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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整个村子的人,唯独留下一个六岁的稚儿,让稚儿亲眼目睹她的一场恶行。清醒间不辨生死,从精神上去摧毁一个无辜的孩子。如此打击下,这孩子没疯,已经是天赐的恩德了。而此番恶毒的手段,此番恶魔的心机,也就唯有莫问一人了。也只有莫问会如同看乐趣般看人活在恐惧里,看着她们痛苦的挣扎、绝望,直至折磨死自己。万老的目光落到冯雨歇身上,眼里的痛,心里的伤,汹涌而出。可与这个孩子相比,雨歇的遭遇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啊。这个孩子有多少年不敢触碰这段往事了。冯雨歇全身都在颤抖,甚至牙齿都在打颤,心里的恨意让她整个人都凶狠三分。她猛地低下头,努力压制心头的仇恨。如果说有更恨莫问的人,那只怕只有冯雨歇了。整个空气中都漫溢着哀伤,那是万老与冯雨歇心头的沉痛。从冯雨歇十三岁开始,万老将她带到了身边。万老已经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将一个时时刻刻小兽状态的孩子,带到如今这般稳重而又手段的成年人。没有人比万老更清楚冯雨歇的来历与遭遇,因为她们都是从葬情谷逃出来的。莫问之所以不停追杀她们,不过是因为冯雨歇的娘冯青是她的竞争对手。彼时谷主之争已经白日化,而最好的继承人只有两人,分别是莫问与冯青。无疑,她们都是彼此的眼中刺rou中钉,并且清楚无论谁上位,另一位都必死无疑。所以,不争也要争,这就是葬情谷的残酷。但是,莫问是占优势的,不是莫问的武功上高于冯青,而是冯青有弱点。那就是她的女儿冯雨歇。早年冯青恰逢大雨到亭子中躲避,结果遇见了让她心动的人。到后来她们的女儿出生,冯青便以她与夫郎相遇的缘由给女儿命了名。夫郎拼死为她留下的一根独苗,冯青时刻都捧在手心里。但也因为女儿的存在,让莫问钻了空隙。莫问趁冯青不备,偷偷在冯雨歇身上下了狠毒的吸血蛊,并在大比中暗语告诉冯青。冯青因此方寸大乱,输了继承人的资格。她本以为必死无疑,恰巧谷中控蛊人周水儿与莫问闹翻。周水儿狠心弄死了蛊王,葬情谷的人都是身带蛊毒的,失去蛊王的控制,葬情谷的结局可想而知。冯青趁乱带着女儿逃了出来,万老本与她们一路,为了减小目标,便与冯青母女分开了。母女二人捡回两条命,但也同时失去了解蛊的最佳时机。因为蛊王死了。有蛊王的情况下,解吸血蛊都会九死一生,没有蛊王,只能苟延残喘,活几日算几日了。而吸血蛊霸道之处更在于,如果发作时,不及时补充新鲜血液,那么吸血蛊就会吸干宿主身上的血液,最后同归于尽。冯青带着女儿一路逃亡,不但要躲避莫问残余势力的追杀,尚要时刻关注女儿的身体情况,一旦发作,便输送内力强制压制。如此逃亡的生活,冯雨歇从四岁过到十三岁,然后她的天就崩塌了。莫问找了过来。而最糟的是冯雨歇彼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控了,她吸食了人血。她娘气的狠狠扇了她一耳光,可也无济于事。听见女儿绝望的嘶吼,冯青痛不可抑。冯青害怕女儿体内的蛊毒就此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决定将满身的功力传到女儿身上去压制。冯青成功了,可莫问找来了,没了功力的冯青又如何与强悍的莫问对抗。冯青慌乱间将女儿推下暗道,不惜以自杀威胁,让冯雨歇速速离开,之后一人与莫问周旋。这一切的努力也不过是为女儿争取时间,尽快逃离罢了。冯雨歇一路哭一路藏,历尽千般辛苦万般危险逃出去了,但冯青也就此死在了莫问手上。一场大火,一瓶药剂,什么都没有剩下。一年后,找到万老的冯雨歇死活要回去一趟,看到的就是寸草不生,被村民化为禁区的一片焦黑土地。冯雨歇努力的克制,用力的压制,沸腾的怒火让她此时脑中清晰画清了所有的脉络。潇潇的阐述已经告诉了她,她没有看到的结局。而当冯雨歇终于克制到只有手掌在颤抖时,潇潇的一句话几乎要将她打入地狱。‘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喝人血?’‘你相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会喝人血?’呵,她如何不信?因为就是她啊!冯雨歇目光里透露出绝望。她动了情,可上天连这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肯施舍与她。面前已经是一盘死棋。潇潇静静的陈述,那种压抑中的恐惧清晰可见,他撩开脖颈侧面的长发,露出发白的印记。‘我六岁的时候,村里新来的一个jiejie……咬了我。’潇潇嘴唇不停的颤抖,可他坚持说了下去。‘她在…不停地…喝我的血。’冯雨歇闭上了眼睛。她恨老天,上天竟然给她指了一条绝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串联起来。她蛊毒失控喝了一个小男孩的血,而她母亲为了让她压制蛊毒,散了一身功力,从而给了莫问可趁之机。这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她!母亲因为她失了性命,而潇潇因为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甚至不敢再想下去,潇潇最后漂泊在外,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她到底造了多少孽?她小心翼翼,语音发颤的问潇潇,“潇潇,你…恨吸你血…的人么?”只有她自己知道,问出这一句有多艰难。潇潇回眸,那双漆黑干净的眸子里,此时燃着熊熊火焰。‘恨!’‘恨不得她去死!’第34章难放弃恨么?如何不恨那人是他痛苦伊始的缔造者,也是他幸福生活的终结者。潇潇又怎能不恨他记得那双猩红的眸子,记得血液流失刹那间的恐惧。可时光荏苒,彼此间均已匆匆长大,他已不知害他的人如今是何模样。仇人来了又走,每一个都消失不见。唯有他独自品尝被恐吓后的后果,以及那场大火的余热。潇潇已分辨不清那人慌忙放开他时的表情,他只记得自己惊慌失措,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扑到他娘亲骆铮的怀里,语无伦次的哭诉自己的遭遇。他娘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摸着他跑得泛着红晕的小脸儿,将他揽进怀里,边安抚边询问:"潇潇可是做噩梦了,不怕啊,娘在这里。"怎么会是梦,梦也不会是这般可怕。潇潇拼命的摇头,眼角通红,"娘,不是梦,真的有人喝我的血。"他娘又探了下他的额温,担忧道:"可是发烧了,怎地开始说胡话了?"无论他如何解释,骆铮都不肯相信。潇潇撩开肩头的发丝,让骆铮看他颈间的伤口。骆铮仔细看了看伤口,小小的一个口子,周围并没有什么印迹,只是位置靠近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