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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理和白素 支离人(01)

    作者:不曾掉过

    字数:13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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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斯理和白素支离人(一)

    次寒潮袭到的时候,使人感到瑟肃,在刺骨的西北风吹袭下,马路上的

    车辆和行人减到最少程度,午夜之后,几乎已看不到行人了。

    小曼站在一扇玻璃门之前,向下面的马路望着,自门缝中吹进来的冷风,令

    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微微发抖。

    她住在一幢新落成的大厦的二十四楼,他住的那个单位,有一个相当大的平

    台,如今她所站的那扇玻璃门,就是通到那平台去的。小曼将那平台布置得很舒

    适,但这时她却没有勇气推开门到平台上去踱步,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所以她

    只好站在窗前看着。从二十四楼望下去,偶尔冷清的马路上掠过的汽车,就象是

    被冻得不住发抖的甲虫一样。

    小曼站了约莫五分钟左右,正当她准备转过身去的时候,突然之间,她看到

    了一双手。

    那是一双人手,可是这双人手所在的位置却十分奇怪。小曼可以看到的只是

    十只手指和一半的手背。那一双手,正按在围住平台四周的石沿上,看来,象是

    有一个人,正吊在平台的外面。

    小曼陡地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这是不可能的,一定是眼花了。这怎么

    可能?这个平台,高达二十四层,什么人会在那么冷的天气,只凭双手之力,吊

    在平台的外面?

    在她揉眼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那可能是一个贼——一个糊涂至极的笨贼:

    哪一层楼不好偷?偏偏要来偷二十四楼?若是一个吊不住,从二十四楼跌了下去

    ……啊啊,那是一件大惨剧了。

    小曼再定睛看了看,这一次,她的确看清楚了,那是一双手,而且还在向左

    缓缓地移动。她伸手握住了门把,顶着劲风,向外推去,寒风扑面而来,刹那之

    间,刺激得她的双眼,流出了泪水,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那却也只是极短的时间,至多不过两秒钟吧,小曼已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同时,几乎已要开口,叫那攀住了平台石沿的人,不要紧张,因为一紧张的话,

    他可能因此跌了下去。

    然后,当她张开口想出声的时候,她呆住了。

    她离平台的石沿,只不过几步,她看得十分清楚,绝没有什么手攀在石沿上。

    那人已跌下去了!

    小曼等着那下惨叫声。可是,足足等了三分钟,寂静的午夜并没有被惨叫声

    划破。

    小曼觉得自己的头部有点僵硬,她肯定自己是不会看错的,但如今,这双手

    呢,已经移开了去么?她四面看看,什么也没有。

    她几乎是逃进屋子的,将门关上,拉上了窗帘,又回到了她的工作桌上。

    但是她对自己工作桌上的那些图样,却视而不睹,老是在想着那双手。

    而且,她三次拉开窗帘,去看外面的平台,但是却始终没有再看到什么。

    她迟睡了一个小时,得出了一个结论:的确是自己眼花了。这一晚,她当然

    睡得不很好,她一生中,次对孤独感到害怕,将毯子裹得十分紧。

    第二天晚上,天气更冷,西北风也更紧。一到了午夜时分,小曼便突然莫名

    其妙地紧张了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她突然放下了工作,立即地,她

    听到了那「拍拍」声。

    那种「拍拍拍」的声音,来自她的身后。

    小曼连忙转过身去,在刹那之间,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象是在零下十度的冷

    藏库中一样。并不是她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声音在发出那种「拍拍」声。她没有看

    到什么,那声音是来自窗外的,听来简直就是有人用手指在敲着玻璃。

    但是想一想,她住在二十四楼,她房间的玻璃窗,离地至少有二百四十尺!

