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惋惜的模样:“我就知道,十七姐还是这般心慈手软。”阴十七斜曾品正一眼,笑着没说话,眼再转回那个仍带着血迹的空铁勾,及左右两旁挂着糕点名牌并铁勾上被喷射到的干涸血迹:“这便是林掌柜的身死之地了,品正,你替我守着,我开始滴血看亡语了。”曾品正点头:“好!”说着便移步到铺面连同后院过道的那扇侧门边上去,开始屏息静气注意后院的动静,以免后院有人突然起夜或醒了要到前面铺面来都不知道。曾品正那边已准备好,阴十七这边也是无需准备什么,举起右手食指轻咬一口,食指很快现出血来。她将食指很快凝聚出来的一滴血,举到那个血迹最多也最浓的空铁勾上方。血滴滴下,叮的一声响。空铁勾上干涸凝固起来的林掌柜的血开始窜往上空,慢慢在空铁勾上空凝聚成一个又一个的字——林士炎,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完林掌柜死前留下最后的一句亡语后,阴十七微晃了几下身形方险险站稳。曾品正再管不得后院有什么动静,他快跑到阴十七身边扶住她:“十七姐!”阴十七抬眼看着满脸焦急的曾品正,摇了摇头:“没事,后来看亡语我都好多了,不会再是浑身软绵无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看,我这不是没跪倒下么。”曾品正看着阴十七苍白的脸色,晓得她这般说是为了安他的心,他扶着她到对面墙边的圈椅里坐下:“先坐着歇会儿,等你歇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回去!”“嗯。”阴十七道,“这林掌柜的亡语也没什么用,只能证实林士炎确实是马前卒中的马,并无其他作用。”曾品正问:“林掌柜的亡语是什么?”阴十七便将看到的亡语给说了一遍,尔后道:“你听,这林掌柜虽是恨极了林士炎把他当弃卒用,可到底是个护家的好夫君好父亲,都恨到做鬼也不会放过林士炎的份上了,在绝命书上也未出卖林士炎,只为绿倚开脱一二,可见这林掌柜也真是死得有点儿冤。”曾品正听到林掌柜的亡语确实没什么用处后,不禁有些后悔今夜冒险前来,且见阴十七看完亡语后这副虚弱的模样,他便更悔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们就不来看了!”“那可不行。”阴十七略觉得力气已恢复了一半,连脸色也回缓了一些血色,可见滴血看亡语的能力,她是每看一回便会长进一回,她心中甚喜:“能知道死者最后留下来最想说的话,遇到是未了心愿的,只要能力所及,有时候我们也可以帮上一帮。”逝者已矣,无论生前好坏,死了便随风散了,已无需再计较前尘善恶。既是如此,那为死者圆一圆最后的遗愿又有何不可?曾品正道:“可你每回都这样,要是哪一回遇到没可靠的人跟在你身边,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我又如何向展大哥交代?”曾品正这一连叠声的焦心急切,暖得阴十七在这寒夜里也倍感全身舒畅:“我每看一回亡语,总会有所长进,待到完全没了看亡语后这虚弱的后遗症,也就没事了,在此之前,也总会有你或子落在我身边守着,能出什么事儿?再说了……”明处有你们,暗处还有他守着,她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曾品正虽知阴十七说得有道理,可心里就是有点儿没转过来:“再说什么?”阴十七晃了晃刚才软得差点让她跌倒的双腿,斜着眼往上瞧站在她跟前,即担心她又觉得她说得有理而在心里正闹着矛盾的曾品正:“再说了,难道你跟在我身边,跟我哥哥说与我是亲如血脉相连的姐弟,就仅仅是因着展大哥救你出牢狱,让你跟在我身边护着我而要回报展大哥的恩情?”曾品正没料到阴十七一转便转到这上头来,且还转得他有点儿头晕,更是哑口无言。噎了一会儿,终是倔着一张俊脸的曾品正摇了摇头,闷声道:“当然不是……”阴十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习惯性想摸摸曾品正的脑袋,伸手伸到一半,才慢半拍发觉垂手静立于她身前的曾品正是站着,而她坐着,根本就摸不着,悻悻收回手道:“好了,我没事的,再说了,我也是有点儿身手的,虽说在你们眼中也还不如三脚猫的功夫,但好歹我也是练过数年的,怎么着也有点儿作用,自保什么的,只要不碰上飞檐走壁的高手,我总吃不了亏的。”曾品正一听嘀咕道:“就怕派来对付你的,都是那飞檐走壁的高手!何况莫说高手了,就是中手,中低手,如叶大哥所说,大概你对付起来也是够怆!”☆、第三百四十章是他的阴十七被这般预料也是禁不住瞪眼:“你们竟这样小瞧我……”“奇怪,铺面里头怎么还点着这么亮的灯?”后院突然传来疑惑的声音,脚步声更是一步一步靠近。阴十七顿时止了话,看向曾品正。曾品正会意,即刻轻步走向侧门。只待声音的主人走过过道再进侧门,他便射出袖箭。反正已伤了一个,也不在乎多伤一个,何况这个还是自个送上门的!然而声音的主人却像突然停下了步伐一般,侧门被阴十七与曾品正紧紧盯着好会儿,也没见声音的主人出现。突地,阴十七起身快步走向侧门。曾品正讶然,立刻追上问:“怎么了?”阴十七道:“我听到一记闷哼,除了我们和这声音的主人,后院里还有别的人!”迅速转过侧门,阴十七双腿微软地站在侧门后的过道上,眼眸里映着那一抹快速翻过院墙的熟悉身影,喉咙里似是被骨头卡住了,眼眶里慢慢湿透。曾品正慢阴十七一步,没有看到什么身影,他只注意到那已临近侧门的佳味斋的另一个伙计。这伙计便是那突然起夜看到前面铺面亮着灯,而口念奇怪之语的那个声音。兜帽因走得太急,并没有戴上,过道里廊下又是无遮无掩,夜里的寒风伴着漫天飘下的雪花扑在阴十七简单束起的发鬓,黑与白的相辉映,竟是衬得她的面容异常地剔透莹白。曾品正查看过被劈昏过去的伙计后,便走回阴十七身旁。这一走近,他方真正看清楚阴十七脸上的异常。曾品正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对面不远处院墙空无一物的上方,小心翼翼也是十分不解地问道:“十七姐,你在看什么?还有你……怎么哭了?”阴十七慢慢收回视线,半点不敢眨下双眼。那不必照镜子也知道