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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斐一分不太清哪个是朱羽哪个是鹤心……他们长得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鹤心还是害怕斐一,扭头看了一眼朱羽。朱羽柔柔弱弱地站在斐一身边,露出一个桃花般温柔的微笑,语调轻柔:“回陛下,奴很满足了。多谢陛下关心奴。”贺云霆皱眉,抓着剑鞘的手指收紧。他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不禁正色看向凑到斐一身边的朱羽。但少年只是眉眼弯弯地和斐一交谈。斐一听着听着,就感觉有根手指悄无声息地溜进她背在身后的手心之中,勾住她的小指松松缠住。她疑惑地刚要说话,朱羽就继续道:“从来没有人对奴这么好过,以前在淮阳楼,楼主动辄便是打骂。如果琴练不好,连一口稀饭都吃不到。陛下对朱羽和哥哥如此关心,朱羽……”一边说着,朱羽似是想起了旧事,眼眶泛红。单薄的身躯在风中摇摆,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贺云霆不喜地移开视线,他向来瞧不起这些以色侍人的小倌。心机重,心思多。但身前一身龙袍的女子倒似很关心这少年的模样,少年的肩头都快贴上她饱满的胸脯了。青年只当这是好色女皇和男宠的情趣,脸上毫无波澜。斐一能理解朱羽的激动,他们两个孩子从小在风月场长大,无父无母,指不定吃过多少苦头。她瞬间母性爆发,伸手要揽住少年纤细的肩头安抚:“别哭啊——”鹤心警惕地睁大眼,他以为斐一要因为朱羽御前失仪而罚他,慌忙跑来一把拽过朱羽,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他拦在身后。少年虽然恐惧,还是倔强地拦在斐一前,像炸毛的大鸟保护小鸟一样把朱羽遮了个严实。“陛下,朱羽只是一时激动,请陛下准许奴带他回去歇息。”斐一讪讪收回手,有些心虚地说:“啊嗯,准了准了。那你们好好歇着,朕也回去了。”好险,差点又吃人家豆腐了。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只手呢?鹤心面上不显,心里深深松了口气,“恭送陛下。”贺云霆跟在斐一身后,又发觉有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目光犀利地转身看去,正好对上朱羽怔楞的脸。少年歉然一笑,贺云霆虽直觉不对劲,还是没说什么,扭头走了。目送斐一离开视线后,鹤心才转身询问朱羽:“你没事吧?刚才为什么那么莽撞?”朱羽勉强地笑笑,任他责备:“我……我可能是魔怔了罢。”鹤心回想刚才斐一和蔼的态度,别别扭扭地说:“君王都是阴晴不定的,说不得明日又发怒惩罚你我呢。我们这种小人物,还是躲得远远地,不要去招惹才能活得久。”“嗯,我晓得。”手指上还留有女子的体温,鼻尖也满是刚才她伸手揽他时留下的体香。朱羽低着头,把手指放到唇角。浓密如蝶翅的睫毛微颤,用少年甜蜜沙哑的嗓音念道:“……陛下……”斐一带着来喜往寝宫走,一边和他闲聊,贺云霆默默跟随。来喜是个嘴碎的,不过斐一倒不在意。他嘴巴大,斐一才能不露马脚地从他那里套出原先‘斐一’的事迹。“其他宫里的公子们,陛下不去看看吗?”来喜道。斐一想想,“嗯,改日吧。”她确实应该去看看‘斐一’抢来的这些男人们,说不定其中就有害她的凶手在呢。走着走着,斐一突然看到宫墙上有一团白色的毛茸茸。她眨眨眼,靠近才看清,原来是只雪白的猫咪正慢悠悠地在墙上溜达。蓬蓬的尾巴在空中轻扫,小脑袋高高抬起,十分目中无人。“呀,哪里来的猫?陛下小心些,这畜生野得很,千万别伤到龙体。”来喜说。贺云霆虽然厌恶斐一,但还是作为近卫尽忠地劝谏:“陛下小心它的爪子,野猫不逊,易伤人。”“一只猫而已……”斐一估计这里的人不太养猫,都怕被挠到。她自己在现代养猫,所以倒对于如何哄猫咪很在行。等等,她养过猫吗?斐一皱眉。眼见白猫就要走了,斐一一伸手,就拎着它的后脖子放到自己怀里。白猫似乎没料到斐一会来这么一手,呆愣楞地居然被她成功抱在怀里,还撸了好几把。斐一拎起它的尾巴一瞧:“哟,是只小公猫呀。”呵呵,好久没看过猫蛋蛋了,真可爱。白猫:“……”“不过这身毛真干净,又软又顺,难道你是谁养的猫?——诶,啊……跑了。”白猫似乎终于受不了斐一的蹂躏,一蹬腿,就跑出了她的怀抱,在墙上一溜烟跑没影了。斐一也没太在意,心满意足地哼着小曲,继续往寝宫走。圆房第二日,斐一就接到噩耗。君后居然愿意圆房了……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三日后。斐一在宫殿里咬着指甲,眉头挤成一团。她实在想不通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君尧,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要和她圆房?她到底是该拒绝?还是顺水推舟?说实话她有点抗拒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上床,虽然这个男人的确异常地俊美。但以‘斐一’的性格,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啊!来喜乐呵呵地,“恭喜陛下得偿所愿啊!”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女皇开了荤之后,南宫中的男人们肯定全都难逃魔爪,被吃干抹净。斐一咧嘴,邪笑着说:“是啊小来喜。等朕临幸完君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也收了,早就想尝尝太监的滋味了。”来喜闭嘴了。斐一按捺不住,跑到御书房去找君尧,试图打消对方突如其来的想法。君尧正在看奏章,抬眸,看到斐一垂头丧气地走了进来,自顾自坐下,端起茶杯喝茶。君尧不咸不淡地看她一会,又收回了视线。一帝一后就相对无言地,一个喝茶、一个看奏章。斐一居然诡异地生出一种老夫老妻的默契之感。斐一喝茶快喝饱了,憋了半天,才张口道:“君后啊……那个圆房的事……”“陛下不用多想,是君家要求臣圆房的。”君尧坐正,把目光轻飘飘地放到斐一身上。小皇帝局促地坐在椅子里,束手束脚不敢正眼瞧他的样子,让君尧眸光微动。“长辈之命不可违。”斐一眉头直跳,居然是君尧的父母长辈逼他跟自己圆房?哪有把自己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陛下嫌三日太久?这几日朝政繁忙,臣只有三日后才得空,望陛下谅解。”君尧语气平澜无波,好像‘圆房’对他来说只是例行公事,与吃饭喝水别无两样。能不能给点波动?好歹你要被我推倒了啊,斐一默。“不是,我没有嫌久。那、那既然君后很忙,要不……”要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