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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握住她的手,让她的温度更加亲密地传到他湿漉漉的皮肤上。“阿渊?”手心的脸颊,还有情欲留下的余温。他露出一个无邪的笑容,学着她的语调,唇齿相碰,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啊……阿渊。”……贺云霆扶剑走在宫道上。斐一带着来喜去了放鲛人的地方,左思右想,贺云霆还是忍不住前去找她。斐一那小胳膊小腿,还不够鲛人塞牙缝的。迎面走来两个穿着官服的男人,一个儒雅,一个高傲。贺云霆眉眼微动,停下脚步与两人打招呼。儒雅的男子名为林敬文,见到贺云霆,喜上眉梢地恭敬一拱手:“将军!”贺云霆点点头,“敬文。”这两人都是贺云霆在西北时的部下,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年少有为之才。林敬文更是与贺家兄妹青梅竹马,幼时便与贺云英定下了婚约。可惜贺云英被斐一诏进宫做女官,二十五才会放出。林敬文不愿解除婚约,但贺云英固执得像块石头,说不愿意耽误林敬文,逼他退了婚。meimei总是一副开朗的模样,但贺云霆知道,她一直心慕清隽的林敬文。现在林敬文也娶了妻,以云英的性子,决计不可能与他再续前缘了。“将军,哪有什么将军?我只看到一个侍卫啊!”久违的两人正在寒暄,一旁神态高傲的男子却斜眼瞧着贺云霆,阴阳怪气地说道。“莫兄……”林敬文为难地看向莫肖,莫肖用鼻子冷冷一哼。贺云霆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他更为恼火,嘟囔道:“软骨头。”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贺云霆握紧腰间的剑,没有说话。“唉,莫兄他……不懂将军的难处,我替莫兄给将军赔罪了。”林敬文苦笑。贺云霆目光低垂,“无妨。”“往日,他明明是最仰慕将军的人,但自从将军……”进宫伴驾。林敬文说了一半,又怕戳到贺云霆的痛楚,收了声。贺云霆进宫的始末鲜少有人知道,他因着与贺家兄妹的关系知道详情,但不明真相的莫肖却以为贺云霆放弃了仕途,自甘堕落做了女皇身边的一个花瓶。“我与莫兄刚刚拜见过君后,西北大捷,代替将军出征的卫国侯不日便会凯旋。将军一年前大挫敌将,才给了卫国侯趁虚而入一举击溃大军的机会,让他……捡了漏。莫兄也是因此,今日火气才重了些。”他也未将军打抱不平,但他不会冲动地说出口。一直静静地听着,像个木头人似的贺云霆这才开口。“敬文。”“是?”“不用再叫我将军了。”他望着高耸的宫墙,道。西北也好,卫国侯也好,听起来都仿若隔世。莫肖说的没错,他不是他们的将军,只是女皇身边的一个侍卫。何必自欺欺人,抓着那一个称呼两个字,假装无事发生过。说完,贺云霆没有再看林敬文,转身沿着他来时的路,走了回去。林敬文站在暮光中,对着他挺拔的背影,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叹。下药斐一没想到阿渊能学会说话,每日教他说一两个新词成了她打发时间的消遣。现在他已经会说“阿渊”和“吃饭”了,怕被宫人听到嚼舌,就没有教他自己的名字。阿渊那日起格外亲近斐一,每天追在斐一屁股后面“阿渊阿渊”地叫。他虽然会学舌,但还不明白词语的意思。斐一严重怀疑傻鲛人以为“阿渊”是指她,而不是他自己。和阿渊呆得时间长了,原本只是会划水的斐一觉得自己成为游泳健将指日可待……“走吧,我去看看朱羽。”斐一放下手里的瓜子,拍拍手对贺云霆说。她已经有半个多月未曾见过朱羽,希望他已经知错了。朱羽被禁足后,斐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君尧的话虽然不留情面,但却没错。朱羽有了不安分的心思,或多或少使过一些手段。他在御膳房打听自己喜好的事不难查,本也不算大事,但弄巧成拙,因为这壳子里已经换了个人,口味自然不同了。打听来的菜品,没一个斐一合口味的。他这么做,是因为关心自己吗?如果是,为什么不直接来问她?反而投机取巧地四处探听。他还是个青葱少年,不应该被深宫扭曲了心智。斐一想,一个月的时间,朱羽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哪里不对。是时候去瞧瞧他了。贺云霆应了声是,便跟在斐一身后目不斜视地走着,引得斐一悄然侧目。……总感觉,贺云霆突然变得冷漠更胜以往。前段日子,这位冷面将军的态度隐约有软化的迹象,甚至有时还会与她闲聊几句。以某天为界限,他忽然又封闭了对斐一敞开的心扉,缩回了壳子里。对她,也再没有一丝动容。贺云霆英朗的五官如同被冰封,长眉下的眸子中没有她,也没有他,只有无尽的空虚。斐一收回视线,皱眉捂住胸口。若有若无的酸涩在胸腔内蔓延,让她心慌。可能是因为,她习惯了贺云霆的陪伴和安全感,他突如其来的疏远,就变得难以适应。“呵……”她好笑地放下手。贺云霆本来就不是她的朋友,有什么可失落的?起码,她还有单纯的阿渊。到了朱羽与鹤心居住的小院里,斐一打发掉宫人们,鹤心也三步两回头地离开了。一月不见,朱羽憔悴了不少,身形消瘦。眼下有两团淡淡的青黑,眼睛却奇异地明亮,在斐一看不到的地方闪烁着幽然的鬼火。皇上终于来看他了。他等了整整二十天,从日出到日落,等得期待的心已经麻木,但她明黄的倩影从来没有出现在门口过。鹤心的态度也从愤怒变成讥讽,再从讥讽变成同情。他不得不懊恼地承认,斐一的确是故意冷落他。鹤心的目光他很熟悉,宫里的宫女、太监、侍卫都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他做菜时,去见斐一时,从各种地方偷窥他的一举一动,看热闹似地等着格格不入的他被厌弃的那一天,好幸灾乐祸地在背后把他当做话柄嚼舌根。原本这些注目都不痛不痒,但现在,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他们心中可笑的落水狗。他没想到等待一个人来是如此痛苦的事。如果再等下去,他会在无休止的折磨中发疯的。他受不了这个!眼前身材曼妙的女皇随意坐着,想到他曾脱下过代表皇权的龙纹宫装,触到她赤裸的娇嫩身子,心尖莫名的澎湃就让他热血沸腾。她也是喜欢自己的。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前进,偏偏君后横插一脚。“朱羽,你瘦了不少。”斐一端起桌子上的热茶,抿了几口。“你……知道错了吗?那日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