    若说有什么人在离地那么高的窗口,在她的窗上发出什么声音来,那是不可

    能的,那一定是一双硬壳甲虫,在撞碰着她的窗子。

    小曼感到刹那间,气温仿佛低了很多,她站了起来,身子不住地在微微地发

    抖,她猛地拉开了窗帘,窗外一片漆黑,她并没有看到什么。

    小曼松了一口气,她绝不是一个神经过敏的人,相反地,她是一个头脑十分

    慎密的服装设计师,但是这时候,她看到了窗外没有什么东西,又不由自主地松

    了一口气,回到了工作桌的旁边。

    当她坐在桌边,又要开始工作的时候,身后又响起了那种「拍拍」声来。

    小曼又不耐烦地回过头去,她刚才走近窗口,拉开窗帘,看到窗外并没有什

    么之后,并没有再将窗帘拉上。所以,她这时转过头去,便立即可以看到窗外的

    情形了。

    她看到了一只手。

    那手出现在最后一块玻璃之下,中指正在敲着玻璃,发出「拍拍」声。

    那是千真万确的一只手,而且手指的动作也很灵活。

    小曼整个人完全僵住了,她不知该怎样才好,她双眼定定地望在那只手上,

    她张大了口,但是又出不了声,在那一刹间,她所感受的那种恐怖;实在难以形

    容。

    转眼之间,那只手不见了。

    那只手是如何消失的——是向下滑了下去,还是向后退了开去,小曼已没有

    什么印象了,她也无法知道那只手是属于什么样的人的——因为那手出现在最下

    一块玻璃,她无法看到手腕以下的部分。

    有什么人会在那么寒冷的天气中,爬上二百四十尺的高楼用手指在玻璃窗上

    敲着,来「开玩笑」?

    小曼立即想到了鬼!

    她是一个受过高深教育的人,平时要她想到鬼是一种实际的存在,那是绝不

    可能的事,但是在如今这种的情形下,她却想到了鬼。

    她勉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冲出了屋子。

    她不够胆量走到窗子前去看一个究竟,当然,这一晚,她也不是睡在屋中的,

    她在酒店之中,心神恍惚地过了一个晚上。

    白天,她将这两晚所发生的事,告诉了她的男朋友,那是一个年轻人,叫小

    明。小明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自告奋勇,愿意陪小曼一晚。

    小曼接受了这番好意,所以第二天晚上,小曼和小明是一齐在那层楼中的。

    小明象是大侦探一样地,化了不少时间,察看着平台四周围的石栏,和察看着出

    现怪手的窗口。

    很快地,将到午夜了。

    那仍然一个十分寒冷的夜晚,夜越深,天也越冷,小明本来不赞成拉起窗帘,

    因为不拉窗帘的话,外面一有什么动静,便立是可以看到了。

    但是自窗缝中吹进来的西北风却终于使他放弃了这主张。

    拉起了窗帘之后,房子里暖了不少,人的神经似乎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小明啜着咖啡,打着呵欠,他正要下结论,表示一切全是成立青的神经过敏

    时,外面平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阵脚步声相当轻,但是在静寂的夜中,也足可以使人听得到。

    小明和小曼两人,互望了一眼,一齐转头,向面向平台的玻璃看去。

    小明刚才还在讥笑小曼疑神疑鬼,但是如今他的脸色,看来却比小曼更白。

    他们看不到什么,因为玻璃门给接近地面的长窗帘挡着,看不到平台上的情形,

    也看不到向平台走来的是什么人。

    但是他们都毫无疑问地听到那脚步声,而且,他们也听得出,脚步声是在渐

    渐向玻璃门移近。

    小明和小曼两人,都坐着不动。

    脚步声突然停止,他们两人也看到了一双脚,他们之所以能看到一双脚的缘

    故,是因为那一幅窗帘,最近洗过一次,缩了,短了一些,所以,在地面和窗帘

    之间,有一点的空隙,空隙使人可以看到贴近玻璃门而立的一双脚。那双脚上穿

    的是名贵的软皮睡鞋,一双鲜黄的羊毛袜子。

    一个小偷,是绝不会穿着这样的鞋袜行事的。

    那么,这时站在玻璃门外,和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玻璃和一幅窗帘的,又是

    什么人呢?

    小曼低声道:「不,不!」她以手托着额角,面上现出十分痛苦的神情来。

    小明象是被小曼这种痛苦的神情所刺激了,他是来保护小曼的,他怎可以这

    样子坐着不动?他陡地生出了勇气,一跃而起,冲过去伸手去拉窗帘。

    他大用力了,将窗帘整个地拉了下来。

    可是,玻璃门外,并没有人。

    小明呆了一呆,突然之间,他张大了口,不断地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来!

    他们两人看到了那对脚——那只是一对脚,这对脚不属于任何人,一对穿着

    黄色羊毛袜和软破睡鞋的脚,正在向外奔去,越过了石栏,消失了。

    小明不知道他自己叫了多久,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

    抖得比什么都厉害,他一步步地向后退来,抓住了小曼的手臂,口唇哆嗦着:

    「小……曼……小曼。」

    小曼比小明也好下了多少,但她究竟是第三次看到这些东西了,她比小明镇

    静些,但也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到……你的家中去过一晚吧。」

    第三晚,他们两人是在小明家中过的。

    第四晚,他们两人,来到了我的家中。

    他们两人之所以会来到我的家中的原因,是因为小明的一个父辈,和我是朋

    友,小明知道我对一切怪诞不可思议的事有兴趣,所以他才和小曼两人一齐来的。

    他和小曼两人,花了一小时的时间,将三个晚上来连续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他们要我在今天晚上到小曼居住那地方去。

    我不准备答应他们——我不是一个对「鬼」没有兴趣的人,一双不属于任何

    身体,而能奔走的脚,更使我感到有意思,而且,还有那双手哩。

    但是我和白素结婚不久,与其去看鬼,我宁愿面对娇妻。

    我在想:用什么话,才能将这个特殊的邀请推掉呢?

