是梦,那该是什么。她看见一个小家碧玉般的妙龄女子,着一身红嫁衣,羞红了脸满怀期待的坐在床边,等着夫君进门,然后便是洞房花烛夜。后来,女子生了小孩,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清晨,携着孩童站在山路前送夫君进京赶考,远望的路上,是遍地摇头晃脑的娇艳小野花。光影流转不过转眼,孩童大了些,会遍地跑了,女子挽了妇人鬓,在山路前修了个凉茶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吹雨打炙阳冬霜,孩童都半人高了,没等到那赶考的夫君归来,却等来了凶残的山贼途经此地,瞧上了那漂亮的妇人。孩童的身体被挂在了门前的墙壁上,活蹦乱跳的眉眼此刻血rou模糊得分不清模样,渐盛的火光中,山贼大笑着踏马而去,漂亮的妇人在火里,眼中的恨凝成了鲜红的诅咒。马车陡然一停,将缩成一团的九歌彻底惊醒。有些惶恐的睁开眼睛,好在,墨玉就在眼前。“做噩梦了吗。”墨玉缓缓开口,带着少有的认真口吻,听着便令人觉得安心,他伸手,掌心覆盖住了她的额头。墨玉的手暖暖的,九歌觉得自己砰砰乱跳的一颗心竟然渐渐的安稳下来,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好像是,闯进了一个人....的回忆里。”九歌想,不能让不开心的东西影响到他,遂直起身子,扮装好奇的望向外头,“怎么停了,外头还亮着啊。”这几日,他们连着白天赶路,夜晚便寻个地方住下,也是神奇得很,每天夜里他总能找到可以安心住下的地方。车夫在马车外头颤颤巍巍的道,“公子,马儿怕是乏了不肯走了,能否先休息休息....”“那就休息会吧。”不待墨玉反应,九歌率先跳下了马车,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感觉精神都好上了几分。只是,当九歌放眼望去的时候,却陡然浑身一颤。随后下了马车的墨玉看出了她的异样,“怎么了。”九歌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山路路口,“那儿是不是一座凉茶亭?”车夫处理好了马,发出一声轻呼,“真的是凉茶亭,公子,可要去喝些茶水降降暑气。”九歌望了望不远处被系在树底下的马儿,此刻正不安的踱着蹄子喷着鼻息原地打转。忍不住瑟瑟道,“我们能不去喝茶吗。”墨玉道,“不想去那就不去,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九歌拉着墨玉的衣袖,心底极为的不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梦的梦里,那座凉亭明明被烧掉了,连带着那对可怜的母子。可是。楚南山临走前赠她的那枚定魂珠,此刻正在心口暖暖发热。既然已经做了道士的徒弟,怎么还能怕鬼呢。墨玉着那两个马夫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正要拉着九歌过去,却见九歌深深吸了口气,挤出笑来看他,“我忽然又有点渴了,我们还是去喝茶吧。”墨玉..................自从认识九歌之后,总是能碰上神奇的事情呢,这一回,怕是也不能避免。墨玉看着九歌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惊慌神色,轻叹了口气,握住了她的手,稳稳的,缓缓的,“走吧。”车夫们兴致勃勃的跑上前,打听哪里有水可以给马儿解渴。九歌因为紧张而心慌不已,由墨玉握着手,缓缓靠近了凉茶亭,越走近,眼前熟悉的景致几乎与梦中无二,凉茶亭里此刻坐了不少的人,有要上山打猎的猎户,有采药的药童,有途径的货郎,竟然还有几个腰间别着刀的江湖人士。大概都是想在上山之前好好休息养养筋骨。要命的是,唯一还空着的一张桌子边,一个顽童正站在凳子上玩着手中的小木刀,咚咚的砍着桌面上的小人,自己一个人也玩得很激烈。墨玉领着九歌走进凉茶亭,一眼就看见了灶火后头忙得不可开交的妇人,看着年轻极了,只是成年累月的cao劳,显得很是憔悴,大约是听见了脚步声,头也不抬的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