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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摆脱钳制,整个身体蜷缩弯曲,紧贴在地面发出阵阵抽搐。他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却也从未如此畅快过。每一个细胞都在炸裂,每一缕呼吸都在沸腾,星空如瀑布悬泻,笼罩在头顶遮蔽整个世界。眼前的白光比焰火更加璀璨,裹挟着感观、意识、尊严、廉耻一起灰飞烟灭。有风,有声,有漫无目的的存在,林林种种皆从身旁掠过,顺便带走体内最后一丝温度。生命变得圆满,正如灵魂变得安定,高&潮过后独特的平静让人悬浮起来。周唯怡赤脚站在一旁,耐心地俯瞰着自己的猎物,等待他彻底崩溃、支离破碎,又最终恢复清醒,却只剩下空空荡荡的目光。“我先出去开车,”女人的声音依然冷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收拾好再过来。”临关门的时候,她不忘回头补充一句:“内衣内裤袜子什么的……这次是真该换了。”张任伏趴在地板上,假装没有听见。洗完澡、换好衣服,两人再次驱车回到周唯怡的公寓,一路上相处如常,他却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事实上,直到第二天上班,张任都在有意识地保持距离。阿浩依约送换季的衣服来,临走时留在办公室外面与她聊天,两人说话的声音透过门板,刺得张任一阵阵头疼。他干脆再次拉开大门,命令刚刚送别的设计师朋友:“你进来!”阿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张任早已大步回到办公室,周唯怡也低下头敲键盘,设计师只好莫名其妙地跟着进去。“关门。”某人脸色黑如锅底,对待老同学也没有好脾气。幸亏阿浩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依照吩咐关好门,再次转过身来:“怎么回事?”“你跟她,”张任拒绝提及女人的名字,用手比划着大概的方位,权作指代,“有什么好聊的?”阿浩恍然大悟:“你是说周秘书?她人很好啊,大方自然不做作,除了品位差一点,什么都能聊。”张任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年纪那么大,还搔首弄姿地撩sao,你不觉得这种女人很恶心?”阿浩正经颜色:“张总,太过分了吧?人家招你惹你了?”刚把恶言恶语说出口,他就立刻感到后悔,听到对方劝阻,心中的无名火又烧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她的行为有多恶劣!三十多岁的人了,不结婚、不生孩子,背井离乡独自生活,鬼知道都经历过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他妈又犯病了吧?”阿浩叉腰站直,瞪着眼睛怒斥道,“人家要不要结婚生子关你屁事?大清朝亡了一百多年,凭什么说女孩子独立生活就会乱七八糟?”张任冷笑:“就她?还‘女孩子’?天知道转了几道手,最后看谁倒霉娶回家。”他说不清自己的怒意从何而起,只觉得本能地想要反驳、争吵、大声宣泄,似乎这样才能让心情平静下来。阿浩是性情中人,也从来不把张任当老板,听到这里干脆一甩辫子:“我倒霉,我喜欢,我娶回家。”说完,他推开大门,将还在打字的周唯怡拉起来,连拖带拽地离开了瑞信资本。作者有话要说: 慢慢地开趟车,看不懂的都是好孩子~~~第35章中国制造非正常的上下班时间,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阿浩盯着对方看了几眼,终于再也绷不住,脱口而出:“对不起。”周唯怡活动手腕,缓解被强行拖拽制造的酸胀感,扬声反问:“‘对不起’什么?”“不该把你从办公室拖出来。”她眉眼弯弯,笑容风轻云淡:“如果是为这个,该我谢谢你才对。”听闻此言,始作俑者立刻卸下心理负担:“给那神经病当秘书,日子不好过吧?”“还行,习惯了就好。”“听你这口气,应该是没习惯……”周唯怡挑眉,从下往上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说得好像你习惯了一样。”想起刚才办公室里的那张臭脸,以及针锋相对的口不择言,阿浩哈哈大笑道:“如果有谁能受得了他,离精神分裂也就不远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吐槽起张任的怪脾气和坏习惯,直到走出电梯闸门,依旧滔滔不绝。偶尔爆发的笑声,令路人纷纷侧目,以为真有两个疯子跑出了精神病院。站在瑞信大厦的门廊外,明媚春光铺洒一地,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曳,带来惬意氤氲的温度。没有团队支撑,独自准备并购行动的资料,偶尔还要应付上司的“性sao扰”,周唯怡早已身心俱疲。如今偷得浮生半日闲,感觉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却明白有更重要的工作等待着自己。见对方还在滔滔不绝,她干脆出声打断:“喂,你把我从办公室拖出来,是有什么安排吗?”男人顿时愣住了:“……没有。”“明后两天周末,你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阿浩挠挠头:“也没有。”“带了身份证吗?”“带了。”周唯怡一拍大腿:“那好,跟我来。”两人从市中心出发,搭乘地铁来到终点站,又转乘城乡巴士,一路颠簸抵达市郊的工业小镇。在镇上的超市里,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当中饭,各自买了几件极便宜的运动衫和休闲夹克,确保艳丽的色彩和粗劣的材质足够辣眼睛。在污水横流的卫生间换上新装,周唯怡将头发扎成马尾,递了一顶帽子给同伴戴上。很快,一对典型的打工仔情侣出现在镜子里:男人身着“千匹狼”夹克,内搭大红色保暖衣,一条化纤裤子紧贴皮rou,显出极其怪异的纹路;女人走的是运动范儿,采用层层叠叠的混搭穿法,将那傲人的身体线条完全遮挡住,看不出任何名堂。面对镜中的崭新形象,设计师只想自戳双目。周唯怡笑着阻止了他:“别介,带上你的身份证,我们还要去‘打工’呢。”小镇的人才市场位于厂区旁,几张简易折叠桌,几张破破烂烂的硬纸板,再加上几个打着哈欠的摩的司机,就是工业流水线的起点。阿浩按照指示,来到一张标着英文的硬纸板前面,站在原地等了半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招聘人员主动发问。三五张折叠桌围住的小角落里,各家工厂的招聘中介聚在一起,就着石头搭成的赌台,正热热闹闹地炸着金花。万不得已,他只好用方言打听:“招人吗?”中介扔过来一张纸、一支笔,连话都懒得多讲,就又转身打牌去了。阿浩深吸一口气,弯腰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