    白素就坐在我的身边,小曼和小明两人,则神色紧张地坐在我们的对面。

    我笑了一下:「两位所说的话,我的确感到十分有兴趣。但是,两位应该知

    道,鬼这样东西,实际上并不是一种存在,而是一种感觉——」。

    我企图说服他们,他们事实上并没有看到什么,而只不过是感到自己看到了

    一些东西而已。但是我的话还未曾讲完,小明已急不及等地道:「我们的确是看

    到那双脚的,真的看到,你别以为我们是眼花。」

    我摊了摊手:「我并不是说你们眼花了,你们可能是期待着看到什么,所以,

    神经便产生了一种幻觉,才这使你们以为有一双脚在行走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小曼,直到此际,才不表同意地道:「卫先生,照你的说法,

    我们两人在第三晚看到的,仍应该是手,而下是脚。因为前两晚我看到的是手,

    小明受了我的影响,他期待的,也应该是手,对不对?」

    我反倒给他们两人驳得讲下出后来了,只得转头向白素望了一眼,带着歉意。

    我的意思是:我不得不去了,看来我们至少要分开一个晚上了。

    白素却笑了一下:「我和你一齐去。」

    人是十分奇怪的,一些最简单的事情,有时竟会想不起来。我大费周章地在

    拒绝着小曼和小明两人的邀请,但却未曾想到,我可以根本不和白素分开,我们

    是可以一起去的。

    事情就那么决定了!

    半小时后,我和白素、小曼、小明三人,到了那幢大厦的门前。那幢大厦的

    气派十分宏伟,高二十四层,由于新落成,并没有住满人,而且,由于它处在近

    郊的缘故,是以到了门口,便给人以一种冷清的感觉。

    我们一齐进入了电梯,电梯向上升去,一直到了二十四层,才停了下来。

    二十四楼是最高的一层,大厦的设计是越往上面积越小,二十四楼只有一个

    居住单位,就是小曼的住所。

    而二十四楼再上一层,就是天台了,通天台的门锁着,寒风却仍然自隙缝中

    卷了下来,令得电梯的穿堂中十分凄清。

    小曼是一个十分喜欢清静的人,她拣了一个十分清静的居住环境。

    我在小曼开门的时候,走上了通向天台的楼梯,向通往天台的门口张望了一

    下。

    通往天台的木门外有一道铁闸,要偷进天台去,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等我

    回到门口之际,小曼已开了门,在延客人室了。

    那个居住单位布置得十分清雅,小曼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整个居住单位,只

    有她一个人住,有一问卧室,一间工作室和一个厅。我一进屋,就打开了玻璃门,

    走到那个面积十分大的平台上。

    我一直来到了石沿之旁,向下望去,下面的行人小得几乎看不到。若说有什

    么人,能双手在攀在石沿上,那真不可想象。

    我退到屋中,关好玻璃门,白素提议我们玩桥牌来消磨时间,我们都同意了。

    但是我和白素两人,都可以明显地看出小曼和小明的心神不属。

    午夜了,小曼放下了纸牌:「我们别再玩了,好不好?」

    我笑了一下:「林小姐,你看,一到时候,你便开始期待了。」

    小曼并没有回答我,但她的面色,却十分难看。

    同样地,小明也显得很紧张。神经质是会传染的,白素也有点面色异常起来。

    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屏住了气息,一言不发。

    屋中静到了极点!

    我耐不住这种异样的寂静,便起身来,向通向平台的玻璃门走去,玻璃门旁,

    我向漆黑的平台一看间,突然看到了三双脚!我不禁大吃一惊,刹那之间,几乎

    怪叫了起来。

    然而我还没有叫出口,便哑然失笑了,我看到的那几双脚,全是屋内人的,

    因为室内光线亮,所以在玻璃上起了反光,乍一看来,象是平台外面有脚了。我

    转过身,向平台外指了指:「你们看——」

    我是以极其轻松的态度在说着话的,我是想叫他们看看这种玻璃反光,构成

    虚影的情形。

    可是,我才讲了三个字,便发现他们三个人,包括白素在内,神色都苍白得

    骇人,我立时问:「什么事?」

    小曼和小明两人,都已讲不出话来,白素的声音也在发颤:「天啊,就在你

    的身后!」

    我连忙再转回身来,面对着玻璃门。

    在那一刹间,我也看到了。

    那绝不是我刚才所想象的虚影,那是确确实实的实体!我看到了两只手,不

    属于任何人,只是两只手。

    那是一双男人的手,手指长而粗,在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那是

    一枚「猫儿眼」戒指。那两只手,一只按在玻璃上,一只正握着玻璃门的把手,

    想将玻璃门拉了开来。但玻璃门是锁着,所以那手拉不开。

    我呆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这是什么?我的心中不断在自己问自己。

    单单是两只手,而且还有两只脚——小曼和小明曾见过的,我如今已对他们

    的话,再不表示怀疑了。

    这难道是什么星际人?星际人的形状,恰好象地球人的手或脚?

