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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淌血,因为疼痛,她的手指都在微微痉挛。关雎礼走上前:“你的手需要包扎——”“别过来!”江羡鱼低喝道,眼神仿佛很是嫌恶,她别开脸,“我不需要你假好心。”她倔强的抱住肩膀,眼圈却微微发红,整个人颤抖了起来,看起来委屈极了。关雎礼只觉头疼,他有限的感情经历让他知道,江羡鱼这是在他发脾气。但是为什么生气?她怎会突然生气?他要哄她吗?他头疼欲裂。江羡鱼余光瞥了一眼,见他像个弱智一样束手无策,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高估他的智商,呵,这个大猪蹄子,还收拾不了他了?她垂眸看了眼自己淌血的手,这也算是下了“血本”了,再看关雎礼,真就没再上前。江羡鱼咬着后槽牙:他踏马是想等她把血流干,然后直接收尸吗?!关雎礼当然不会如此凶残,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仿佛自己惯有的认知突然被人打破,一时有些迟钝而已。好在这迟钝没有持续太久,在江羡鱼控制着自己流下一行凄美的眼泪时,关雎礼终于走上前,弯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江羡鱼有点懵:她伤的是手不是腿啊,大兄dei!关雎礼的解释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抗肩上。”江羡鱼:“……”这么牛逼的吗?抗肩上……她想象了一下自己垂手挂在他肩膀的场景,识相地闭了嘴。这是关雎礼人生中第一次对异性的公主抱,虽然气氛微妙,情节血腥,却依然不可抑制的让他产生了些异样的情绪。但他很快压了下去,把人放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起身去找医疗箱。等他抱着医疗箱回来,只见江羡鱼抱着膝盖乖乖缩在沙发上,一张古典的美人面,看起来楚楚可怜。他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取出药水为她清理伤口:“好在伤口里没有碎玻璃,割的也比较浅,不用缝合,你注意在伤口愈合前不要碰水就好。”他缓缓说着,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冷硬疏离,反倒显得有些平和。江羡鱼心头微动: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开始。清理完毕,关雎礼为她包扎伤口,他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江羡鱼眨了眨眼,轻声问:“你经常受伤?”关雎礼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接手公司前,我的日常训练里有搏击和散打,受伤包扎再正常不过。”竟然肯解释给她听……江羡鱼微微勾了下嘴角,礼尚往来:“你很好,谢谢。”关雎礼动作微滞,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酥酥痒痒的,仿佛一片羽毛sao在心尖处,令人有些难耐。他垂眸,表情依旧寡淡端肃,耳根处却莫名有些热:“你今天倒是温顺。”这话儿说的,若是原主在,必定喷的他亲妈都不认得:还温顺,你踏马当是养狗子呢?但江羡鱼却不会介意,她打定了主意以柔克刚,闻言便轻轻笑了一下,仿佛有些戏谑,又有些无奈的叹息:“关雎礼,你其实真的很不懂女人。”……是吗?关雎礼微怔,这句话,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那时他还年轻,有几分青年的莽撞,时隔多年却再度听到这样的评价,一时间让他心生波澜。他看向江羡鱼,她有一双极其惊艳世人的凤眼,眼尾狭长微微翘起,专注看着你时,那两颗黑润剔透的眸子就像浸了水似的,磁石般吸引着你……就像此刻。关雎礼与她四目相对,一时呼吸凝滞,气氛逐渐变得有些暧昧。然而,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旖旎,关雎礼回过神急忙站起,取出手机接听:“喂……抱歉父亲,这里出了点事,嗯,没有,不是吵架……”他有些尴尬地扫了江羡鱼一眼,见她并没有看他,只是捧着自己的手轻轻吹气,仿佛这样能减少疼痛。关雎礼简单解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江羡鱼的声音响起,带着难得的柔婉:“是爸爸的电话?”关雎礼“嗯”了一声,想一想,解释道:“本来要接你回家用午餐的。”后面的话自不消说,两人同时想到那一幕暧昧又香-艳的场景,说不出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各自避开视线。江羡鱼垂眸,抬手轻轻将滑落的发丝掖在耳后,慢慢说道:“现在去想必已经迟了。”“我已经解释过了,你不必多想。”关雎礼沉声道。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关雎礼忍不住松了松领带,这个角度居高临下,随便一瞥都能看见江羡鱼的春光。偏偏她好像不曾察觉,又或者对他全然不设防。关雎礼耳根更热:她难不成是故意的?又在故意引诱他……可是引诱他做什么?他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她身上,有些走神:约法三章的是他,顺从响应的是她,他们之间,何来别的关系?他想起那些亲密的照片,眼神渐冷,张口正要说走,不妨江羡鱼先一步开口:“我以后……不会再胡闹了。”她声音极轻,如同呓语。关雎礼面色冷淡下来,声音平板直叙:“那是你的自由,你不必跟我汇报。”她没有再说什么。关雎礼干脆扯开了领结,仿佛这样能抑制胸腔里莫名的躁动。江羡鱼轻轻抖了下肩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滚落,顺着腮边滑下。她表情有些惘然,仿佛不曾意识到自己哭了,眨了眨眼,睫毛沾湿,愈发显得脆弱可怜。她这模样美的惊人,关雎礼被成功震撼,呆呆看了数秒,直至她如梦初醒一般,脸色微变,匆匆别开脸飞快的拭了下泪。再抬起脸时,她眼眸剔透如被水洗,佯装平静的看着他,勉强笑了一下:“关雎礼,我没事,你可以走了。”竟然下了逐客令。搁在以往,关雎礼必定毫不犹豫嗤笑离去,可现在莫名的有点不太想走,不知是为着她不经意暴露的柔弱,还是那故作坚强的姿态。皆与往日大相径庭。江羡鱼见他沉默,也未再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有些疲惫的回屋找出手机,拨了通电话:“……非白,帮我订一份三文鱼饭,随便哪家,越快越——”话没说完,手机被人取走。电话这边,梁非白只听见一个冷淡生硬的男声,突兀的插了进来:“不必麻烦了,抱歉。”顺手挂断了电话。江羡鱼惊愕的看着他,好似满头雾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想叫人送点东西来吃,这也碍着他眼啦?关雎礼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