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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十七与曾品正听着红玉与白子的话,两人自是完全相信。“看来我们得从绿倚为何会突然推林掌柜那么一下查起,还有那个空勾……”曾品正侧过脸问白子,“那些挂着佳味斋各色糕点的名牌铁勾,当时可是仅有那一个空着?”白子肯定道:“是!就那个空着,偏偏就让林掌柜给撞进脑袋壳里去了!”那铁勾尾端牢牢钉在墙里,延伸出来头端半弯起好挂名牌,头端虽不尖锐,都是圆墩墩的,可骤然大力气去撞的话,还是能将一条凳腿儿撞出一个凹洞来的。这点在曾品正的示意下,白子使了银子特意去问了佳味斋里的一个打杂伙计,证实那挂名牌的铁勾在大力撞进去的情况下,连木制的凳腿儿也能被挂在上面,更别说林掌柜那皮带着rou的人脑袋了。阴十七问:“那个空勾当时为什么空置着,可有问清楚原因?”曾品正道:“问过了,都说不知道,那会客人多,个个排着队买糕点,佳味斋里的伙计也是忙得团团转,谁也没注意到那原本挂满名牌的勾子怎么突然就空出来一个。”要不是林掌柜突然被推,还就挂在那里喷血不动了,就是忙到夜里也没谁会注意到这种小事儿。阴十七再问及佳味斋里的伙计有几人,是哪里人,又各有什么样的关系时,曾品正与白子间替着把问题一个一个答了。答完她想了想,觉得都该细查一番,便让曾品正继续带着白子查,深入的查。这个深入的查,曾品正有点拿不准阴十七的意思,于是问了阴十七。“我要回燕京认祖归宗的消息,从我踏出洪沙县开始,这燕京里的有心人便都收到了消息,有些人不想我来,有些人想我来,可也非真心想我来,不过是想我到京城后能卷起几个不可收拾的漩涡。”接过红玉递过来的白瓷茶盏,阴十七抿了一口茶:“他们爱看热闹,也是因着身在热闹中,绿倚是他们的试探,即是试探,那必得做做准备,这早做的准备也不必太费功夫,你带白子先把佳味斋的各个伙计查个底朝天,时间就从近日来查,不必太远,试探么,总无需做太长久的准备。”听着这些,红玉与白子一脸茫然,曾品正却是听明白了几分。他心中即更为阴十七接下来在燕京里的日子担忧,也明白了阴十七真正要他查那些佳味斋伙计的目的。林掌柜与绿倚就像平常那样闲话两句,可绿倚却突然推起了林掌柜,那当时必定发生了什么事,那件事的份量必定不轻,方能让素来行事有分寸的绿倚一时间失了分寸。这件事得查,阴十七说了她亲自去查问。佳味斋里挂各色糕点名牌的一排铁勾怎么会突然空出一个来,又恰好让林掌柜撞上。曾品正想去亲眼看看佳味斋里当时事发的位置,可他与白子皆进不去。即便使了银子,也只是让佳味斋里的一个打杂伙计出来回了白子几个问题。再多,便没有了。曾品正没有问阴十七怎么办,因为他知道这样的事,其实只要一回阴府,让阴启岩或阴峻出马便可迎刃而解。阴十七听后也没多言,她想的跟曾品正想的是同样的结果。回到阴家,有了她父亲与兄长这后盾,曾品正不够身份进入佳味斋案发现场这一点,阴家绝对有能力解决。不过,这还得归家看看她父亲的意思。退一万步讲,即便她父亲不想伸手管,只想让绿倚偿命简单平复下这个命案。虽然这样息事宁人的可能性不大,可她也得先想一想,好备下万一的后着。倘若非是叶子落得暂回叶府休整与回复叶弘、叶子皎的一些事情,单就叶子落在场,定也有法子可以解决无法进入案发现场这个阻碍。☆、第三百一十七章马前卒可叶家听命于阴家,叶子落还能全然听她的么?想到这一点,阴十七突然间没了把握。曾品正查到佳味斋发生命案后的动作,除了即刻报案之外,似乎一切也很平常。可就在这平常之下,曾品正发现了一点不平常:“林掌柜一死,京衙那边便接到了报案,按着脚程算,从佳味斋到京府衙门来回至少得小半个时辰,何况血案发生得突然,在场的人大都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待反应过来报案,至少也得一刻多钟左右的时间,加起来总的时间至少也得半个时辰以上,可……”可京衙官差来得很是迅速,从案发到官差到达佳味斋拿人,这期间的时间仅用了三刻钟,就像是这边一案发,那边早等在京衙门口的人便立刻入衙报了案!待京衙官差接到报案,再到整顿齐出到佳味斋案发现场拿人,三刻钟显然只是单程脚程的时间与官差集齐出发拿人的时间。阴十七想起了秦铮以世叔身份与她实说的话,将秦铮的原话说给曾品正听后,她道:“既然只是试探,也是对着我这个阴家女来的,那么一切就早是安排妥当的,有这样的时间漏洞既证明了事实确如我们所想,更证实了此次试探我的人所派出的马前卒,其实并不怎么聪明,至少在行动策划整密方面,这卒子犹为不慎,又或者……”曾品正接下道:“又或者,他太小瞧了你。”阴十七笑笑:“他确实小瞧了我,不过这也给了我们救出绿倚的机会。”只要这马前卒心思不怎么整密,又托了大小瞧了她这个初来乍到的阴家女,那么整个佳味斋血案便必还有其他漏洞,而不仅仅只是曾品正指出来的那一条前后时间对不上的蹊跷。听到有机会,红玉高兴地连吃了两块还热呼呼的水晶糕。白子看得无语。这主子宽宏,是他们这些下人的福气,可到底不是阴家的家生子,并非自小接受的调教,临时磨枪再锋利也是有限,这红玉与绿倚难道真的适合待在他们阴家唯一的小姐身边么?阴十七只看了眼,倒是不在意。她也知道相较起白子来,红玉可谓是没规矩多了。也就她这一眼,红玉也很快清醒反应过来,忙垂首低眸,规规矩矩重新在旁站好静候着。阴十七看得无奈,心知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什么,便让红玉与白子端着几样糕点到一旁桌几坐着吃去。红玉与白子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白子没主子令下,他不敢动,只得强忍着,红玉则是担心绿倚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便是肚子饿得呱呱叫,她也没觉得。这会儿被阴十七那么一说,曾品正一点头,两人十分欢喜地坐到一旁桌几上去,开始祭起五脏庙。“慢慢来。”曾品正道,“何况现在是在阴家,并非还是以前那个只有陶婆婆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