    就算有这个可能的话,那么手上为什么还要戴着戒指,脚上为什么还要穿着

    袜子和鞋子?我的最荒诞的假定,看来也不能成立了!

    我在平台上呆立了好一会,才回到了屋中。

    小曼苦笑了一声:「卫先生,那……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暂时还说不出所以然来。」

    小明面青唇白地问道:「是……是鬼么?」

    我仍然摇着头:「我不认为鬼会象手和脚,我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小曼叹了一口气:「刚才,那手想打开门来,他想打开门来作什么?」

    我的心中陡然一动:「林小姐,你可认得出这一双手是属于什么人的?那手

    上还戴着一枚猫眼石的戒指,你想一想!」

    小曼呆了许久才「没有,我想不出来。刚才我也见到了那粒猫眼石,如果我

    曾经见过的话,我一定想得起来的。」

    我踱来踱去,这实是太离奇了,这是难以设想的事情。我们所看到的不是一

    个怪物,如果是一个怪物的话,我们就可以设想他来自不可测的太空。

    但如今我们看到的,却是普普通通的一双手,那是应该属于一个人的,然而

    此际它们却又不属于任何人,一双游离的手,一对游离的脚!

    时间慢慢地过去,我们四个人很少讲话,只是默然地坐着,也很少动作。

    一直到了清晨三时,仍然没有什么别的变化,我才站了起来:「林小姐,我

    要告辞了。」

    小曼苦着脸:「这里所发生的事——」

    我道:「我将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今晚,你不必再在这里住下去,请你将

    这层楼的钥匙,暂时交给我保管,可以么?」

    小曼忙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的,我有两把锁匙,我把后备锁匙交给

    你。」

    我来回又走了几步,等到小曼收拾了一点东西,和他们一齐出了屋子,坐电

    梯下了楼,小曼暂时住在小明的家中。

    我和白素回到了家中,我们几乎一夜没有睡,讨论着那件怪事,但是却一无

    结果。

    第二天,我约了一些灵魂学专家,一齐到那屋子去等候,可是竟没有结果。

    第三晚,我们仍在等候,又带了摄影机,准备一有怪现象出现,便立即将它

    摄下来,慢慢研究,可是也没有结果,不论是怪手或是怪脚,都未曾再出现。

    一连半个月,我都空等,我决定放弃这件事,我通知小曼,她可以搬回去了,

    小曼唯唯诺诺,也不知她有没有搬回家。

    又过了几天,已是圣诞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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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论宗教信仰如何,都使人感到有气氛的节日。我和白素两人,在许

    多的邀请者中,选择了一个比较情投意合的晚会去参加。

    那一天天气仍然很冷,那晚会的主持人是一所高等学府的教授,我们到的时

    候,已经有不少客人了。这一切,本来是不值得详细叙述的,我之所以不厌其烦

    的缘故,是因主人杨教授,向我介绍到会的客人之际,在他讲到「邓先生」时,

    在我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

    那男人礼貌地伸出手来,我自然也与他握手如仪,就在和他握手之际,我象

    是触了电一样。

    他的手粗而大,而在无名指上,戴着一只猫儿眼石的戒指。

    那只猫儿眼的戒指,式样十分奇特,而那粒猫眼石也圆而色泽佳,是上好的

    宝石。

    这粒宝石、这只戒指,我是见过的。

    在小曼住所的那个平台上,我就曾看到过这只戒指,当时,这只戒指是戴在

    一只粗而大的手上(就象现在被我握着的那只手),只不过当时那只手是不属于

    任何人的,只是一只手!

    当我发现了那枚戒指的一刹间,我心中实在极其震惊,我握住了那人的手的

    时间一定很长,令得那人用力将手缩了回去。

    我连忙抱歉地笑了一下,以掩饰我的窘态:「对不起,我是一个患极度神经

    衰弱症的人,时常精神恍惚,请你原谅。」

    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哼」地一声,便转过身,向外走了开去。

    我也连忙后退,我退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打量着那人。那人正在和另

    一个交谈。他个子相当高,他的头发可能天生卷曲,因之使他看来风度翩翩。

    我估计他不会超过三十岁,但是我却无法凭外表的印象而断定他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